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增长天王(1/2)
第494章 增长天王
伙计蜷缩在墙角,眼底只剩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盯着杨合的背影,瞳孔剧烈震颤,“为…为什么他敢杀官老爷?”
捕快的呼喊明明隔着两三条街,可杨合扛着尸体回来却只用了几息功夫,哪里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伙计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他问官老爷是人是鬼,那他…他又是人是鬼?或者是修为傍身的道士?”
杨合突然转头问道:“小哥,我姓杨,你怎么称呼?”
“刘阿…阿三。”
“来女儿国多久了?”杨合边问边让瞳鬼附着尸体,细致入微的检查着尸体每一寸骨肉,试图找到异样。
“快四年了。”
刘阿三面容恍惚,记忆中四年前自己不过十五六岁,意外误入的女儿国,若非李熬掌柜收留,或许早已身死。
他冷静下来,杨合确实看起来不像邪祟。
杨合对伙计的心思浑然不觉,注意到尸体掌心布满老茧,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迹,胃里残留着寻常的米面菜蔬,部分器官甚至还有结节。
尸体的特征从里到外都显示,生前就是个普通老捕快。
“难道是我的认知受到影响,误杀的凡人?”
“奇怪。”
杨合目光停留在尸体眉心的朱砂痣上,那一点红色鲜艳得诡异,像是刚刚被人用血点上去的,并且位置不偏不倚就在正中央。
他试着用指甲刮蹭,朱砂痣却仿佛长在皮肤深处。
“眉间痣,会不会与佛教有关?”
但凭借红痣就认定尸体牵扯到佛教,也有些太牵强。
“你见过这个吗?”杨合突然转头看向刘阿三。
“什…什么?!!”
刘阿三见到杨合询问尸体眉心的红痣,张大嘴巴不知所措。
杨合明白问了也是白问,女儿国但凡男子无一例外是外乡人,一个个活得猪狗不如,怎会知道什么隐秘。
“如果顺着官老爷的线索深挖,应该会追溯到皇宫。”
“但是有些为时尚早,原作的女儿国就是围绕皇宫,所以不可能毫无异样,贸然踏足会打草惊蛇。”
杨合思索间,刘阿三连滚带爬的来到半米内。
“有事?”
刘阿三迟疑许久才开口:“杨道…道长,你难道不怕癔症吗?”
“癔症?“杨合眯起眼睛,“你是指我们眼中的官老爷不同?”
刘阿三的喉结滚动,残缺的手掌无意识抓挠地板:“本地人看来,官老爷就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捕快,我们外乡人却是一头…恐怖的怪物。”
“而且,如果长久不在女儿国找到活计,官老爷会愈发狰狞。”
刘阿三呼吸粗重,短短几句勾起心底的恐惧。
他的瞳孔涣散,声音变得无比沙哑,“杨道长,我记得当时是来到女儿国的第四日,官老爷化作一张由人皮缝成的巨毯,上面钉着几百个哭嚎的脑袋,爬过的地方会留下脓血,那些血里…血里全是蠕动的眼珠子!”
刘阿三抱住头,在头皮上砸出淤青,“老总更可怕!甚至无法言说,好多外乡人就是因此疯掉的。”
他的惨叫戛然而止,涨红着脸仿佛被人掐住脖颈。
关于老总的记忆勾起脑海里的画面,如鲠在喉,痛苦到挠得面目全非都不自知,差点把双眼扣瞎。
杨合也感觉刘阿三的话语颠三倒四,显然多年经历早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干脆取出一颗安神的丹药,抽出其中药性点在刘阿三的后脑。
“刘阿三,具体说说你癔症的变化。”
“呼呼呼。”
刘阿三平复着心境,组织许久言语后痛哭流涕道。
“刚来时,我只在夜里看见官老爷,后来白天也能见到他了,不过白天的官老爷,那张巨脸就长在捕快的脑袋上,然后一个劲的盯着我。”
“不过五日,老总就开始在暗地里窥视我,我能感觉到……”
刘阿三咽了口唾沫,“老总似乎离我越来越近,近在咫尺,所有阴影的角落都有可能藏着老总。”
杨合不置可否,光是刘阿三的描述,确实很像癔症,刘阿三记忆中的怪物压根没有主动攻击过。
刘阿三抬起光秃秃的双手,“我知道自己躲不掉,幸好遇到李熬掌柜招我进客栈,才一直相安无事。”
相比集市里的那些规矩,客栈剁掉十指的规矩没有性命之忧。
“杨道长,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刘阿三压低声音道:“李熬掌柜半个月前进了四喜班听戏,结果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我也去过四喜班几次,始终见不到李熬掌柜。”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一趟四喜班的。”
杨合起身朝着客栈三楼而去,没走几步转头问道:“我听人说,客栈在天亮前必须得离开,这是为何?”
“我们外乡人如果在客栈一整夜会导致癔症加重。”
“恩,多谢。”
“杨道长,掌柜的说外乡人可以住在三楼尽头的厢房,能减少癔症发作的几率,我…不知是真是假。”
杨合没有理会刘阿三的劝阻,径直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
二楼走廊幽深寂静,两侧厢房门扉紧闭。
他随手推开第一间,映入眼帘便是雕木床上铺着整洁的青布被褥,梳妆台的铜镜擦得锃亮。
杨合继续进入下一间,墙角衣架挂着件素色罗裙,袖口绣着并蒂莲,床底的绣鞋整齐摆放,鞋尖朝外。
陆续把二三楼的厢房看过一遍,所有的厢房同样如此。
每间厢房都像主人刚刚离开,透露着说不出的古怪,不过确实没有任何异样,又回到大堂问了问刘阿三,得知客栈很少有人会入住。
唯独刘阿三提到的厢房略有不同,摆设简陋,没有生人活动的痕迹。
“所谓的癔症严重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尽快搞清楚现状吧。”
杨合不觉得女儿国背后会没有仙神,一旦让他们察觉到自己,肯定会有所布置,哪有时间等待癔症加重。
他选择二楼入口处的厢房,躺在床铺上,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胭脂香,被窝里有淡淡的余温环绕。
杨合闭目养神,不过厢房的地面墙壁却有一只只火眼金睛睁开。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
时间飞速流逝,平日里阴气最浓的子时、丑时没有半点异样,结果刚刚来到寅时,淡淡的铁锈味渗入鼻腔。
只见房梁上不知何时,悬下一匹白布。
杨合起身的刹那,一具女尸笔直的吊在那里。
女尸的脖颈以别扭的角度后仰,四肢关节全被外力硬生生掰断,像个人偶般软绵绵地垂着,同时身穿有几分相似的嫁衣,像是被鲜血染红的。
最让杨合惊讶的是腹部,女尸死前肚皮被利器剖开。
露出里面蜷缩的胎儿。
婴孩浑身青紫,脐带缠绕在脖子上,正发出微弱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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