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第281章 282、你有过理想么？我一直有（2/2）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对石涧仁的评价可就掉了不知多少个档次了，说实话，一位驻京办的主任，最差都得是处级以上干部，这样对一个白丁起爱才之心的礼贤下士，很难得了。石涧仁不笑了：“假若我选择跟您呆在这里，未来的走向大概是可以揣摩的，那未免有点无趣，而正如您刚才所说，选择正确与否，也许要过很久才知道，所以我宁愿选择一个看起来不那么明确的方向比较有趣……”看着秦良予的眼睛缓慢的说：“可能你会觉得我口气狂妄，又或者不知天高地厚，但在我心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就是我的选择。”

秦良予好像忽然有满头大汗的感觉，顺手抓了旁边的纸巾擦擦脸，但动作很缓慢，好像在想什么回忆什么：“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的，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讽刺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我们卑微如尘土，但不可扭曲如蛆虫。”

秦良予没想到他这样有点调皮的风格，楞了楞才哈哈大笑：“对，那你选择什么？”

说完真的不顾石涧仁的诧异，点点头就自顾自的走了。

石涧仁给自己倒了杯酒：“什么是地沟油？你可能不知道我到江州的时候，不过是个棒棒，在码头担货的棒棒，什么油都没得吃，我也明白，现在这个社会，也许我努力一整年，还比不上某位部长公子一句话，这个世界从来就没公平过，现实也永远都这么残酷，最简单的逃避方式就是编造谎言麻醉自己，成天沉溺于搞笑和扭曲，嘲笑努力坚持的人，因为那样就能掩盖他们的怯懦，可你觉得我会在乎这种嘲笑么？”

秦良予却不把他这番话当成酒话，先仰头，看看那装修得精致的天板上水晶宫灯，忽然觉得有点刺目，转头看仿照山野趣味的简陋墙砖，才把目光停留在那，又好像很随意的摸摸自己手腕，那里戴着一串油亮的石头珠子，磨得圆润晶透，所以让他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跟捻佛珠一样无意识的拨了两下，仿佛才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这算不算是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

江州市驻京办主任的眼睛睁得好大，黑如漆点的瞳孔也在放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可能自己都不自知的在吸气，然后在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哈一声全都呵出来，然后双手握了握拳头再搓搓手掌才挤出点笑容：“年轻的时候，我也有过雄心万丈，觉得我能改变整个世界，慢慢的还是觉得照顾好自己跟家人最重要，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说到最后已经平静下来，仿佛有些自嘲的口吻。

石涧仁不凝重，反而比之前活跃些，笑着凑近点指自己的脸：“刚才您还说没有看走眼，觉得我是个有过人之处的年轻人，怎么忽然就怀疑我是沉溺于女色的无能之辈了？您不应该怀疑您的眼光吧？”

秦良予脸上一直有的那种客气笑眯眯不见了，目光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年轻人。

正所谓醉颜残妆，鬓乱钗横，海棠春睡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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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理想总有这些事情来拖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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