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金粉艳江南(2/2)
中国法律规定,领海内从事赌博业务也是违法的,靠港后要接受海事法庭的调查。但是这船旗挂的外国的,公海上便可以做一些有趣的事了。黄赌毒,何意羡为了一个“毒”字上的船,至于“黄”和“赌”,肯定也跑不了。何意羡上一回行船法外之地的时候,作陪着北京来的五侯七贵,看了一晚上情色表演。
第一件事,必然是去找那位神秘的Z先生。何意羡来到甲板,电梯门刚开,夜航船的诗情画意顿时消失殆尽,立即听到哗啦哗啦老虎机里硬币的坠落之声。环绕其周围的人工火山喷发,音乐喷泉在天空中舞蹈……
果然,那里有一座气派不凡的赌城。高悬在入门门头上空那只张着大嘴的虎,那只虎嘴的潜台词是:这并不是什么好地方,饿虎是要吃人的!
赌城里的建筑令人惊异,那些赌场的外形千奇百怪。有仿迪斯尼乐园之群体建筑,有仿欧洲中世纪维多利亚式的楼群;就连古埃及的金字塔,也被仿制到这来了。完全就是世界文明的浓缩。
赌嫖二合一也不难,耳畔听到世界各国语言的音响,看到不同肤色的人流在滚动,还会接到一张又一张、一册又一册的“人肉市场”的广告;一些黑人,把印制的各种妓女和男妓的肖像全裸或半裸塞在何意羡的手上,附有房间号和电话号码,敬候嫖客的召唤。
衣着也是混搭,有人西装革履,有人拖鞋百慕大短裤,还有人从舞会上下来奇装异服,好家伙红衣大主教都出来了。各色各样人的表情,更写满了故事。有的是第一次坐游轮,来赌场,已然按捺不住一试手运的心理,纷纷上了赌桌,往往一玩就是几天不归。有的是一把几十万的豪赌客,意决今夜血战,祈祷鸿运高照。欷歔、感叹与惊喜、欢笑之声交织,显现出的是一片祸福无常外露的混沌。见多了之后,你也就会跟荷官一样,面无表情,酷似机器。
何意羡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穿行,他的表情就几无变化,拿了一份地图,对其内部经纬略知一二,便站着不动了,等着开市而已。世界上的烟民,似乎都云集到这儿来了。幸亏戴了一张面具,否则要被尼古丁呛死。
何意羡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同建筑的恢弘奢侈相比,开场仪式算是很朴素了。有个十米高的鲜奶裱花蛋糕,敞口的高脚杯垒起了九层的高尖塔。侍者用雪白的餐巾托住瓶底,另一只握住瓶口,轻轻摇晃几下,用大拇指把软木塞向旁边推了一下,“砰”的一声,木塞向等不急的赌徒们飞了出去,晶莹的泡沫从瓶口霍一下涌了出来——人群涌进。
何意羡正纳罕那Z先生在哪,所有人都秘而不宣,他也只能碰碰运气。
换了点筹码,他走过四张百家乐的台子,两个21点台,两个色子台,一个数番的台子,还有一个俄罗斯轮盘。里头还有两张百家乐的台子,被两张屏风隔开,以区分普通区和贵宾区的不同。
何意羡正四顾,全球语种大杂烩中,忽听一声亲切的国骂。
赌场真是暴露人性的试练台,何意羡估摸着,大概是个赌品糟糕的,一个不爽就摔了酒杯。
望去——人高马大,头顶峥嵘,背脊骨很硬,像个北洋时期占山为王的土匪。
…束仇?
诡异的组合,他旁边还有林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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