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雨里站了很久,像是淋湿的小狗。(2/2)
“不是!”程会卿立刻反驳,“谁跟他是兄弟,我恨死他了,我讨厌程溯!心疼?我巴不得他被打死。”
越说越气愤,程会卿胸口始终堵着一口气,想到程溯接下来会遭受的事更加郁闷了。
“不过……你这么喜欢他,就忍心看着他受苦?”程会卿嘟囔着,“程溯大概再也不敢喜欢男人了,也许徐慧会带着他转学,可能会离开c城……”
“这些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温云白转眸望向薛鹤年的身影,语调清晰地说,“程溯迟早会是我的人,我会补偿他的。”
最大的阻碍已经解决了,接下来的事只要按照计划来做就行了。
“记得你答应过什么。”温云白说,“程会卿,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你最好不要对他起心思。”
程会卿撇撇嘴角,尽力压下心中愤懑。
明明是他计划的,要实施起来确是如此困难,他愤恨地扭头转向窗外,薛鹤年颓废的背影还伫立在原地,像只被淋湿的狗,佝偻着身体……
徐慧死死抓着程溯的手,尖利的指甲深深陷进他的手腕上,程溯苦不堪言,手腕处传来锥心的疼痛。
徐慧的行为动作已经到了神神叨叨的地步,凌乱的发丝铺散着,她圆睁的眼下是青黑的眼圈,神经兮兮地把门死死关上,看向程溯的眼神如同鬼魅。
“走,收拾东西,妈妈现在就带你离开c城。”她紧张兮兮地拉过程溯的手,“我们转学。”
程溯心如刀绞,嗫嚅着不敢说话,红肿的眼睛里满是哀求的神色。
“不要……”
听到此话,徐慧的表情立刻凶狠了起来,“不要?你再说一遍?”
她高高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甩在他的右脸上,程溯躲闪不及一头撞在移动式衣架上,上面的衣物落了满地。
“程溯!”徐慧大吼起来,怒火几乎顺着她吐字的力道蔓延开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跟一个男人厮混!你以为是一件很光宗耀祖的事情吗?你是不是找打!”
程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右脸火辣辣地疼,他身若筛糠,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佝着身子发抖。
“你翅膀硬了?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徐慧气势汹汹地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你和薛鹤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每次夜不归宿都是留在薛鹤年家里是吗?程溯,你在做什么啊,你看看你在做什么,你是要让所有人都耻笑吗?我居然养了一个同性恋儿子……”
话说到最后,徐慧的声线哽咽起来,她无助地抱住自己的脑袋,痛哭了起来,“程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在报复我吗……”
程溯掀起湿重的眼睫,隔着雾气蒙蒙的眼泪看着她,他的视线是模糊的,他的脑子生锈般卡住不动。
“为什么一个个的都不让我好过,都要折磨我……我、我就不该生你,年轻时遇到个人渣,养了十八年的儿子是个同性恋啊……”徐慧声色激动,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哭诉,“程溯,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程溯身体僵在原地,他的耳朵充血,呼吸都快缺氧,连自己的母亲都后悔生了他,程溯愈发觉得自己没有存在的必要,他的头低到肩膀处,心疼的厉害。
忽地,书包里的传来震动,程溯心一沉,下意识捂住身后。
徐慧哭声一顿,直愣愣看向程溯,正对上儿子心虚的表情。
程溯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薛鹤年送给他的手机正在响,有人在给他打电话。
嗡嗡作响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静谧的空间陡然响起的声音如同夺命的悲歌,徐慧慢吞吞站了起来。
“拿出来。”徐慧眉头紧锁,对着程溯摊开了手,“书包里的东西是什么?”
程溯心跳如擂鼓,偏偏书包里的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震动着,徐慧见程溯扭扭捏捏的样子更为气愤,直接上手去抢他的书包。
程溯抱着书包后退,死死拽住书包带子,徐慧惊异于他的负隅顽抗,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脸。
“松手!”徐慧泼妇般地怒吼道,“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
程溯紧抿着嘴唇,捏住书包的手青到发白,“没、没什么……”
徐慧气昏了头,随手抄起身边的晾衣架朝着程溯挥舞,重重鞭打在他的手背上,打得程溯惊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松了手,他的手背上立竿见影地出现一道细窄的红痕,噩梦般的经历再次涌现在他心头,徐慧的打骂曾是程溯童年最可怕的噩梦。
抢过书包的徐慧动作麻利地摸出里面的手机,颤着手举起来,声嘶力竭地问他,“这是他给你买的?薛鹤年?”
程溯还未作答,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亮起的屏幕上赫然写着“薛鹤年”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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