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争吵（1/2）

茶叶在滚烫的茶水中翻腾，我盯着那些绿色的叶子，仿佛看到我自己。

严纵走进来，手机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我抬头对他露一个笑，指了指桌上的茶杯：“要不要喝?”

他沉默地在我面前落座，双手交叉搁在下巴处，眼睛看我：“来一个。”

我倒茶，他的视线落在我的动作上。气氛有点凝重，我把茶杯放在我哥面前，不清楚是不是应该由我先开启这个话头。

“格崽。”还是我哥先说，“顾欢颜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直不跟我”

我说：“没什么，单纯不想告诉你而已。”

“所以，你把自己的房子车子送给他也不跟我”他笑，“胃穿孔了也不跟我”

“严纵，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审问我?”

我听他的质问没意思极了，他还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没顺他心意就一定是我的错?

“我的房子我的车都是我自己的存款，我花自己的钱买的，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了?胃穿孔也是我自己作的，没有法律规定我一定要告诉你吧？”

“格崽。”他用力抹一把脸，像是妥协，“哥哥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讨厌顾欢颜无非是因为我找的对象不符合你个人审美标准，但他是我自己选的，选错人带来的后果我已经在承受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我本来不至于脾气这么差，如果是其他人来问我关于顾欢颜的事，不管同情还是遗憾，我都没必要在乎；但如今问我的人变成了我哥严纵，这还不是他第一次问我，他越问我，我越是感觉他在否定我为这段感情作出的选择和努力，他就像在告诉我“我应该要听他的话，就是因为我没有听他说的，所以我才自食恶果”。

自食恶果也罢，自作自受也罢，我觉得我可以承受，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买单，所以严纵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到底有哪里不满意?

我有点冒火了，他反而冷静下来，严纵把茶喝光，坐直身体对我说：“你因为顾欢颜跟我闹脾气?”

严纵脑子应该被门挤过，我凉凉瞪他一眼：“你确定我们聊的是同一件事?”

“乖宝，”严纵叹气，“我只是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我自己可以承担——”

“但是我不行！”他猛然把我的话打断，起身站到我面前，皱眉低头看我，然后一点一点蹲下来，两手抓住我的手指，“哥哥不行。”

“你在我这，哪里吃过什么苦?你皱一下眉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哪里不开心，结果因为顾欢颜，你头一次胃穿孔住院，我多问一问你，你还跟我生气。”

“格崽。”严纵说着，拿我的手心去贴他的脸，“你能不能……别吓哥哥?”

“哥哥从来不想束缚你，你大可自由自在地生活，只是有一点，崽崽有一点，你听哥哥的，不要为了他人伤害你自己好不好，只有这一点。”

严纵抓我手腕的力气那么重，我的手心贴在他脸上动不了分毫，我盯住他眼眶，他眼眶微红的一圈，我伸出另一只手探过去要摸他的眼皮，严纵没挣扎，他闭上眼睛随我动作。

我摸到他柔软而脆弱的眼睑。

我的心脏也跟着变得柔软又温热，这样的温热，只有严纵能够带给我。

“哥哥，”我说，“那你呢。”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他握住我的手紧了紧。

严纵这样说，我内心顿时充满愧疚。我不该用这种态度跟严纵说话的，他只是在意我，不想让我受伤。

我越想越感觉难过，手指离开他的眼睛，摸到他的脸：“哥哥，我说错话了，你有没有很伤心?”

严纵弯弯眉眼：“是呢，我好伤心。”

“别伤心。”我说，向他张开怀抱，“来，过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