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疑虑丛生（2/2）

贺玉宸挑了挑眉，道：“什么意思？”

宋依楠深吸一口气，认真道：“先生您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吧，我能感觉得到。”她说这话有着十足的底气，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她出众的外表，更是因为她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注意到了贺玉宸的眼神。

贺玉宸道：“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你想清楚了？”

宋依楠点了点头。

而后贺玉宸就带她去酒店开了房，那一晚他其实很温柔，可是宋依楠还是哭了，那眼泪似乎无关他的动作，只是在悲戚自己的命运。

贺玉宸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去看她，宋依楠却坐了起来，把他手上的套子撤下，低语道：“贺先生，我第一次，可以不戴吗？”

贺玉宸皱眉，道：“不戴对你不好。”

闻言，宋依楠流着泪求他：“我…我没病的，我相信先生您也没病，第二天我也会去买避孕药，可以不戴吗？”

她流泪的时候，不知怎地衬得那颗黑痣越发蛊惑人，极致的黑色恰到好处地点缀在她鼻尖，好似她本身的矛盾点，诱得贺玉宸答应了她的要求。

后来贺玉宸只记得自己跟酒吧说包了宋依楠一个月，却因为那段日子破事实在太多，贺玉泽连着沈茵一起算计他，让沈茵人工受精有了他的孩子，他不得不焦头烂额地应对，等一切尘埃落定，他想起这么个人的时候，再去酒吧已经得到宋依楠辞职的消息。

他当时还想这挺好的，虽然不知道宋依楠之前为什么还要在酒吧工作，但她现在辞职也算是想开了，贺玉宸起身离开，无视那些二代公子打趣他所谓“妻管严”，开车回去。

他一直以为宋依楠是选择了另一种生活，却不曾想再次见到她的时候竟已经阴阳两隔。

此时相片底下空白区的一行标志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写道：宋依楠，体弱多病，死于难产，日期是十余年前他和沈茵结婚后不久。

贺玉宸微微眯着眼睛，盯着那行小字思索许久，到底是给李文发了信息，让他去查一下宋依楠当初难产的原因，不是他多疑，而是以往发生在他身边的每一件事，都很难归结于巧合。

此时已夜色正浓，贺玉宸却全无睡意，刚刚将那段深埋心底的记忆翻出来，自然避不了牵扯到一些陈年旧事，久违的感觉席卷而来，砸得他太阳穴一下一下得跳动着。

过去无能的自己在和他共情，他从小就知道贪得无厌这个词，故而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小时候他只希望父亲多爱母亲一点，可是最后母亲含恨死去，后来他只想好好对遍体鳞伤的宋怀南，可是却一遍又一遍如凌迟般知晓过去的一切。

命运好像从来都不想让他如愿。

在书房静立许久，直到侧墙上的钟表时针走到1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贺玉宸才微微松开紧攥的手，看了过去。

那是他以前工作时为自己订的休息时间提醒，宋怀南回来后，贺玉宸已经很少听到它的声音了，如今它再次响起，却引起了他全新的感受，那是不同于以往的烦闷与空洞，好像所有枯燥事物一和宋怀南扯上了关系，都会带来一种微妙的幸福感。

受这感觉的驱使，贺玉宸轻脚回了房间，借着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细细得看着他的睡颜。

那被注视着的人丝毫没有一点知觉，许是梦到了什么，还哼唧着砸吧了几下嘴。

贺玉宸如墨似的眼眸不禁染上了笑意，心里那些复杂低暗的情绪被慢慢安抚，最后只化为唇角带笑的一吻。

好像无论何时，只要宋怀南在他身边，过往的晦涩与阴暗就都变作了泡沫，而每一个泡沫都承载着安心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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