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万载恩仇空幽幽（2/2）

更令他心惊的是，那一声冷哼并未出自程鹏之口，反而带着明显的铿锵金鸣，分明是绝仙剑魂！云墨很自然地无视了程鹏言语之中对自己的吐槽，反而注意到他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

看到他不似作伪的悲戚之色，云墨只得老实将当年见到杨戬躯体玉化成粉的情形复数了一遍，说罢看了眼面色复杂的程鹏，想了想劝慰道：“真君虽逝，但若泉下有知，看到神上对他如此挂念，想必九泉之下也不会孤单。”

在心内道歉半晌，云墨对这个神出鬼没脾气古怪的剑魂彻底无奈了，这时才注意到程鹏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说了半天：“……我辈好汉之间的义气，岂是你们这些晚辈能懂的？更何况……”他又蹲下，将脸正凑在云墨面前，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又痛苦的光芒：“你可知道，本座当年，便是被杨戬那厮送上封神榜的！”

“呃……”这倒真是杀身大仇来着，怪不得他这么激动，云墨喃喃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你想说什么？”有些狂躁的程鹏没听见声音，恶狠狠问道。

也许是血统不纯的远亲！云墨暗自猜测着，却听见程鹏不知为何长长一声叹息，表情变得颇为寂寥。

“我妖族。”

只不过二郎神记忆中的金翅大鹏王人身乃是金发金目，面似淡金，而这程鹏却偏偏发色极黑，肤色白皙中透着一丝青色，一双鹰目中的眸子也是隐隐泛着青色，除了一个大鹰钩鼻子之外却与那大鹏明王并无几分相似之处。

“程鹏、鹏程。”挑了挑眉毛，云墨从他名字推测着程鹏的的种族。

“本座挂念个屁！”程鹏冷笑道：“当年他是肉身成圣本座只能成就神道，然而现在形势异转，他有身殒之危而本座则真灵不灭。本座这么些年，时时刻刻等着看他杨二郎来求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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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是怎么这厮竟然死了！他竟然敢就这么死了！死了！”用兔死狐悲这个词好像不太准确，但云墨确实从程鹏的声音中听出了浓浓的悲怆之感，杀身之仇，多年被压于脚下之郁郁不得志，却偏偏夹带着同袍之意的复杂情感，这岂是那么容易轻松释怀的？

不止是云墨，程鹏忽然高亢狂放的声音也吸引过来了几名天将，铠甲的撞击声“铿铿铿”从云墨背后远处传来。

收拾了情绪的程鹏看了那边一眼，忽然对云墨说道：“你们这一脉都是惹祸精，当年杨二郎如此，现在你也是如此。你一来就给我惹了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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