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初现(2/2)
谢飞絮又轻轻浅浅地亲了一会儿,声音低低地道:“总是你给我过生辰,我还没给你过一次呢。祁镜,你从没给我说过你的诞辰。”
祁映己愣怔住了。
上一世他原本就不怎么庆祝生辰,关外军务繁忙,基本没空庆生,偶有一年不忙的简直是烧高香了,才会得空和卫濡墨他们几个外出喝酒。
后来卫濡墨死了,程骋也死了,祁映己更是不会独身醉酒回忆从前,省得给自己找不痛快,之后的几十年间也就没再过过。
这一世重活一辈子,竟然也没庆祝过一次,每年只知道长了年岁。
……他原来没跟谢惊柳说过吗。
祁映己突然仰起了头,撒娇一样回应着谢飞絮的吻:“一直忘了告诉你,是正月十六,比你正好大了五岁。”
谢飞絮收紧了搂着他腰的手,加深了这个吻,黏黏糊糊地亲了半天,谢飞絮才埋在他的肩上,应了一声:“……我记住了。”
“回吧,天色不早了。”祁映己拍了拍他的背,“惊柳,我也该回去了。”
“总是这样。”谢飞絮没松开他,声音隔着衣服,闷沉的像委屈极了的小孩子,“祁镜,我有时候觉得和你之间隔了好远。你总是要回边关,而我被族中的事也牵扯着走不了,天下何处之大,却没有一个能让我们长久相伴的地方。”
祁映己轻轻叹了口气,把人拉开,温柔抹掉了他脸上的泪痕,语气轻松:“这便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啊,惊柳。”
谢飞絮委屈沉默地看着他。
“你看,你们族内想当首领的人多了去了,死掉的吉力便是其中一个,但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远见,接手乌牙只会搞得乌烟瘴气的。这对平朝来说当然是好事,可你没把烂摊子撂给他们,自己待在平朝境内享福,而是独挑大梁,想带领乌牙族变得更好。你都不知道这样的你在我眼里多有魅力。”
祁映己笑了笑,接着道:“我也一样啊。我现在想辞去军务脱身离开随时都可以,只要我想,能从边关消失的干干净净不被人察觉,和你相伴游玩天下。可我也没这么做。”
“你身后是分裂并迷茫的乌牙族人,还有獜族对你们虎视眈眈。我身后是从父辈开始便驻守了几十年的边关,让平朝百姓免于战乱之苦,如果我是个普通百姓,只想翌日还能活着起来去街上买串糖葫芦,而不是一觉醒来身旁是亲人凉掉的尸体,这便是我想看到的。”
祁映己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这番话,就连卫濡墨也以为他只是想做个名垂青史的大将军。
可名垂青史并不是主要的,祁映己想做得,不过是让天下安定的安邦名将。
“我上一世卸职统帅,其实并不甘心。”祁映己的目光有些出神,“我还年轻,心仪的接班统帅又死在了疆场上,匆忙挑选的那位其实并不出色,甚至能说是差远了。我至少还能在边关待上几十年,不想就这么早早的无所事事。可陛下起了猜忌之心,帝将两心分离,对关外的军队来说是件很可怕的事,我可以死在关外,死在战场上,但并不想死于猜忌倾轧。我草草退出,并不只是为了保命。你应当能明白我的意思。”
祁映己的视线重新聚焦,像塞外不断的风沙,落在想看的某处时,让人避无可避。
他的手搭在了谢飞絮的肩上,坚定、温暖地捏了一下:“惊柳,我们身上有着相同的坚持。”
——这份坚持,名为责任。
祁映己从回来后便唉声叹气的。
卫濡墨一个时辰里听他叹了七次气,实在听得心烦,手中竹简一搁,冲他没好气地道:“再出声就给我滚出去。”
“我都这么低落了你竟然不关心我!”祁映己大喊道,“卫砚,你变心了!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
卫濡墨冷笑:“凭你现在的职位还能进我帐里就偷着乐吧,高攀我还不知道让我省点心?”
祁映己愤愤不平:“肤浅,你势利眼!”
卫濡墨道:“给你一刻钟,不说就走。”
上一秒还满脸不忿的祁映己立马变了副嘴脸,给好友说起了自己情感问题。
卫濡墨:“那分开吧。”
祁映己:“?”
祁映己:“滚啊!我们还好好着呢!”
卫濡墨重新拿上了竹简:“你们都摊开说到那种地步了,你没说出口‘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想和你在一起’,他也没说出口‘这首领我不当了这就去平朝找你’,这还不够明显吗?你们不合适。”
祁映己心底都明白,但他听了还是不开心。他不开心,也不想卫濡墨好过,嘴贱道:“那梁柔还喜欢你,要是现在梁闲拉着她反叛,她还是会毅然决然为了权力放下你,你们也不合适。”
“嘶你这——!”
祁映己连滚带爬跑掉了,身后追着耳尖都泛起粉红的卫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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