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悲怒哀狂（2/2）

那女人被半拦着腰，双脚空悬于地，却仍然张牙舞爪着想要挣脱开来，像一只亡命的母猫。姬幻幽停下挣扎的动作，怔怔看着那个孤寂的男人两颊缓缓淌下的血泪，泣道：“我知道！我知道……”

看着她发髻散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两只眼睛哭得隆起像个白白的包子，中间眯开一道小缝。

此时却只听黄轩宜怀中的女儿扭过头来，看到远处母亲坐倒在地，小孩子懂得什么，只晓得大哭喊道：“娘！娘！”

黄轩宜双目泣血，却奇异地平静下来，对着姬幻幽慢慢说道：“师姐，我素来敬你爱你，你想要的东西，我跑遍天边都愿意为你找寻。那时听师傅说你要嫁给方林，你可知道我是多么难过？可是却要强忍着不想让你知道。后来那天夜里，你说对我说心里只有我一个，想要跟我过一辈子，你可知道我又是有多么的快活！”

他心里一酸，却忽然又想起她的那些好来。二人自幼相识、同门学艺、把臂同游、并肩御敌，这一幕一幕在他脑中页页翻过，又想起那个令他铭记一生的**夜晚，她那般热情如火，这几年来对他的温柔体贴，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面目惨白的少年一怔，无神的双目忽地聚起一层若有所思的神采，指掌间晕起的青光，不知何时悄然散去。

姬幻幽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一名修道之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起来，向黄轩宜方向就冲了过去，却被她身后的沧澜山掌门，她的父亲给一把拦腰抱住。她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只能空舞张着双臂，声嘶力竭地喊道：“蓉儿不哭！娘在这里！”

他面目狰狞一声惨笑：“我心心念念都是你，可是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怒瞪双瞳，黄轩宜直勾勾的眼神逼得紧紧搂住女儿的沧澜山姬掌门不敢直视，扬天悲啸：“我算什么啊！”

凄厉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那穿黑白二女面色齐变，均不由自主向那名黑衣少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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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色惨白的少年一怔，无神的双目忽地聚起一层极为复杂的神采，指掌间晕起的青光，不知何时悄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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