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我会和你面对一切（2/2）

有那么一瞬间黎哲以为他在骂人。

但是段飞口吻十分平静地讲述着，度安文笔老练，但的确是个年轻作家，他唯一的朋友是他的编辑，他有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双胞胎弟弟，两人小时候在福利院，后来弟弟被一对夫妇领养，而他本人因为性格问题一直留在福利院直到成年，两兄弟成年后很久才继续联络。

黎哲越听越奇怪，某些地方段飞描述得十分详细，他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你这说的，我以为你是他本人呢。”

谁知段飞看着他不说话了。

“别这么看我，吓人。”黎哲喝了一口热汤压压惊。

“那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段飞道。

黎哲撩起眼皮看着他，有所怀疑道：“真的假的？上次我问你还不愿意说。”

段飞叹气：“你可真难伺候。”

黎哲放下汤碗：“你刚才说得挺好的，我觉得吧，你不去写书真是浪费人才。”

段飞竖起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非也，本人才早已在行业上发光发热。”

黎哲想说你哪一点像教育工作者了？又想起这人都未必是他真正的继父，损人的话也就没出口。

他好奇段飞到底何许人也，又不想听到他不知真假的话。

见他不说话，段飞突然问道：“刚才我说的你记得吗？”

“嗯嗯，”黎哲敷衍点头，根本没放心上去。

“我认真的，”段飞耳边举着电话说，“我真不在家，在哪里？抱歉我不想说。”

电话那边的人知道他性格，只能妥协道：“好吧，我知道创作是很私人的事，不过希望你没忘记自己的野心，距离你上次出版已经过了……”

“快了，”段飞望着不远处在小摊前等鲜榨豆浆的黎哲，小孩面对热情的摊主有点腼腆，他眼神不自觉地柔和起来，轻轻地勾起嘴角，“我最近突然有了灵感。”

谁知道电话对面的人听了没感到一点高兴：“我天！你又体验生活了？这回是去哪儿作死？上次你去自己跑去雨林我他妈都做好心理准备给你收尸了！算我求你，你回来……”

段飞拧着眉，忍着对面的聒噪：“算我求你，闭上你的嘴。一开始我的确是想冒点不一样的险，过程出乎我所料，结果也暂时没揭晓，但我猜不是坏事，不，是好事，是我不敢想的好事。”

“啊……”电话对面的人十分惊讶，“我以为……我都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段飞视线慢慢扫过山脚，观望周围的乘客，一边轻轻笑出声：“你是编辑，不该是你骂我么？”

电话对面也传来了笑声：“靠，我以为你忘了。”

山下有去机场的专线，在集中车站上车，说是车站，但就一片空地，空地后面是只有一个人值班的售票点，再后面是森林覆盖的山脚。

“别看了，小……卷发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后，都没跟我说过话了。”黎哲咬着吸管说。

“我不是看他。”段飞皱了皱眉，让黎哲站在自己身旁，“在这里等，没事别走开。”

黎哲老老实实站着喝完了一杯豆浆，等来了班车晚点的通知，也等来了豆浆的轮回转世叫嚣着要从身体释放。

“我要上厕所。”他看出段飞不同意，不等他说话，撒腿跑向了售票点后面，“就一会儿。”

后面有个卫生间，里面没有人，这让黎哲心情不错，他走到最后一个间隔，释放了体内多余水分，然后去外面洗手。

洗手池前面站着个抽烟的男人，他拧开水龙头，洗完手抬头从镜子里看到那是个眼角有道刀疤的男人。

对方也在看镜子，对上他的目光，咧嘴笑了一下。

三分钟。

段飞默数着时间，三分钟过去了，黎哲还没回来。

上洗手间花几分钟再正常不过了，黎哲有离开过他更长时间的时候，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神经无理由绷紧，他选择按捺不动，继续数着时间，试图让不安的直觉冷静一点，然而到底没忍住拨通了黎哲电话。

无人接听。

于是他将脚尖换了个方向，朝着售票点，他没有选择继续打电话，而是径直走了过去。

“别闹出什么动静，听话一点。”刀疤眼命令黎哲背过身。

“你要干什么？”黎哲不得不照做，他脖子上横着一把刀，那里已经划破了几道，血腥味直钻鼻腔。

刀疤眼摩挲他后颈的肌肤，对方的手像爬行动物一样粗糙冰凉，他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

“你给我干一炮吧，”刀疤眼摸到黎哲脖子流血的口子，少年身躯细微地颤抖，他指头猛地按下去，愉快地感受那伤口涌出的血液的温暖，随心所欲地笑着，“我也不嫌弃在这里干你。”

他的呼吸在说话时就迫不及待地变得粗重，沉沉地喷洒着黎哲的颈侧，黎哲感觉一阵反胃的恶心，好在疼痛和求生欲迫使他不断冷静下来。

“这里随时有人进来，你要真想，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吧，在这里大家都不舒服。”黎哲尽量显得语气真诚。

“我知道距离这里不远有个酒店，走过去也很快，那什么……这种事过程大家都舒服享受才是真的好……”他开始语无伦次。

刀疤眼没说话，手捏着他的腰，一点点往下摸索，小小的间隔里一时间充斥着男人浑浊的呼吸。

黎哲拳头握紧，在对方下半身贴上来时终于忍无可忍：“别碰我！”

“别他妈瞎叫唤！”刀疤眼咒骂着捂住他的口鼻，用刀划破他的衣服，就要用强的，然而就在这时，间隔的门被从外面暴力踹开。

黎哲耳边略过了一阵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