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叁·诡谋(要靠主人灌入生殖腔的才能疗愈伤口)(2/2)
鬼王像是不知自己的嫌疑似地,当场命人将这妖怪拿下,押进自己掌控的监牢里。待她老老实实指认出黑暗中那个伏击茨木的凶手,鬼王一举擒得嫌犯,继而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将凶手撕作一滩模糊的血肉。
然而鬼曳城无人不知,那凶手的身份是对他寸步不离的心腹守卫之一。
眼前的状况一件叠加着一件,坐实了鬼众的猜疑,鬼王却还不作罢,又断了妖怪们照顾茨木伤势的念想。他罔顾一切劝阻,以战利品主人的身份将鬼众围簇的受伤昏迷的茨木径直扛回自己房中。
满城风雨,尽是揣测茨木落在鬼王手中活不过今夜的传闻。亦有少数说茨木能逃过一劫,因为鬼王为了避嫌,纵然不情愿也必须救他。
茨木深知,这番谋划得并不完美的栽赃虽然低估了酒吞真正的智慧,其中抹黑鬼王并意图将之彻底与圣物割裂的居心却阴毒非常。
酒吞顺水推舟的对策他自然心领神会,否则今夜他不至于只身赴险。如今的茨木早不至于青涩地忧心忡忡,他能清晰地预判到,明日一早但凡他还能喘着气出现在鬼众面前,按捺不住的那些人便一定会有所行动。
只是他也不愿再被动地见招拆招下去了。
这类局势下,他不想暗里指向酒吞的阴谋与威胁全然不由他掌控、甚至都不在他的视线里。他想兵行险着,把对方眼中他们微妙的关系推向意料之外的崩裂,以此获取真正有分量的钓饵。
就像昔日为了救他,他的长官也曾如此。
“我今晚要是不弄出点什么动静,明天一早又要从头猜他们的动作了。”他抬眼,征询酒吞的意思。
酒吞闻言却没有立刻表态。他细细玩味着这句话,以及说这话时的茨木——安静地屈膝坐在枕边,披着半掩的衣衫,颈间戴着宠物的金环,谁也料不到那飞转的脑海里在打着什么疯狂的主意。
打从来到这里,茨木在这鬼曳城屈居太久,人鬼力量的悬殊束缚了他前世今生无所顾忌的张扬突进的桀骜作风,直到那天借圣物之力破地而出的鬼手堪堪满足了他的心愿。
在他身上分明应与自己琴瑟和鸣的一面,如今只能封存在被俘的玩物的身份里,细细觉来这全然不是保护,而堪比对他的幽囚。
“茨木,今时今日的你已经不是罗生门之鬼,你要面对的也不再是那些徒有谋算的凡俗人类,”酒吞言明他的处境,但一字字皆不向着规劝,只凝练而贯注地向他确认道,“你可真的想好了?”
“从来只有我和挚友分庭抗礼,别人才能信以为真。他们都配不上这样的对决,也唯有观望和见缝插针,那便正合我意。”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朗然且坦荡,依稀是酒吞记忆中的样子。
朱红与墨织染的床幔间妖瘴渐漫,腥风卷着夜雾的湿凉从窗口浓密地涌出。一阵窸窣的铜铃幽响惊醒了夜半沉谧的苍空。
守卫赶来的时候,鬼王房中已漫布一片业火之海,冰冷的黑焰如毁天灭地的陨星,砸向咒文织就的天罗地网,重重叠影间绽出一片绮丽盛放的紫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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