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阻扰（2/2）

估计是焦大公子自报家门，朱县令都忘记给湛非鱼下马威了，否则见官不拜这一罪名扣下来，湛非鱼即便年岁小不会被打板子，但让她在冰冷的地上跪上一时半刻的也够磋磨人的。

“朱大人，恕濂平逾矩，此案事实清楚，分明是赵氏铺子售卖的糕点害死了涂家老妇人，即便此案也是因为涂氏病弱，可若没用食用坏了的糕点，涂氏不会命丧当场。”焦濂平冰冷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家叔侄二人，不过是卑贱的商贾，竟然还敢和焦家作对，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老爷面如土色，本来摊上人命案子，不是赵家的错也成了赵家的错，更何况还有焦家大公子在一旁施压，这一次赵家再无回天之力了！

没等朱县令开口，湛非鱼却是接过话，“亲有尊卑，位有上下，各司其事，事不逾矩，执权而伐。焦大公子既然知道自己逾矩，为何要开口？”

对上焦大公子错愕之后愤怒的目光，湛非鱼郎朗开口：“此案主审乃是朱县令，大公子不过是个旁观者，衙门仵作也没有验尸，大公子偏听偏信就武断的认为赵氏糕点铺子害人致死，无凭无据、信口拈来，枉费大公子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

“住嘴！”怒喝声陡然响起，一直端着架子的焦濂平被激起了怒火，一手指着湛非鱼怒喝，“黄口小儿也敢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

湛非鱼后退了两步，嫌弃的冷哼一声，“恼羞成怒后用手指人，大公子的礼教规矩呢？再者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大公子这番才是咆哮公堂！”

朱县令眸光闪烁着，难怪此前敢和自己谈条件，小丫头这胆子可不小。

韦县丞和程县尉也都没有开口，不过看湛非鱼呛声焦大公子，这让俩人也更加坚信湛非鱼来头不小，没看朱县令都是客客气气的态度。

“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可多得。”焦濂平态度轻蔑至极，阴沉沉的目光盯着湛非鱼一字一句继续道：“喜看曲本小说，挑动邪心，甚至舞文弄法，做出无丑事，反不如不识字，守拙安分之为愈也。”

来榴县之前，焦濂平便知道湛非鱼读过书，即便在客栈也是书不离手，可正因为如此才让焦濂平激起厌恶湛非鱼。

一个小姑娘说什么喜读书，不过是阿谀奉承长辈的手段罢了，又或者想要博一个才女名头，日后好嫁入世家贵族。

尤其想到家中那个自小爱读书、善读书的弟弟，焦濂平刺客看向湛非鱼的目光阴狠的跟淬了毒一般。

湛非鱼轻声一笑，“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敢问焦公子此句何解？”

女子无才便是德，男子倒是能读书能习武，可惜啊，古史上却有君王城上竖降旗，十四万男儿齐解甲。

不等焦濂平开口，湛非鱼继续道：“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故读书之人若无才无德，为谋私利不择手段、草菅人命，不论男女，堪比禽畜。”

公堂之外的百姓有些没听懂，包括苗捕快他们这些武者，最不喜的就是这些之乎者也，但端坐在公堂上的朱县令、韦县丞包括焦大公子却是听的清楚明白。

尤其湛非鱼这话都不算含沙射影，就差指着焦大公子的鼻子骂他为了吞并赵氏糕点铺子，不喜用涂老太太的命来做局，这般小人行径、歹毒心肠，这就是畜生。

朱县令看着睚眦欲裂的焦大公子，唯恐他一声令下，焦家的护院必定会让湛非鱼血溅当场，不得不沉声开口：“肃静！”

手执廷杖的捕快也跟着高喊“威武”，朱县令看向跪在下面的涂家父子，“涂大牛，你且将今日之事从头说来。”

得，朱县令开始审案了，焦濂平即使怒红了眼，此刻也压制住了胸口翻腾的怒火，不管如何这里是榴县公堂，而他也只是有功名武官职的读书人，不管如何都要给朱县令几分薄面。

更何况焦大公子也存了交好朱县令的心思，家中想要培养二弟，那就各凭手段，看最后鹿死谁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