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离宫（1/2）

这种近乎乞求的语气，让秦九九心底有那么几许柔软，到底燕国皇帝与她从无过节，面前容色憔悴的老人只是一个爱子心切的父亲，他或许曾经因着皇贵妃的死憎恶王黎，但此时他是真心想要王黎康复，将要将这燕国满目疮痍的江山交到自己儿子手上……

但是他的儿子就未必买他的帐了，否则也不会至今装傻充愣，明明可以在朝堂翻云覆雨，偏偏喜欢坐着看戏，看尽每一个人丑恶的嘴脸。

“皇上，太子殿下是万金之躯，臣妾万一保护不周，该如何？或者说，皇上，您凭什么相信臣妾这样一个新人？”说实话，秦九九还是看不透燕皇的，她不知燕皇哪来的自信，不怕她半路溜之大吉，不怕半路上就被她和隋如愿勾结弄死他的独苗？

燕皇咳嗽了好一阵，在呕吐了一大片秽物之后，才勉强说道：“你只管去做，无论结果如何，朕不怪罪你，就当做是命吧。朕的情况爱妃也看见了……朕等着你早日归来……”

说完这两句话，他便扶着刘公公艰难的离开了，背影那么苍凉消瘦，仿佛风一吹他就会散架，有谁会想到这样一个人年轻时也曾仗剑沙场一夜驱敌八百里，也曾英气勃发尸山血海里荣登九五至尊。

可惜不过弹指二十年，所有繁华与荣光皆幻灭。

回朝凰宫的路上，她的心情是复杂的，燕皇的身体原本就外墙****，再加上羽贵妃的打击，让他一病不起，不用把脉都知道他时日无多了，却还心心念念着自己那个傻儿子。多少次她都想在燕皇面前直言王黎是装傻，但最终还是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不是她向着王黎，而是出于私心，她要到金陵，要去梁国……

她想，大概自己真的是个自私的人吧。

秦九九想，他那样手眼通天，大概早就知道了吧，毕竟神龙诞祭祀那天他也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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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见长公主伤心，也红着眼圈安慰道：“公主，莫要怪皇上心狠，这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好……您放心，这一路上有神火营保护，还有皇贵妃照看，殿下他吉人天相，出不了差池。”

只是她刚背上包袱，就觉得包袱怎么那么轻？明明看着很鼓。她不解的看向牟二，牟二冷冷解释道：“里面全是银票，出门还是有钱好办事。”

牟二：“我把那些达官贵人送你的贺礼全都拿出去当了，省的留在宫中还得着人收拾。”

颠婆受苦和一世痴傻相比，到底哪头划算？看来这公主殿下也没盼着王黎好，好了就没法揩油了。

秦九九不再磨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左右她无法改变，便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为了让秦九九这一路上更好的照看王黎，皇帝特意安排他们共乘一辆马车。这让秦九九很无语，庶母和儿子不应该避嫌吗，这让她很怀疑老皇帝的用心。

刘公公先给秦九九行了礼，然后回答说：“皇上他今早见好了，皇贵妃且放心去就是了，宫里有奴才照看呢。”

秦九九浅笑着走过去问道：“公公，皇上身体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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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刘公公早已在等候，同在等候还有那心疼自己弟弟的长公主，眼见着她的眼圈是红红的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