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2/2）
“船家说，归墟岛是瀚海剑的沉眠之地。”苏轻晚将琵琶盒紧紧抱在怀里，以防海风灌入，“百年前有渔民见过一柄蓝色巨剑从海底升起，剑身上的浪涛纹能引动潮汐，将靠近的渔船掀翻。”
王小虎望着海面下隐约可见的暗流，四柄神剑在腰间轻轻震颤，尤其是裂地剑，土黄色的光芒与海底的地脉产生共鸣，让他能隐约感觉到归墟岛的方位。“明日就是初一，回潮时一到，我们就乘船过去。”
当晚，两人在海边的渔村落脚。渔村的老渔民听说他们要去归墟岛，纷纷劝诫：“那岛是海神的禁地，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前阵子有群穿灰袍的怪人，硬逼着我们出海，结果船刚到迷雾就翻了，连尸首都没漂回来。”
“是逆时教的人。”王小虎心中一凛，“他们也在找瀚海剑。”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海面果然出现了回潮的迹象。原本向东涌动的海水开始向西倒流，形成一道奇特的漩涡，漩涡中心的迷雾渐渐散去，露出一座岛屿的轮廓——归墟岛的轮廓比普通岛屿更显缥缈，仿佛悬浮在海面之上，岛周围的海水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蓝色，像是被某种力量分层。
两人乘坐渔民提供的快船，顺着回潮的水流驶向归墟岛。越靠近岛屿，海水的颜色越鲜艳，浅蓝、靛蓝、藏青……层层迭迭，宛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快接近岛岸时，水面突然升起一道水墙，挡住了去路，水墙表面浮现出无数张人脸，正是那些失踪的渔民与逆时教徒。
“是瀚海剑的守护结界。”苏轻晚拨动琵琶，冰蚕丝弦的音波撞上水墙，激起层层涟漪，“这些人脸是被结界困住的魂魄。”
王小虎取出裂地剑，土黄色的剑气劈在水墙上，竟硬生生凿出一个缺口。但缺口很快又被海水填补，那些人脸露出痛苦的表情，仿佛在承受巨大的拉扯。
“不能硬闯。”王小虎收起裂地剑，“结界与魂魄相连，强行破坏会让他们魂飞魄散。”他看向镇魔剑，剑身上的四色光芒流转，“或许……需要四剑共鸣才能安抚结界。”
他将四柄神剑同时取出，青、白、赤、黄四色光芒在船头交织成一道光幕。光幕融入水墙，那些人脸的表情渐渐平静，水墙开始缓缓退去，露出一条由各色海水铺成的通道，直通归墟岛的沙滩。
踏上归墟岛的刹那，两人都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全身——岛上的空气湿润而清新，沙滩上的沙子竟是白色的，踩上去如同踏在云朵上。远处的岛屿中心矗立着一座水晶宫殿，宫殿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的蓝色宝石，正散发着与海水相同的光芒。
“瀚海剑一定在水晶宫里。”苏轻晚指着宫殿，“那宝石的光芒与传说中的浪涛纹很像。”
两人向宫殿走去，沿途的植被都是水生植物，却能在陆地上生长，开着五颜六色的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走到宫殿门口时，一个穿着蓝色纱裙的女子从水晶门后走出，她的头发如海藻般飘逸，眼睛是纯粹的蓝色，仿佛蕴藏着整片海洋。
“外来者，你们终于来了。”女子的声音如同海浪轻拍礁石，温柔而空灵，“我是瀚海剑的守护者‘汐灵’，已在此等候千年。”
“你知道我们会来？”王小虎有些惊讶。
汐灵点头，蓝色的眼眸中映出四柄神剑的光芒：“七柄神剑的共鸣早已惊动四海，我能从洋流中读到你们的气息——星辰剑主，琴剑仙子，还有……你们心中的守护之道。”她侧身让开道路，“瀚海剑就在宫殿深处，但你们要先通过‘潮汐试炼’，证明你们有资格拥有它。”
水晶宫殿的深处是一个巨大的水厅，厅中央的水池里漂浮着一柄蓝色巨剑，正是瀚海剑。剑身的浪涛纹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海水在上面流动。水池周围刻着与归墟岛外相同的符文，符文上的光芒随着海水的涨落明暗交替。
“潮汐试炼，考验的是‘平衡’。”汐灵的声音在水厅中回荡，“你们需站在水池中的三块浮石上，在潮汐涨落间保持平衡，若能让三柄浮石同时露出水面，瀚海剑便会认主。”
水池中的浮石只有巴掌大小，随着符文的光芒闪烁，水池里的水位忽高忽低，时而淹没浮石，时而仅露一角。王小虎与苏轻晚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向浮石——王小虎站在左侧，苏轻晚站在右侧，中间的浮石暂时空着。
水位开始上涨，很快淹没了两人的脚踝。王小虎运转裂地剑的地脉之力，试图稳住浮石，却发现浮石会随着水流滑动，越是用力，晃动得越厉害。苏轻晚则用琵琶音试图安抚水流，却被涨潮的力量反弹，震得指尖发麻。
“不能用蛮力。”汐灵的声音传来，“潮汐的真谛，是顺应而非对抗。”
王小虎心中一动。他想起裂地剑的剑意——刚柔并济，顺势而为。他不再强行稳住浮石，而是随着水流的节奏调整重心，脚下的浮石竟渐渐稳定下来。苏轻晚也领悟过来，琵琶音变得柔和如溪，与涨潮的韵律相合，右侧的浮石也停止了晃动。
就在此时，中间的浮石突然下沉，水池里的水位骤然暴涨，几乎要将两人淹没。王小虎与苏轻晚同时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他的地脉之力与她的音波之力通过掌心传递，在中间的浮石上方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硬生生将上涨的水位挡住。
“轰——”
水位落下，三块浮石同时露出水面，符文的光芒变得稳定而柔和。水池中央的瀚海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自动飞出水面，悬浮在两人面前。剑身的浪涛纹亮起，与四柄神剑的光芒产生共鸣，形成一道五色光幕，将整个水厅笼罩其中。
“你们通过了试炼。”汐灵的眼中满是欣慰，“瀚海剑认可了你们的平衡之道。”
王小虎接过瀚海剑，只觉一股清凉的力量流入体内，与其他四柄神剑的力量完美融合。他能感觉到，自己与天下水系建立了联系，甚至能隐约听到远方洋流的声音。
“逆时教的人……”苏轻晚想起水墙上的人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