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皇后篇】02 祭祀(2/2)
“呸!呸!你不是生过娃娃,怎么还吞不下?怎么还吞不下?”军汉一面呵着,筋肉虬结的膀子一面箍紧她腰肢,贴着她玉体狠狠冲撞起来。
琪梅那厢受这苦楚,这厢贵为皇后也不轻松。虽是下午,日头不再热烈火辣,皇后面上却也挂满热汗。她沉重肚皮高挺着,祭服在腹下收紧,支撑出一个挺翘的肚形。她怀妊将近十月,此时胎儿硕大,舞动不断。
不单是她,身后右侧数米还有另一孕妃,此女不过一个贵人,封号晴,正怀孕八月,肚大还要胜过皇后。全因她宫内卧着双胎,又养得精细,才生出这样一个大肚。
晴贵人面上脂粉已化得一块红,一块白,此时随着皇后步上石阶,身形却已经歪扭,捧着肚儿行得蹒跚。
好在各国来使与众臣子远在石阶之下,瞧不清上面动静,这才不至于丢丑。皇后此时虽勉强镇定,她肚中肉胎却也突突做跳。此时华服反成累赘,腰间玉带更是紧紧束住作动的胎肚,憋得下腹竟有些疼痛。任皇后面上如何镇定,心中也不免忐忑起来。只是余光可见晴贵人之无状,她很不敢放松,硬是将脊背挺得笔直,故作自若地迈步上前。
石阶尽头是一庙宇,二孕妇进去,皇帝已沉着面孔立在庙中。见晴贵人松懈下精神,揉着肚子呜呜就要哭叫,皇帝一抬手,便有数个大肚内侍匆匆上前,一把按住晴贵人身子,使她径直跪倒在地。
“呃——”尖叫骤然被逼回喉间,内侍个个挺着垂坠临盆的肚儿,却极快极狠地堵住晴贵人的嘴巴。惊得皇后心中也不禁一跳。她并不声张,只是依规矩缓缓拜倒下来,在蒲团上缓缓叩头,口中道:“臣妾余淳芝,见过陛下。”
皇帝将一块玉板递给淳芝,淳芝恭敬接过,托着玉板走出庙宇。
啊!好痛!好痛!她扭着腰肢,身前大肚随之甩动,摇动!临近产期,胎儿已转过胎位来,那巨硕的头颅愈发被母亲动作摇得下行,下行,几乎就要挤进胯间,挤出产门……
淳芝托举玉板,在庙前空地上行这祝祷之礼,说是礼,其实又似乐舞。她身子剧痛,若不是下腹礼服紧紧收住,几乎这胎就要落入盆中!
然身后众皇亲国戚俱随她动作叩拜高呼,此一庄严时刻,又如何能停下动作。
只得在心中不住呐喊。此时她浑身全然汗湿了,腰肢早便抖得不行,颤得不行。
停下时孕妇几乎是颤抖的,呻吟的。好在有数个宫人簇拥上来,扶着她进内室去。
却不料屋里却满耳呻吟尖叫之声,有妇人痛苦哀叫,就听屋内“啊——生啊——生不出!”这样大喊,淳芝这皇后仪态几乎维持不住,就要按着肚皮跟她一起哀叫。
忽然一掌托住她肚,那叫礼服已绷得很紧的下腹被人往上一托,淳芝霎时大痛,后背上疼出阵阵冷汗,她捉着那人的手,却又被灌了满嘴的苦药汁子。
皇后哇一下偏过头欲吐,柔软手儿便捂住她口鼻。就听那人在她耳边语道:“娘娘,是余大人叫我相助娘娘,今儿陛下已经不悦,这胎此时生不得啊!”
淳芝心知此余大人并非她父,乃她族中叔叔。听到这样言语,她心中不免又是荒谬,又是痛苦。先前离去的宫人又捧着热水、布巾回转过来,二人不好再说话,面前宫女只满含希冀地瞧着她。淳芝心中十分痛恨,此时却又累又痛,无力发作,不知是否这药作用,腹中痛苦竟真的渐渐平息。她扭过头,只摆了摆手,做默许的意思。
里间妇人呼声不断,几个内侍进去,便听女子声音更利:“不成了!我要生了!”
“陛下——”
“让我在这里生了罢——不成了——啊——”
便听一声尖叫,刺得淳芝肚腹跟着一痛。伴随扑簌簌沉沉拖拽之声,几个内侍拖着晴贵人绕出屏风,往殿外走去。
其中一个至淳芝面前行礼道:“皇后娘娘,陛下旨意,说请贵人回宫生产。”
便是皇后又能如何?且淳芝并不欲管这闲事,便只是颔首道:“知了。”
大肚依旧裹在紧绷华服中,淳芝缓缓吐气,下腹愈发撑得紧绷。气吐得艰难,不禁小口小口喘着,可是喉中依旧满腔酸苦药味,又平添一重难过。一时疼痛,麻木,疲惫一重重袭来,她不能睡下,又无力支撑,只是紧紧捏着手中一个简素的络子,半坐半靠地歪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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