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叁·云涌(在窒息束缚下,含着神酒为主人T舐伤口)(1/2)
浓墨般的黑云蔽去月色,午夜的至暗缓缓降临。
鬼曳城最高的峰头之间,镔甲相触的铿鸣如云端的惊雷般连绵不绝。灼红的机械爪不计其数次淬进至寒的黑焰,紧随是不遗余力的碰撞将之再度炙烧。
同样红透的还有茨木童子浸润战意的双眼,他将整副身心交由这场对决,堪作唯一的宣泄。
酒吞分明也耗去大半体力,却是硬压他一头,仍游刃有余。
再次催动一身妖力,将红莲业火引爆于对峙,酒吞暗中缭绕的费洛蒙也终无法扼制,似千万股缠蛇弹射出去,命中并紧绞着茨木敏感得发狂的知觉。
于是那拳避之不及地擦过大妖的颌骨,甲胄龟裂的身体再次狠摔在断崖之间。
复又追来一道足以毙命的火光,毫无敛意地击穿茨木身后的巨岩,将之焚作灰烬。燃着紫焰的机械臂敷衍地扬起,显然意会到这偏离的一击判定的结局。
每回胜负的宣判皆出自酒吞拳下,以偏移三寸的绝杀与茨木认命般潦草的相迎收场。
这画面令鬼王心头隐隐烦乱,那焦躁源自根植在意识深处的判断:从前至今,没有哪一世的茨木童子应该因他酒吞的存在而甘愿止步。
今夜本只是寻他尽兴一战,茨木招招之下透出的状态却由不得酒吞不联想到星熊传回的那些话——茨木身上寄托的分量,今时今日的他还无法担当。
“站起来,继续。”
鬼王字字间的喘息已出卖了透支的体力,简短的命令仍不容抗拒。茨木摇摇欲坠的身体更是无法从容地站在酒吞面前,唯有被挥动的鬼爪牵着,才足以纾解这副濒临散架且狂猎涌动着渴求的血液的筋骨。
当酒吞的话意简短地传进嗡鸣的耳中,似曾相识。
他想起来,回归的妖格如若艳羡为人一世,则莫过于被所仰望之人从不放弃地亲手引着渡过每一方不可跨越的激流。
恰如此刻。
如墨的夜色中,大妖再度催动熊熊鬼焰。
幽紫的火光自锋芒毕露的爪尖焚过指掌,一瞬吞没了半侧身体却仍饕餮着卷噬向前,终而,竟将遍体引燃开来。
这回,鬼王欣慰地看见飞尘间扬起的那对金色眼眸竖起了瞳孔,捕猎者的血性自散发着致命气息的身体背后浓烈地翻涌出来。
压低的黑云下,崖间跃起的两道身形化作两团明亮的火球,激烈地相撞一处。招招式式汇聚,炸出滔天巨焰,复再蓄力燃烧,各自涌出潜藏的足够痛快的力量。
四围空间在灼升的气浪里变得扭曲,鬼焰与业火明亮相融的一瞬,彻底引爆了天堑间漩涡的中心。
炼狱之下汹涌的戾气与怨气化做实形,嚣叫着喷涌而出,团团缠上茨木寒光暗涌的臂膊。大妖挥动的拳风索性裹挟这一切,狠狠迎向鬼王那梵咒铸就的天罗地网。
万道冲天的岩浆与如雨砸落的陨石再似罗生门之鬼妖堕那晚,在开启的炼狱之门上方肆无忌惮地对冲,淋漓比之更甚。
破空而出的幻化鬼手一把攥住莲珠的虚影,凝结的咒力随即爆裂于无形无量无间的贪爱、痴缠与嗔恨的洪流。
白光湮没,天地一闪虚无。
撼动整座鬼疆的震荡中,茨木几乎入魔的身形无畏地坠入障与业火交缠的海洋。炸裂的石刃四起,齐齐刺向甲胄碎尽的肉身,却是鬼王雄健的后背却率先为他挡在前面。
他罔顾脱身,先由一吻深深印在大妖额角,唤回了茨木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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