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背倚(三岁的孩子会妖堕成什么球样?)(1/2)
朱与墨的轻纱掠起在微凉的夜风中,如同帐中枕畔交缠的发丝。
相融的费洛蒙肆意洒遍宽阔的床榻,一番深痛的交合过后,他们都舍不得离开彼此的身体。茨木的背脊与双臀遍布红痕,间或夹着淤伤。这些本应触碰不得,他却深深含着酒吞的物什,将自己的后背裸臀紧贴在酒吞胸前下腹烫热的体肤上。
这样的相拥而眠恍如隔世。
只是于此同时,堪堪回返的理智悄然点着了大妖的思虑,使他本应松弛的睡姿偷偷辗转起来。
鬼王的掌心兜过来,穿过大妖腋下抚摩向上,直至触到他颈上的金圈,将之扣握指间:
“不许胡思乱想些不告诉本大爷的事。”他说,从前至今,他最见不得世事纷乱搅扰了茨木的心神。
“吾只是觉得,鬼曳城尚且算个安宁之地。”大妖喃喃道出心声,这话玩味起来多少有些自嘲。
恰似天道对他的断言,自打进入这本不该来的轮回,从始至终都是形形色色的磨难和光怪陆离的深渊将他重重包围,一切都对他严阵以待,仿佛他是什么禁忌之物一般。
“也罢,吾既来之宿命如此——”
“你的宿命只有本大爷。”酒吞毫不迟疑地打断了他。
这话惹得臂弯下的大妖整张贴在他怀中的裸背微微瑟索,旋即,那故作轻巧地绷着的脊柱便如严冬雪夜裹进温软棉被般蜷缩起来。
从前至今,无量来世,一切深切的“痛楚”唯有酒吞可以赐予,这是茨木独独不会自辜的桀骜。那么余下所有残次的进犯,自当由他的双生之魂与他并肩抵挡,此乃酒吞不肯让步的觉知。
“……那些污秽之事吾也见多了,如今回去恐怕又是一番算计。”半入梦乡的茨木童子终呓语着道出他真正的心结,“吾全身而退也改不了时局。”
酒吞的掌心握着他蜷缩的肩头,那是经年的断口所在,是血肉与冷硬的金属和电流穿插相连的地方。
“你便是要将这些看清楚,找到你能驾轻就熟地撬动它们的‘根源’。惶恐同贪欲博弈,痛苦和虚荣此消彼长,如此构筑‘阴阳’,众生所要的秩序,从来并非完满冷漠的法则,此间你我无需成为天道那般存在才够干涉时局。”
困顿的大妖此时或许似懂非懂,但鬼族有无尽的生命,酒吞有足够的时间去陪茨木一同精进。
若论调度工匠、修葺宫殿的能力,整座鬼曳城无人敢称星熊之右。
大殿竣工那日,他带着一群拧着汗巾的工匠们立在大殿阶下的骄阳里,遥遥眺望对面的山头。那里,有位年轻的鬼族统领披挂一身显然是刚赔给他的崭新的坚甲,端坐在繁花如火的蔷薇丛中,与名义上是对手的鬼王交谈甚欢。
两个大妖聊上兴头不掩相惜地推杯碰盏,星熊见状得意地冲手下妖怪们炫耀道:
“咱就说吧,他俩是什么脾气咱最熟了。”
妖怪们望着他的眼神无不透着羡艳与崇拜,仿佛在仰望无所不能的先知一般,这区区小事映在星熊眼里却不免五味杂陈起来。近日处得熟络的工匠里有不少大江山的旧面孔,他们却都如初入鬼道一般,对前尘往事一概不知。
“咱在这里也算挺孤独的。”给青行灯的密信里,星熊忍不住抱怨出心声。
“记忆的恢复讲究循序渐进,先是酒吞与茨木,再是你,往后不久他们一个个都会想起来。即便在鬼曳城想不起来,出来之后慢慢想,也不耽搁。”
“这地方的鬼族是真的全要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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