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愚者（2/2）
直到到了苏茂公司楼下，沉默良久的齐霄宇才开口说：“哥，现在想你要怎么审判我我就受不了，我会疯，我就像操你，操得你无法拒绝我，但我不想伤害你，明天晚上我会出现在你面前。”
苏茂看着坐在前面的司机，就像仿生人一般一动不动，苏茂赶紧说：“嗯，明天见。”
刚要下车，齐霄宇的腿就贴过来，然后用力地抱住苏茂，在苏茂脖子处嗅了好几下说：“哥，你身上总是又让我安静的味道，哥，我现在好害怕。”
苏茂拍了拍齐霄宇宽厚的肩膀，齐霄宇在向他示弱，还是重复了刚刚地话说：“明天见。”
到了办公室的苏茂回忆着齐霄宇刚刚抱着自己时灼热的体温，陷入了沉思，拨通了蒋晴的电话。
“苏茂？”
“蒋晴你有时间吗？”
“今天晚上不加班，可能六点多就家了，有事吗？”
“我有事需要听听你的意见。”
“好啊，我可不是免费的哦，不能空手到我家哦。”
“好的。”
苏茂挂了电话后，在和徐进开会时却频频走神，以前用工作让自己转移思维的方式现在已经不奏效了。徐进皱着眉头轻咳了好几次，苏茂才回过神，徐进不得不说：“会就开到这吧，你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做事一点效率也没有，马上谈合作的人来我先应付一下，你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回家吧。”
徐进虽然不善言语，但是有很强的洞察能力和同理心，知道苏茂不愿意说自己的困扰，也就不问，这是多年来两人相处下来的默契。
苏茂从家里拿了四瓶珍藏许久的红酒，到酒店打包了一些菜。到蒋晴家后，蒋晴看着苏茂拎的酒打趣地说：“怎么，合着到我家买醉来了？”
苏茂笑了笑说：“就这点，还不能说买醉，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蒋晴摆出不相信的样子。
蒋晴和苏茂两个人一起席地坐在沙发的茶几旁边，蒋晴知道苏茂的心情不好，只是撩了撩近况，没一会苏茂自己主动切入主题说：“我最近认识一个男孩子，叫齐霄羽，比我小八岁。”苏茂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和齐霄宇的关系说下去，于是拿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口。
“你喜欢他，你不喜欢，你就不会烦恼。”
苏茂点了点头说：“接触下来后，一开始我觉得他并不喜欢，他和李东完全不一样，霸道，自私，不择手段。就这样的人我动心了，这种人走不到最后，希望会落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承受一次，他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蒋晴微微一笑，带着女性的知性：“苏茂，其实我在高中就见证了你和李东两个人，确实非常美好，有时候我都嫉妒你，为什么我遇到的两个都是渣男。虽然李东傲娇，有点臭屁，但是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尤其是对爱情的忠诚度让我很钦佩。如果，李东没有死，你觉得他会不会有一天腻了这段感情，和你分手呢？”
苏茂呆愣住了，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在心中坚定的信仰好似被推翻了，突然变得急躁：“李东怎么可能会和我分手？你这种假设根本不成立。”
“苏茂，你不要急，那我再问你，如果你死了，你希望活着的李东是什么状态。”
“当然是希望有自己新的生活。”
“那好，我们逆向思维，李东也同样希望你有新的生活，齐霄宇我是第一次听你提起，你和他相处了大半年了，应该是有喜欢的，因为喜欢所以你才会烦恼，烦恼自己是不是背叛了李东，你这几年我看得出来，你根本就没有从李东的阴影了走出来，其次你变得喜欢尽可能地掌握主动权，随时在做失去的准备，或者有的时候会自己跟自己较劲，陷入内耗。”
苏茂无奈地笑出声，又喝了一口红酒：“这个男孩的性格和李东确实完全不一样，他就像一匹马，桀骜不驯，就用网络上流行的话：爱上一匹马，可是我家没有草原。”
“苏茂，我觉得你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人的一生不是一尘不变的，尤其是人心，我再说刚刚我的观点，就算李东活在这个世界上，你确定能走一辈子吗？就算你有这个心，突然你们两个有一个得了重病，那也不是你想象中一辈子不是吗？你很爱李东，你把他和你的感情圣神化了，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人的一生本就是坎坷的，所以你遇到的每一个人，你希望能和李东一样对你，你又害怕失去，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不愧是做青少年思想的工作者，想法和理解就是不一样。”苏茂笑了一下。
“大道理谁都会说，但是需要自己去悟，现在齐霄宇也许是你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是一个让你重塑三观的人，人生重要的有时候不是结果，而是体验。人生来就会死，难道就直接不活了吗？你一直封闭的心已经缓缓打开了一点，苏茂去拥抱更广阔的人生吧，不要想着能和齐霄宇这样的年轻人一辈子，感受热烈的爱，去感受炙热的抚摸，两个人的因为矛盾而引起的火花，这是组成人生的一部分。苏茂，你以前很勇敢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永远记得你搂着李东，在高中毕业那天兴奋地在老师面前牵着手，大声说：李东，我爱你。”
苏茂听着蒋晴说起这件事，当时老师都吓傻了，微微张大嘴巴，在嘴角旁的香烟掉下来烧了自己西裤一个大洞，好长一段时间，脸上一会白一会红。苏茂哈哈大笑，对啊，怎么忘了自己曾经也是愣头青：“没想到你还记得。”
“当然，因为你我才发现人生有另一种活法，不在乎被人的眼光，就这样快乐的活着。但是越在这个社会磨砺，越发现自己免不了俗的患得患失，就像你现在这样。”
苏茂心情也变得舒畅，不就是和一个小年轻谈恋爱吗？这有什么好怕的，想开以后，苏茂喝了一大口红酒不由得问了蒋晴：“你觉得徐进怎么样？”
蒋晴陷入了深思，喝了一口酒才缓缓开口：“适合结婚。”
“你不喜欢徐进？”
“苏茂，每个人的观点不一样，因为你喜欢的是同性，所以考虑问题更加贴近于爱，而男女的结合则是考虑是利益最大化。在这个社会上因为爱情结婚的只占20％爱情，80％都是利益的结合体，所以婚姻和爱情，甚至性，根本就是两码事。”
苏茂看着眼里带着些许落寞的蒋晴说：“你快乐吗？”
蒋晴嘴角带着柔和的笑，一种面对生活的从容不迫：“苏茂我认真的告诉你，我快乐，我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我曾经在情人节当天跨越300多公里去看我的前男友，当看到他身边有个女孩挽着他手的时候我不是上前质问，而是下意识的躲起来，眼泪打湿我的脸颊，我的自尊不允许我成为最狼狈的那个，当我想扇他巴掌的时候，他的人影已经消失了。我自己又坐车回到自己上学的城市，一路上眼泪没有断过，但是我现在记得不是男朋友的伤害，而是那天晚上到学校以后，一路伴着我的星光和一个陌生人递给我的一瓶饮料。我用了很长时间走出那段感情，这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也就那次以后我就开始像小草一样野蛮生长，变得更坚强。徐进是我在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我有什么不快乐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是相对于很多人来说幸运的了，对生活也充满敬意。”
智者不入爱河，愚者为情所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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