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墨无痕么（1/2）

74.

墨无痕好像傻了。

一看到有人进来，迫不及待地朝着人爬去。

要不是殷晋尧动作快，墨无痕这会估计得在地上摔个大跟头。

墨无痕不认识他了。

不，他不止是不认识他，他甚至看不见他。

他摔进他怀里的时候就紧紧抱着他发抖，漏风的嗓子瑟瑟地喊着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他痴痴喊着害怕，喊着好黑，眼泪不断流着，那般悲楚可怜。

殷晋尧动一下都能引起他强烈的不安，他不说话，他也急，急得掉眼泪，用那破铜嗓子哭喊着，让他说话，他为什么不说话，他是不是说话了，他没听见，他好像听不见了……

殷晋尧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过于复杂，他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对应的词汇形容。

他只能任由墨无痕抱着他，别扭地出声哄着他，看着他因为能听到自己说话而雀跃，泪水混合着最纯真的笑容，如晶石般干净剔透。

殷晋尧情不自禁，碰了下他的脸。

墨无痕微微怔住，同时抬起手，覆盖到他的手背。

殷晋尧以为他是不愿让他碰，打算抽走时，墨无痕握了上去，哑哑地说着，暖和的。

他仰起脸，对着殷晋尧惊喜地笑着，狐狸眼纯净又闪亮，那一霎，殷晋尧心脏怪异地动了一下。

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被人牵着鼻子走，顺着别人的话，附和着：是啊，暖和的。

……

医生过来检查。

墨无痕似乎对所有生人都有近乎苛刻的戒备，哪怕殷晋尧一再哄着，他都不愿让医生触碰，死死抓着殷晋尧躲在他身后，一发现殷晋尧对他用力，或者声音大点，他就会忍不住委屈地掉眼泪。

没办法，医生只能口头上对墨无痕进行诊断，具体操作全交给殷晋尧。

殷晋尧学过医，很快上手这些医疗设备，替墨无痕全身检查过一遍后，不论是医生还是殷晋尧，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医生秉持着医德，重复着殷晋尧心知肚明的情况，墨无痕这是受刺激太过导致的失忆，同时伴有心理障碍性眼盲。

也就是说，除非墨无痕能自己解开心结，不然复明无望。

作为医生，医生自然是希望能治好墨无痕，但殷晋尧是雇主，他还得考虑雇主的意思，所以他只能把选择权交到殷晋尧手里。

殷晋尧犹豫地看向黏在他身旁的墨无痕。

虽然看不见，但墨无痕就是能感知到殷晋尧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所以很习惯的，他对他浅浅笑了一下，狐狸眼弯了起来，满心的信赖。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墨无痕么。

殷晋尧遣走了医生，医生看出他的选择，犹豫再三，还是想要开口劝告。

陈岑却拉了他一把，眼神警告他不要多事。

送医生出门时，陈岑回头看了一眼，殷晋尧正在替墨无痕整理碎发，他的头发长了，软软的，调皮地落在脸侧，搔动着他脸上的伤口，致使他有点痒，想去挠，被殷晋尧温柔制止。

殷晋尧的动作很轻柔，有种在珍视他的感觉，墨无痕高兴，甜甜地挤了个笑容。

他抿唇笑起来的时候，脸侧会出现一个小小的涡，像只货真价实的红毛狐狸，很可爱，很幼态。

陈岑被这个笑容闪到，再看到殷晋尧俯身过去亲吻着那个小涡，他莫名有点干渴，霎时慌乱的心跳促使他关上门不再去看，但即便隔了道门，他眼前还是不可避免地浮现门关上的那一刹，墨无痕被亲吻时纯真又懵懂的样子。

“又是，暖暖的。”

可能是被关久了的后遗症，墨无痕极其贪恋暖和的温度，不论是殷晋尧的碰触，还是殷晋尧的怀抱。

现在，他又发现了一个新的暖和的东西，像个对什么都好奇心满满的孩童，充满对世界的探索欲，他摸索着碰向殷晋尧的唇，又摸了摸自己的，不明白为什么触感不一样。

“我的，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