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两位老人之爷爷（2/2）

“嗯，好喝。”爷爷听后，一撅嘴巴，抿了抿嘴唇，刚要抽口烟，没抽就又放下手，皱眉指着我的豆浆问道，“这是什么？”

“黄豆啊。”

“不用，我直接去外面买点吧？还有，这是三婶让我给您带的，说今年三叔比较忙，恐怕没有时间回来，明年会回来您。”我指着带来的一些包裹给爷爷说道。

爷爷拉出厨房里的板凳，给我一个，自己坐一个，着不远前的正在加温的豆浆机，说，“知识很有用处，千万不能落下，但是牧舟你也要清楚，什么是知识。知识可不是记忆，是一种体会，理解，渗透，你那豆浆，现在在加温了，然后马上就要转起来，把豆子打碎，变成豆浆，这就是一个学习和生活的过程，把你零零碎碎经历的东西弄成一个整体。”

我爷爷这么奇怪，但也不好意思不回答，只好奈说道，“油条嘛，我又不是傻瓜。”

“豆浆。”

“牧舟啊，知识是什么，你可知道？”爷爷莫名其妙的问道。

道德？我不禁纳闷说道，“可是，爷爷，我在日本是属于黑社会……这道德……”

爷爷坐在一把椅子上，冲上茶水，说道，“有时候你也要知道，论东方还是西方，任何一种东西的诞生，都是以‘求利’为原则。如果不是为了求利，不能获利的，这种东西就不会有价值。这是人性，在所难免的，‘离苦得乐’嘛，所有生物活着的目的不都是脱离痛苦而得到快乐么？王道也好，霸道也好，也非是这样，所以老子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凡事总是相生相克，说多了你也理解不了，总之，注重‘道与德’，而不是‘权与智’。你可要谨记。”

过了没多久，豆浆打好后，爷爷让我收拾下餐桌，自己走过去又把豆浆拾掇一番，给我倒上一碗，端了过来，拿出油条，着我吃。

“跟你说这么多，你可能一时理解不了，不过，爷爷还是希望你可以把握好自己。在日本那边快两年了，怎么样？有没有交个女朋友，给爷爷带个孙媳妇回来啊，哈哈。”

“牧舟啊，爷爷的话，刚才还没说完，你边吃边听就好，其实就刚才我们说的知识来说，那还不是真的知识，论是你把这黄豆做成豆浆还是别的什么？都不是知识，只是外在的东西。只有等你把它喝进肚子里，然后吸收了，把糟粕排掉，才是知识。”爷爷说着拿出自己烟斗，在桌子上磕了磕，点上，抽了一口，继续说，“你们这个年代的孩子呀，都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似的，爷爷也不是说你们不懂，而你们的懂，就像这碗里的豆浆，你只是知道它是豆浆，并不会去喝它，你们以为你们了解它的味道，但你们永远不能感受到它给你带来的营养，你们啊，就是太流于表面呐…夸夸其谈的爽了自己，到头来一所获！…说不好听点，叫浅薄。可是孙儿啊，你以后在国外，不应浅薄的跟人相处，要学会沉淀自己，能够学会深入进去跟人交谈，那样才能有所收获，对你自己对别人都是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知识？知识不就是知识么？就是我记住的东西呗。”我想都没想的说。

爷爷抬眼了我，笑了笑，又继续摆弄那豆浆机，问道，“你在日本的学业怎么样？”

爷爷站在台阶处，眺望着远处，我也着远处，越过庭院，干瘦的树木，叶子早已落尽，唯剩下那孤零零的树干。

又指着油条，问道，“这又是什么？”

进屋后，爷爷去了厨房，把豆浆机拿出来，利索的放进豆子，注水，插上电源，我在一旁着爷爷精神矍铄的模样，想爷爷这么大年纪，动作还依然这么利索真的不容易。

只听爷爷缓声说道，“有些人啊，喜欢把女人比作鞋子，你应该也听说过，你应该也听过这么一句话，‘当鞋子合脚时，你把脚忘了’。”

“当鞋子合脚时，我把脚忘了？什么意思啊，爷爷？”

“意思类似于，只有当我们生病时我们才会注意我们得身体，当我们的鞋子里有石子硌脚时，你才会想起你的脚和鞋子，自己想去吧……进屋。”

从爷爷家回去时，想让爷爷跟我一起回我家，跟我们一起吃顿饭顺便住几天，爷爷执意不肯，说春节回去，我也没有再坚持，想着爷爷确是个老顽固。

爷爷把我送到村口，着我走，临走还不忘让我多思考下他送我的字，我走出小段距离回身爷爷依旧站在那里望着我，赶忙招手示意他回去，他我招手，也朝我挥了挥手，便放心似的，转身迈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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