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陆迢见他的模样,脱口问道“西南,是什么样子的?”
宴与朝歪着头想了想“很多花草树木,还有蝴蝶、蜘蛛,也很好看。”
然后宴与朝顿了顿,看着陆迢“你想去西南看看吗?”
陆迢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也许会去到西南做任务,两年来跑了不少地方,总会去到西南的,他并不好奇。
不过宴与朝并不想在这个点上纠结,见陆迢不回答他也不继续问了,只仰头去看远处,残阳似血,照在陆迢小麦色的脸上,衬的他一双绿色的眸子更加神秘。
到了夜里,陆迢轻车熟路找了个废弃的屋子,大漠中有很多处这样的屋子,给像他这样回明教的人提供了栖身之所,毕竟光穿过龙门都要至少一天。
陆迢坐下来生了火,告诉宴与朝晚上这边会很冷,要保持火苗不灭,所以上半夜宴与朝来看火,下半夜由他来。
宴与朝显然是没做过这种事,看什么都稀奇,满口答应下来。
陆迢闭眼,本来只想小憩一会,却不料陷入沉沉的梦境之中。
他的梦也是发生过的事,像是重复了一遍一样,梦里是他第一次出任务,师父给了他一双弯刀,刀中间嵌着宝石,一柄一颗,是紫色和青色的,挥舞起来的时候会有紫青的光。
他把刀插进活人身体的时候,拔出来的那一瞬间,血溅的很高,他也会有一点恍惚,但很快被他压下去。
只是在回头的时候,看到半边脸上溅满血的少年,浅褐色的眼瞳里不再干净,溢满惊恐。
是宴与朝。
视线下移的时候发现宴与朝没有穿衣服,裸露的肌肤溅着血迹,头发很长,散在胸前,没入腰间,挡住了某个部位。
陆迢浑身燥热起来,他想别开眼,却又挪不开视线,他近乎贪婪地盯着头发遮住的部位,理智却又强迫自己偏过头。
天人交战之际,陆迢猛然坐起,眼前火苗正盛,后面是那个紫衣少年,正一脸认真地戳着火堆,想让火苗更高一些。
陆迢醒过来,吐出一口浊气,身体往后缩了一缩,让衣物挡住自己有些挺立的欲望。
宴与朝却毫无知觉,见陆迢醒来只道“你醒的好早,再睡一会吧?”
陆迢视线上移,看着他束起的头发,被一块紫布裹着,紫布上面也挂着银饰,细看两边还有辫子,跟着头发一起压进脑后,束成马尾,垂下来,大概只到宴与朝的胸前。
陆迢想,他的头发,如果散下来,应该也遮不住……
“啪”火焰烧裂炭的声音,忽然有一声很响,像是一记耳光,把陆迢打醒。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陆迢揉了揉头,总算清醒过来。
“你去睡吧,我来看着。”
“可我还不困。”宴与朝兴致勃勃地看着火苗。
“去睡。”陆迢严肃起来,里面是不容反驳的语气。
宴与朝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陆迢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好,他把手中木棍递给陆迢,自己抬手把头发解下来,这个动作看的陆迢又是喉咙一紧,稍微平息下来的欲望又升腾起来,按捺不住。
宴与朝头发不算很长,散下来也只到腰部,宴与朝显然不知道陆迢现在的状态,他毫无防备的躺下,看着陆迢,慢慢闭上眼睛,但还是说道“如果你累了,记得叫我。”
其实这一路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他怕闭上眼睛睡得太熟会遭遇不测,现下有人看着,自己也稍微安心一点。
陆迢没有回应,他静静凝视着宴与朝,等到宴与朝呼吸均匀,他才松了一口气,缓慢的侧过身,背对着宴与朝,解开腰间的腰带,让胯下挺立能探出头来,只是稍微解开一点,胯下的欲望已经伸出裤子,像是渴求什么似的,深粉色的顶端已经有黏液溢出。
陆迢向来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兴趣,更别说经验了,都是自己用手解决。
他出任务也去过几回青楼,见过几次,但都没有什么兴趣,做完任务就回教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欲望那么明显,甚至压都压不住。
陆迢忍不住侧目看宴与朝,他怕宴与朝醒来,却听到宴与朝身侧有声音,很轻很轻,陆迢屏住呼吸,忽然看见一只艳红的蝴蝶从宴与朝的骨笛里飞出。
是靡蝶,陆迢出刀,甚至身形都未动一下,蝴蝶刚刚飞出,就被陆迢一刀斩成两半,落进火苗之中,燃烧成灰了。
陆迢隐隐皱起了眉,目光落在宴与朝的骨笛之上。
大漠除了最普通的蝴蝶,还有这种靡蝶,极为少见,这种蝴蝶的蝶粉有催情作用,药效很强,一只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子难以自持,为什么宴与朝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迢紧盯着宴与朝,出于杀手的直觉让他开始警惕起眼前这个少年,想起白天宴与朝说起引蝶的曲子,又有些迟疑。
会不会……是无意中吸引到的靡蝶呢?
宴与朝缓缓睁开眼,陆迢出刀的声音虽然细微,但一路上他警惕异常,只要有一点动静他都会醒,恍惚间他看到一抹红色坠入火中,他以为在做梦,再想闭眼时却只觉得有一道视线牢牢盯着自己,让他不得不清醒过来。
宴与朝隐隐觉得气氛有些微妙,陆迢侧对着他,头微微转向自己这边,火光明灭中几道阴影在他脸上交错,看不清表情,但不知为什么,宴与朝能感觉到陆迢那边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火光攀上陆迢的绿眸,宴与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陆迢的眼底好像有什么东西,急不可耐得要爬出来,像是燎原的烈火一样,烧得他目光灼灼,快要吞噬他的样子。
宴与朝懵懂开口“你怎么了?”
这话像是正在噼啪燃烧的火,烧断了陆迢最后一丝理智。
陆迢欺身袭来,速度是极快的,宴与朝只觉得面前一暗,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陆迢摁在地上,冰冷的刀锋抵住他的脖颈,甚至擦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陆迢反手握刀,另一手摁住他的肩胛骨,将他钳制的不能动弹,沙哑着声音质问道“靡蝶之毒,为什么你没中?”
宴与朝一愣,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下半身某个硬挺的地方戳在大腿,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是被误会了,连忙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是从苗疆而来,大多数毒都奈何不了我,我这里有能解百毒的苗药,就在那边的布包中,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先吃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