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牺牲品】（上）（2/2）

刘玉章白发散乱，满身鲜血，身躯仍然在地上瑟缩不已。胡小天冲上去将他干枯的身体从地上抱起，刘玉章望着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权德安叹了口气道：“杂家只是想验证一下，皇上对他的宠幸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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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天心中很到了极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不惜一切杀掉姬飞，手臂被刘玉章的手无力握住，微微晃了晃。刘玉章的目光因为痛苦而不断闪烁，但是他的唇角分明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并没有怪胡小天，更不会相信姬飞挑拨离间的那番话。

文博远恭敬告退。

权德安没说话，双手扶在墙垛之上重重拍了拍，低声道：“夜了，你先回去吧。”

姬飞使了一个眼色，周围人全都退了下去。望着悲痛欲绝的胡小天，他轻声道：“他联合一帮人去陛下的面前诋毁我，要杀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玉章的身躯剧烈抽搐了一下，终于不动，躺在胡小天宛如睡去。

姬飞看了胡小天一眼，轻声他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胡小天抱着刘玉章的身体，抬起头想要发出一声呐喊，却终于忍住，泪水却如决堤的江河一般肆意奔流。

“刘玉章只怕凶多吉少了！”权德安站在承恩府的最高处，静静眺望着皇宫的方向。在他的身边一位英俊挺拔的年轻人和他并肩而立，此人二十四五岁年纪，相貌英俊，表情充满着和他实际年龄并不相符的沉稳，正是当朝太师文承焕的儿子文博远，也是神策府的公开组织者。

胡小天却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即便是有也不能说，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半点的机会。

刘玉章的眼睛眨了眨，一行浑浊的泪水沿着他的眼角缓缓滑落，胡小天的嘴唇已经咬破，他扬起那柄匕首，闭紧了双目，猛然刺入刘玉章的胸膛。他不能让这位老人在临死前继续承受煎熬，唯有亲手帮他解脱，也只有这种方式可以让刘玉章承受的痛苦少一些。

刘玉章在胡小天的怀中不断颤抖着。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胡小天的衣襟，胡小天慢慢捡起了那把匕首，被仇恨染红的双目饱含热泪，自从他入宫之后，是刘玉章给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在他心中早已将刘玉章视为自己的长辈一般，目睹刘玉章如此惨状，胡小天心中悲痛欲绝。

文博远低声道：“权公公为何要将刘玉章的事情告诉姬飞？”

姬飞的笑容妖娆妩媚：“你猜猜，赶明儿皇上知道我杀了你，他会不会怪我？”

姬飞微笑道：“你心中恨不能杀了我才好！”

胡小天的双目流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

姬飞点了点头道：“好，你好像是第一次求我，杂家也不忍心拒绝你，此事杂家会做出安排。”

胡小天缓缓将刘玉章的尸体放在了地上，慢慢站起身来，清冷的夜风让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姬飞显然是故意让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其用意是威慑也是警告。

胡小天红着眼睛望着他，他并不相信姬飞的话。

胡小天嘶哑着喉头叫道：“为什么要杀他，他已经决定隐退了……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没有妨碍任何人……”

姬飞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胡小天的悲痛由心而发，在胡小天一刀刺死刘玉章的刹那，他竟然清晰感觉到了胡小天弥散出的杀机，不过稍纵即逝，眼前的胡小天复又变得平和冷静，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将情绪控制住实在难得。姬飞并不担心胡小天报复，此时的胡小天在他眼中和一只蝼蚁无异，只要自己想杀他，随时都能拿走他的性命。他对胡小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个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果断结束刘玉章生命的人，一个能够控制住自身情绪的人，以后会有怎样的发展？

姬飞笑了起来，娇艳如五月之，妩媚的神态甚至让女人都会感到嫉妒：“密道？通往何处？”

胡小天道：“三条密道，一条通往瑶池，一条通往藏书阁，还有一条通往紫兰宫。”他并没有丝毫的隐瞒，现在看来这三条密道远没有想象中重要，否则权德安也不会让他将实情透露给姬飞，以换取他的信任。

姬飞昂起头来，一轮妖异的红月拨开云层出现在宁静深蓝的夜空中，红的像浸满了鲜血，美轮美奂的双目之中同样闪烁着妖异魅惑的光芒：“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权公公！”

姬飞的双目中陡然闪过一丝犀利的寒光：“权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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