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落脚点(2/2)
苏汉泽和夏雪站在不远处,目光警惕地扫过房间。沈长青的几个手下已经四散逃开,剩下的几个被阿九的刀吓破了胆,早就没了斗志。眼镜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混乱中,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和一地的狼藉。
“你动作还挺快。”苏汉泽打破了沉默,语气平静,像是对刚才的血腥场面毫不在意。
阿九转过身,眼神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别废话,沈长青死了,事情还没完。唐景山才是大鱼。”
夏雪皱了皱眉,手指还握着匕首,声音低沉:“唐景山跑了,我们现在去哪儿找他?”
阿九哼了一声,像是对她的急躁有些不屑:“他跑不了。我知道他的老巢在哪儿。”
苏汉泽眯起眼睛,盯着阿九:“你知道的倒是挺多。说吧,唐景山在哪儿?”
阿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支烟,慢条斯理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他面前缭绕,他的眼神在烟雾后显得更加深邃:“你们俩跟着我,别问太多。唐景山不是沈长青那种蠢货,他比你们想的狡猾得多。”
夏雪忍不住冷笑:“你倒是挺自信。我们凭什么信你?”
阿九吐出一口烟,斜了她一眼:“不信?那你们就留在这儿,等唐景山的人来收拾你们。”
苏汉泽轻轻拍了拍夏雪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他低声对阿九说:“带路吧,我们跟你走。”
阿九没再说话,转身朝房间后方的另一扇门走去。苏汉泽和夏雪对视了一眼,默默跟了上去。他们穿过狭窄的走廊,来到楼房的后门。外面的夜色更深了,空气中带着一股海风的咸味,远处码头的灯光依然闪烁,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喧嚣。
阿九领着他们绕过几条僻静的小巷,来到了一片破旧的民居区。这里是澳门的老城区,街道狭窄,房屋低矮,墙皮剥落,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路灯稀疏,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脚下的石板路。偶尔有几声狗吠从远处传来,显得这片区域更加冷清。
“唐景山在这儿?”夏雪低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这种地方,不像是他会来的。”
“别小看这地方。”阿九的语气冷淡,“唐景山最会藏。他在澳门有好几个落脚点,这只是其中之一。”
苏汉泽没说话,目光扫过四周,注意到几栋房子窗户里透出的微弱灯光。他低声问:“你确定他今晚会在这儿?”
阿九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唐景山今晚会在这儿,和一个人见面。”
“谁?”夏雪皱眉,声音压得更低。
“一个你们想不到的人。”阿九的语气带着点嘲讽,“别问了,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三人继续前行,来到一栋不起眼的两层小楼前。楼房的门半掩着,门框上挂着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写着“永安客栈”四个字,字迹已经模糊得几乎看不清。阿九停下脚步,示意他们靠后,自己则轻轻推开门,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没人。”他低声说,“进去。”
苏汉泽和夏雪跟着他走进客栈。里面昏暗无比,只有柜台上点着一盏油灯,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木头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味。柜台后坐着一个瘦小的老头,戴着一顶破毡帽,正在打瞌睡,嘴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阿九没理会老头,径直朝楼梯走去。苏汉泽和夏雪紧跟其后,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楼梯很窄,每踩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吱吱声,让夏雪忍不住皱眉。她低声对苏汉泽说:“这地方太安静了,我总觉得不对劲。”
“安静才好。”苏汉泽低声回答,“唐景山要是藏在这儿,肯定不会大张旗鼓。”
他们上了二楼,来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阿九停下脚步,贴在门上听了片刻,确认里面没有动静后,才轻轻推开门。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勉强勾勒出屋内的轮廓。房间不大,摆着一张木床和一个破旧的柜子,角落里堆着几只麻袋,散发着一股霉味。
“没人?”夏雪低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
阿九没回答,只是走到窗边,掀开一条窗帘缝,朝外看了一眼。他的动作很轻,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像是在搜寻什么。
“他在对面的茶肆。”阿九低声说,指了指窗外。
苏汉泽和夏雪凑到窗边,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对面是一间不起眼的茶肆,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灯光昏暗,照得门前的石板路泛着微光。茶肆的门半掩着,隐约能看到里面坐着几个人影,其中一个穿着深色长袍,背对他们,看不清脸。
“是唐景山?”苏汉泽低声问。
阿九点了点头:“是他。他在等人。”
“等谁?”夏雪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急躁。
阿九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女人。”
“女人?”夏雪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什么女人?”
“别急,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阿九的语气依旧冷淡,“现在过去,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在这儿等着。”
苏汉泽点了点头,示意夏雪别再问。他靠在窗边,目光紧紧锁住对面的茶肆。茶肆里的人影晃动,偶尔传来几声低语,但听不清内容。唐景山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雪的耐心渐渐被磨光。她低声对苏汉泽说:“我们就这么干等着?要是唐景山跑了怎么办?”
“他跑不了。”苏汉泽的语气平静,“阿九既然说他在等人,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阿九哼了一声,像是对夏雪的不耐烦有些不屑:“你要是沉不住气,就自己下去找他,别连累我们。”
夏雪瞪了他一眼,刚想反驳,窗外的茶肆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走了进去,身姿窈窕,步伐轻盈。她的脸上蒙着一块薄纱,遮住了容貌,但从她的身形和气质来看,绝不是普通人。
“是她。”阿九低声说,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你认识她?”苏汉泽皱眉,目光从女人身上移到阿九脸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