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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林潭是没忘记那个乔医生给自己扎的那一针，醒来的他头疼炸裂，刚直起身又跌回床上。

张医生，他要告诉张医生，这是什么最好的学生。

林潭睁开眼，看着满目的空白。

按住自己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跳，撑着床边蹒跚的爬起来，扯掉了手上的针管。

恍然又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乔乾是在故意激怒他。

他的反抗，所说的话，他表现的越疯狂，乔乾就可以用更加合理的理由将他留在医院里。

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呢。

林潭坐在床边，手指抓紧了床单，眼前再次出现重影，无法掌控的未知情况令他开始对周边事物产生陌生感，大脑尝试把扑朔迷离的片段，缝合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你醒了。”乔乾站在门口，自然的模样，就像一切没有发生过。

他走近了林潭，很意外林潭没有让他滚出去，按照他的想法，至少现在林潭已经开始哭着要求换医生了。

看来林潭的病情比想象中好很多。

“你比我想象中更...冷静。”

林潭没有说话，手心里冒出的汗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乔乾没在意，他的嘴角没有熟悉的弧度，眼里有点冷然，整个人染了几分冷漠。

皮鞋的响声逐渐逼近了林潭，刻意弄出的声响折磨着脆弱的神经。

“在想什么呢，林潭。”

乔乾俯下身，把落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

“你是沈意景的人吗。”林潭没有回头看他，语气中有股破罐破摔的感觉，“还是沈家派来折磨我的?”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在你同我讲话时，提起他。”乔乾淡淡的说着，把被子放在林潭身边，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所以你现在已经看清楚状况了吗，林潭。”

灯光只照亮了黑色裤脚的一角，转而是亮面的深褐色皮鞋，病房的沉寂，加上紧张的压迫感，林潭几欲作呕。

他猛然抓住了输液架，连带着玻璃瓶的液体一起向乔乾砸去，林潭把手边能扔出去的东西几乎都朝乔乾摔过去。

门口肯定有值班的护士，一个几乎要出院的病人如此歇斯底里的抵抗他的主治医生，即使她们都不相信病人的话，但至少会为他换位医生，林潭是这么想的。

他不敢回头看乔乾的表情，但是听见了玻璃容器砸在墙上的声音。

林潭跑出了病房，拐弯不远的地方就是护士值班的地方，身体里还未消散的镇定剂让他踉跄了几步。

拐角却出现了熟悉的声音，是张医生！

“张...张医生！”林潭向前走了两步，大声的叫喊着。

他犹如抓住了稻草，大脑的眩晕感却层层袭来，林潭垂头掌心覆在胸口，压抑着干呕的欲望。

“救...命。”

医院的绿植很多，大多都是塑料花盆，但并不妨碍成为虚假的生命力。

张医生快步走着，如果不是记录病理的护士告诉他，他都不知道林潭攻击了乔医生，这怎么可能呢。

他连忙顶着自家闺女无奈的眼神，匆匆穿了外套往医院赶。

同护士简单问了几句，他仿佛听见林潭的声音，侧头看过去。

空荡荡的病房走廊，白炽的灯光照的地砖发亮，飘渺的声音像是幻听一般。

林潭睁着一双可怜的眼，他睫毛湿润，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要倒下，

“小混蛋。你也想杀了我吗。”乔乾贴紧了林潭的耳边，湿润的气息吐在发间，“我换了你的病房，现在你的信息只有我一个人来管理了。”

乔乾想为他擦去溢出的泪水，只可惜他现在一手牢牢捂住了林潭的嘴巴，另一只手死死的把林潭的两只胳膊连带着腰身都要镶入怀中。

所以只好按着林潭的嘴巴使他昂起头来，才轻轻吻在眼角。

“别这么可怜的看着我。”乔乾的头发有些乱，额间碎发垂下来，倒像是他在被林潭欺负，他闭上眼睛的模样很是悲伤，温声软语的安抚着浑身紧绷的林潭。

“你不知道，为这次的相逢，我做了多少...。”乔乾声音低沉却温润依旧，喃喃的说了很多。

林潭不住的喘息，乔乾的力气太大了，禁锢的他没有丝毫的逃脱机会。

他剧烈的喘息使得自己在窒息的边缘徘徊，错乱的脑子嗡嗡作响。

乔乾说的话他已经听不清了，腰间的手臂像是怕他逃脱般，一丝一毫的挣扎，只会让蜘蛛加固细细的丝。

张医生的身影从门上方的窗户口一闪而过，他没有在护士哪里得到林潭的病房号，只好去乔乾的办公室里等着，并没发现林潭和他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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