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2)
“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了。”秦升野有些拘谨,用别扭的中文跟他交流着。“好像是三岁,还是四岁……”
秦升野的母亲加莉娜只是圣彼得堡一个名气不高的钢琴演奏家,秉持着让儿子实现自己梦想的想法,从小就培养起了他对钢琴的兴趣。
据传,父亲是在前往俄罗斯探望远嫁的胞姐时认识她的。当时秦夫人已经过世一年有余,他在结束了这段没有什么感情的商业联姻后也一直没有再娶。
他们二人几乎是一见钟情,在短短数月内就搞出了秦升野这个“意外”,但考虑到家中两个孩子的感受和一些特殊原因,一直没能将她娶回家,不过一直保持着联系,所付的抚养费也相当可观,只可惜加莉娜死在了结婚前的一个月。
秦琰捏了捏他脸颊边柔软的肉:“弹一首你喜欢的曲子吧。”
他抬起双手,指尖轻轻落在琴键上,敲出一个音节。
稚嫩的手指敲击着琴键,每一个音都清晰无比,左手部分低沉而有力,右手则迅速地弹奏着主旋律。
是肖邦的《幻想即兴曲》。
秦升野弹得入迷,除了偶尔有几个音节因手指跨度太小而无法演奏外几乎没有错漏。
脚从踏板上松开,指尖轻柔地在琴键上为这首曲子做了结尾,随后转过身子,用略显期待的眼神看着一旁的兄长。
“哥哥,我弹得好听吗?”他问。
“当然,你很棒。”秦琰把怀中的猫咪抱枕还给他,“米莎是我见过最棒的孩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需要夸赞,得到肯定的秦升野欣喜不已,随手将刚才当成宝贝的抱枕丢开,从地面跃起径直扑进他的怀抱。
他喜欢被秦琰抱在怀里,两个人面对着面,他用脸颊去贴秦琰的脸颊。
温暖,又让人有安全感。
让他忍不住想要依靠。
“我想成为世界上最棒的钢琴家!可是……教我弹琴的妈妈已经不见了。”秦升野把头埋进他怀里,如同受惊的小兽像强者寻求庇护,“爸爸说,搬到这儿来就安全了,对吗?”
亲眼目睹母亲被卡车碾成肉泥的阴霾依旧遮盖着幼童的内心世界,心理干预见效的速度是缓慢的,也注定了秦升野在彻底走出阴影前只能活在担惊受怕中。
他轻轻拍着秦升野的后背,温声道:“对,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和父亲都会保护你……”
“米莎——”
熟悉的嗓音将秦升野从回忆中强行拽了出来,他趴到窗户边一看,果然是严洲站在院子里喊他,身旁还停着那辆骚紫色的机车。
他心领神会地向那人比了个手势,换上鞋子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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