第397章 底牌出，法相现（2/2）
霎时间，翎羽仿佛化为水银质地的墨汁，丝丝缕缕钻进於眾体內游走，自体表开始浮现出一枚枚样式繁复的符文。
细看之下甚至头晕发麻灵觉警告。
原本恢復初阳的天际再次陷入暗淡，乌云盖顶雷声阵阵。
而沈茗此刻刚击溃那银光落刃，龙脊枪隨后便抵至眼前！
寒芒闪烁的枪锋 距离那双平静的眼眸三寸便停滯不前。
枪身微颤，枪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慢慢弯曲似要顶进，但枪锋始终不得寸进。
“这是什么法相？为何与阿师研究的法相大不相同？”
沈茗来此一为见识这界游尺以完善自身空间密咒，二则是要索求那根翎羽。
从於眾的心声中，她得知对方如此了解画音坊的原因，乃是从一处秘境之中得到了某位云霞宗的传承。
其中就有那漆黑翎羽。
於眾身形无风自起，上半身的衣襟已经被他撕碎露出臌胀的肌肉！其上密密麻麻布满著漆黑符文。
胸口膨胀缩小，吸气时周身符文黑光大亮，吞天纳地般鯨吞千里灵气！所过之处灵脉枯竭、云层崩散。
呼气时胸口乾瘪，符文暗如深渊，吐出的玄气化作黑色旋涡，將其包裹在黑暗之间。
就这样一呼一吸，不过片刻方圆数十里內便被黑雾所笼罩，看不真切。
沈茗眼眸微眯。
“好像……有些玩大了~”
她已经感应到自家阿师传来的“亲切”的问候，並再全速赶来。
没办法，这千里纳灵的恐怖气象江言不注意到都难！
也幸好他机智，早就將阵法布置在渺无人烟之地。
既然玩大了沈茗便也不准备继续看戏，打算解决掉开大开半天的於眾。
至於能不能解决……呵呵，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遑论喜欢挫骨扬灰不留魂的沈茗？又怎能真的放任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开无双而不拦一下。
我只是说一下让你开大——你真开啊！
黑雾之中，遮天蔽日的阴影在其內缓缓起身，外形却不似人类法相，更像是类兽之变的法相法门，看起来像是……一条大鱼？
翼若垂天之云，尾鰭扫过掀起黑雾千丈，脊背至尾端覆盖著玄色鳞甲，腹下与翼尖则生长著细密的墨色翎羽。
仔细看的话能发现羽翼內暗藏周天星辰斗图，双翼笼罩著的空间皆是扭曲模糊，看不真切。
真身若隱若现还未完全钻出黑雾笼罩，但仅仅这惊鸿一瞥便足以震撼人心。
几乎数十里的类兽真身！而且这似乎还非完全体，只是一道虚影！
但那扑面而来的恐怖威压与源自人类本能的恐惧仍旧令人骇然！
若也有修真身法相的修士见此一幕不禁会心生绝望：“这tm是法相 ？”
“妖女！我本不想走到这一步，这全是你逼我的！！”
於眾渺小的身影在那数十里庞大的类兽真身之中怒吼，若非气息感知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他，毕竟相比较起来，对方的大小对比这数十里的真身来说，简直如蚊子大象般的差距。
“诡异的真身法相，这不是你修行参悟得来的吧？”
沈茗神情如常，並没有因这骇人的气势所慑反而还有閒工夫分析。
於眾那怒涛般的声音响起，如闷雷般炸响。
“呵呵~是又如何！今日你必死无疑！”
那大鱼真身碾著黑雾浩浩荡荡冲她杀来！扑面而来的恐怖气息几欲令人窒息，任何生灵面对这一幕都会產生无力感。
但沈茗的脸上並未显出丝毫恐惧与胆怯，一双大若灿星的眸子平静注视著那遮天蔽日的大鱼，素手似触似抚落在面前虚空，口中呢喃。
“阿师这巫族密咒虽是直通天地大道本源之物，但使用起来未免太过局限。”
“若按阿师所言，此乃傻瓜式操作，有手就行，类似阵法符文之道，虽同样意境高远但却被各种大能將其简化为只需按图索驥便可绘製掌握之物，只要材料能受得住谁都能用。”
“可是谁都能用那便代表下限低，能用却用的一般，用的普遍，很难有所突破。但同时，若能真正掌握密咒中所蕴含的天地至理，理解其意，最后怕是会不拘泥於形式，化作本能~”
说著，沈茗手中的扭曲纹路开始產生些许变化，线条从平面开始一点点延伸，逐渐变为三维符文，且隱隱有流动之意。
但似是因为她境界不够亦或者对这巫族密咒理解不足，导致这符文图案仅仅变化至此便停滯下来，最后隱隱有崩溃的意味。
不得已，沈茗只能暂停推演……
轻轻呼了口气，小脸上露出得意。
“阿师个大懒虫完全懒得去钻研揣摩，不过有沈茗就够了，阿师只需要乖乖等著沈茗教会就行啦~”
掌心的三维密咒已经 成型，虽於细微处仍在不断演化，但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
而这不是其他，正是掌管空间的那枚巫族密咒。
此刻落在沈茗掌心停驻，没有任何凭依之物就这般凭空而立，並且也未曾消失！
它结构紧密丝丝入扣，似一朵银白无瑕的苞含羞待放。
沈茗隨手轻拋，那“苞”便施施然飘向大鱼法相，速度不紧不慢似清风送柳般，却眨眼出现在法相之外！
於眾未从那朵“苞”上看出什么，但灵觉层面的危险在时刻催促著他！浑身汗毛竖立！
“危险！”
大鱼法相不退反进，笼罩在一片朦朧之中的法相双翼扇动，日月星辰斗图颗颗点亮，澎湃的灵气压缩激盪。
隨著法相煽动，看似庞大笨重的大鱼却好似仙鹤翩翩，簌的划过数里出现在沈茗身前！
气机锁定之下沈茗避无可避，只能原地承受。滔天血口张开，周围化作黑暗，空气摩擦爆炸发出轰鸣之声。
“死！”
於眾双眸猩红视线死死盯著那渺小的人儿，誓要將之一口撕碎！
但他没发现的是，那枚被他甩在身后的“苞”不知何时已经飘至他的胸前~
如无物般穿过大鱼法相，隨后轻巧的钻进他心臟之中……
“呃……”
於眾头皮发麻，但仍是一脸茫然。
“我怎么了……”
他低头，只见胸口处不知何时竟出现一个可怖的空洞，边缘光滑整齐，不似人间刀兵所伤般，而心臟则不知所踪 ……
若仅是肉体这样也罢，哪怕头颅被砍也照样得活，但他的神魂却如这肉体一般……同样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