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赌得起？（1/2）

谁能赌得起？　　　　空气流动都静止了，像是黏成一团的胶水令人窒息。

三人的碰面太过猝不及防，定格的画面看上去尴尬到了极点。

半晌后庄暖晨反应了过来，很快，从许作荣眼睛里看出一丝阴狠，心一惊，他的声音透着沁心凉落了下来，与此同时挡在了许暮佳身前死盯着她，“你听到了什么？”

他的眼睛里透着杀机，身后的许暮佳一脸苍白，像个僵尸似的。

庄暖晨与他对视，努力才将心头的愕然压下，看着他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句质问，“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许作荣指着她一脸威胁。

“你们做了什么可耻的事心知肚明，这件事就算遮得了一时也遮不住一辈子！”庄暖晨目光严苛，倏然又转向许作荣身后的许暮佳，“你认识顾墨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他的脾气吗？”

“庄暖晨，你今天来参加婚礼我欢迎，我就当你是贵宾，如果不是看在江漠远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许作荣推了她一把，“你赶紧给我离开这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我也允许你参加完婚礼，否则为了我女儿，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你们几个在这儿呢，仪式开始了，别让宾客久等才好吧。”另一道男人的嗓音几乎与庄暖晨同时扬起，三人顺眼一看，竟是江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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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后来无意知道的，你忘了我跟许作荣有联系吗？”他蹙眉。

“这一路上你不都在想着怎么问我这句话吗？”他放手，神情略微不悦地扯掉了领带，扔到了一边。

许暮佳盯着他的眼，又过了好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却大出庄暖晨的意料！

许作荣没办法只好妥协，临离开之前还给了庄暖晨一个恶狠狠警告的眼神。

他冲着这边走过来，伸手轻轻揽住庄暖晨的腰，温柔低语，“别在这儿给新人添乱了，咱们先去宴会厅等着吧，给新人一点时间。”

“正是因为我很清楚当我知道江漠远一直在骗我的时候那段日子有多辛苦，今天我站在你面前才寒心看到这一幕。我很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是被江漠远的好感动了，但是有些事不能说忘记就可以忘记的，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气力才敢重新面对他吗？男人毕竟跟女人不同，心思想法也不同。我跟顾墨虽说做不成夫妻，但这么多年我很了解他，他这个人你只要对他一丁点好他就能回报你十分的好，但是一旦被他知道你骗了他，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你错了，许暮佳，你真的了解顾墨吗？顾墨是个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人了，没错，他会拒绝你，但人都有被感动的那一天你明不明白？如果你没用这种手段，只是正大光明来爱顾墨的话，我相信他总会有感动的那一天，但是，你用了假孕来骗他，这对你和他的关系将会是一场莫大的灾难。”庄暖晨一字一句道，“许暮佳，当初是我主动放弃了顾墨，放弃他的那一刻我就很清楚，从此以后我跟他就再也没可能了，但是你有机会，你有足够的机会让他来接受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就要采取这种偏激的手段？”

庄暖晨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盯着他，“你知道我要跟她说什么，是吗？”

“你就赌他还对你有那么一点恻隐！”

庄暖晨无奈看着她，良久后才缓缓说道，“也许你根本就不清楚，其实顾墨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你父亲是许作荣。”

良久后，她舔了舔唇，颤抖着刚要开口却看到了顾墨的身影，身子一僵，庄暖晨也跟着紧张起来。顾墨走上前，打量了一番两人的神情后略感奇怪，笑了笑，“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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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许暮佳支支吾吾。

庄暖晨始终没说话，一直在盯着许暮佳。顾墨也顺势看着许暮佳，眼神尽是迟疑。许暮佳的脸色愈发地苍白，深吸了一口气后突然抬头看着顾墨，颤着嗓音道，“顾墨，我有话要对你说。”

四周再度安静下来，静得令人发慌。

“不可能……”许暮佳惊呆了，“他不会说这句话的……”

“原来你知道这件事？”她不可思议，心里开始一揪一揪地疼。

“庄暖晨……”许暮佳声线干涩，看着她叹了口气，半晌后才说了句，“这件事你不能告诉顾墨。”

“去跟他承认吧，趁着还不晚。你觉得面子重要还是彻底失去他对你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恻隐之心重要？”

“是。人在做错事情的时候就要想法设法去补救，知错能改才会令人尊重，只要你真的在努力，真的在为这段感情真情实意地付出，我相信他是能感觉得到。至于我，你们两人能真正的幸福，我又何必再心生怨恨呢？”

“所以我不会让他知道。”

许暮佳死死咬着唇，连手指都紧紧地攥着。

“你们到了现在还不知道错？顾墨是人，不是玩偶，他有知情权！”庄暖晨的手指跟着言语轻颤，像是天地之间突然罩下一张大网，将她死死压住缠紧，令她有了一种透不过气的绝望。

“那又如何？特殊时期用特殊手段！总之，我没错！”

许暮佳一愣。

庄暖晨闻言后冷笑扩大，“原来你们父女两个只会做些下三滥的勾当，那我来猜猜会出什么事怎么样？顾墨根本就不会要你，而你爸爸也会找我拼命是吗？”

“上次顾墨送请帖的时候跟我说，你是到了他同意娶你的时候才跟他说了实情，亲口告诉他你的父亲就是许作荣。我问过他原谅了吗？他虽然没有回答，但我能看得出他眼里是有一些动容的，他只是意外地回答了句，许暮佳这阵子一直在照顾我妈，辛苦她了。”庄暖晨盯着许暮佳，唇角微微颤抖，“他能说出这番话其实就代表已经原谅你了，这样一个男人，你还打算继续欺骗吗？你跟他其实是有希望的。”

“戒指落在办公室了，我才让手底下的小编辑取回来，对不起。”顾墨由衷说了句。许暮佳打开锦盒，眼波微颤。

“顾墨，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顾墨微微蹙眉，“你有话要说？什么话？”

一切都成定局。

轻轻点头，刚准备离开，许暮佳却马上抬头喊住了她。她停步，许暮佳走上前，当着江漠远和顾墨的面儿说了句，“真的很感谢你今天能来参加婚礼。”说到这儿她主动搂抱了庄暖晨一下，用近乎两人才能听到的低音补充了句，“对不起，我还是反悔了，因为，铤而走险的爱情不是我所擅长的。”

庄暖晨也不再说话，平静地看着她，有些决定不是旁人能下得了的。

许暮佳像个无助的孩子，眉头蹙紧，这是一道极为难做的选择题，说，意味着有可能失去顾墨，不说，也意味着有可能失去顾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爸！”许暮佳脸色凝重。

许暮佳低着头，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