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哥，别讨厌我（2/2）
“系统搞错了叭，任务一根本不可能完成啊，哥你怎么会有...”
慕辰的第一反应是系统搞错了，嘴比脑子快地把话一气秃噜出来，秃噜到一半，扭头就看到了面色铁青的慕云安。
在慕辰的注视下，心里已经做好决策的慕云安双唇微不可查地颤抖着，自暴自弃般地说道：“选一吧”。
“？哥你...！”
“嗯...”没有文字的回应却完整地回答了慕辰没能问出口的问题。
“怎么可能？”
过了一会儿，慕辰又自顾自地喃喃道“哈...哈哈...怪不得...”
“哥，我们之间，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叭...”说话的人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每一个字都会消耗全身气力一般，后几个字几乎是颤抖着吐出来的...
孕育出双性人，前提是父母双方必须有一方携带双性基因，据慕辰所知，他家往上数两辈都没有出现过双性人。以及之前在玩家信息处看到的血型，之前以为是系统采集错了就没有在意，慕辰曾经陪爸妈一起体检过，明明爸妈都是O型血，又怎么可能会有AB血型的孩子....
“到这之后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瞒不住你。”慕云安的语气十分平静，完全不像是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接连被揭破该有的反应。
“我的生父母，因为我是...所以不要我了，是爸妈收养了我，如果不是爸妈，我现在可能已经....”
“哥...”慕辰出声阻止慕云安再继续说下去，他心里很乱，陌生又极端的情绪此刻正在慕辰心里叫嚣抗衡着，搅得心口闷闷的。
“小辰，其实有些事，不知道的反而会比较好。”
慕辰心底突然涌起说不上来的悲凉和委屈，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在慕云安眼里，他永远只是个担不起事的需要被照顾着的小屁孩儿...
“所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破系统，你还打算瞒我多久，一辈子吗？哥？”
慕辰紧紧地扣住慕云安的双肩，力度很大，十指却是在颤抖着...
“你知道这些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好处，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是需要我自己面对的。”一如既往的冷静。
慕辰一直觉得他哥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总是冷静理智、运筹帷幄的样子十分有魅力，可现在，慕辰看着这份横亘在两人之间，划分界线般过于理性冰冷的分析，顿时只觉得血气上涌。
一股冲动的念头涌了上来，他想看到这张脸上，因为自己而产生人本能应有的，不可控的情绪，惊讶也好，生气也好，只要不再是这幅没有温度的样子——
“哥哥怎么就确定对我来说不会有任何好处？”慕辰的手不知何时已握住慕云安的后颈，强迫着慕云安看自己的眼睛。
“哥哥你知道吗？从13岁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看到慕云安眼底那汪平静的潭水因自己丢进的石块而溅起水花，慕辰满意地笑了，他继续说道：“那时候应该是初二吧，我只是看到哥换衣服就勃起了。”
“这样算下来，哥还是我的‘启——蒙’导师呢。”
慕辰刻意把启蒙两个字咬的很重，硬生生地把阴阳怪气的话尽数送进慕云安此刻已经红透的耳中。
恶劣地观察着慕云安的反应，享受着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此刻正因自己的言语而染上绯红，又意犹未尽地补上一句：“从那以后，我经常在梦里梦见哥，自己做的时候，我也会想着你，只想着你。”
后两句慕辰已经贴近到仿佛要嵌进慕云安的瞳仁一般，看着慕云安黑瞳中映着的自己的影子，狂妄，挑衅，丝毫没有半点自己以往乖顺的样子。
忍不住凑得更近了，慕辰用自己以往绝不会有的语气揶揄着：“现在哥还觉得知道这些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吗？嗯？”
一股奇异的感觉占满了胸腔，很陌生，但感觉倒是还不错。
“！你...”慕云安的瞳孔不可置信般战栗着，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良久，慕云安已经垂下眼不再看着慕辰，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尾，平日里威严的脸此刻就这样不知所措地涨红着，双唇也微微颤抖着说道：“对不起...小辰...都怪我，没有及时察觉，没能照顾好你...”
完全是慕辰意料之外的发展。
慕云安应该推开他，责备他，骂他这种情感是病态的，哪怕是打他都可以啊！可偏偏不能是，怎么会是道歉...
一句道歉瞬间把慕辰不知名的邪火冲刷殆尽，只留下深深的自责，对慕云安的伤害就像说出口的混账话一样覆水难收，自己刚才怎么会那么过分...慕辰能做的只有慌乱地一遍遍地道歉。
“哥...我错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哥...对不起...”
“我真的喜欢你，但你陪我过生日那天我就已经决定了，我愿意永远不迈过那条线只本本分分地做你的弟弟，哥，我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那些话我没想说的....”
“对不起...哥...别讨厌我...”
悔恨无助的泪水抑制不住得夺眶而出，却丝毫冲淡不了心中的痛楚。
慕辰真的后悔了，哪怕慕云安一辈子瞒着自己，他也永远不希望这些话从自己嘴里被这样讲出来...
看着眼前已经泣不成声的弟弟，慕云安也红了眼眶，伸手将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身体揽进怀里，在后背一遍遍轻拍，无声地安抚着...
一条即将绷断的弦就这样被重新修补起来，修补之人并不是技艺精湛的匠人，只会攥着铜丝笨拙地一圈又一圈缠绕修补着，尖锐的铜丝刺入皮肤、穿破血肉，却强忍着，终于让这根弦又重新拥有了可以弹奏旋律的能力和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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