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醉饮江月（2/2）

“…你若不应也无妨，那就从这儿等着，陪孤一晚，明日便放你离去。”

燕无渊言毕将手顺势放到云青崖细瘦的腰上，不知点了何处，惹得他顿时呻吟出声，失了力气软下身来。

“…嘶！”云青崖腰眼一麻，强烈的酸痛感让他支撑不住，不得不半靠在燕无渊身上喘息，有些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何会变得如此奇怪。

“…你做了什么？”

燕无渊随后搂住他的腰，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孤什么都没做，只是你身体里残存的药性还在，自然对他人的触碰还有所反应，说来奇怪，这醉情生为何在你身上能持续这么久？”

云青崖皱眉不言，只是暗自思忖这药定然和醉烟阁的媚药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迷乱人之五感，而自己久习幻术，五感一向敏锐自然也无法抵抗。

想及此，他立刻挣开了燕无渊的手，费力地起身坐到对侧的罗汉榻上，试图离这个恶劣的魔族远一些。

燕无渊则剑眉微挑，露出遗憾的神色，：“你我既有了肌肤之亲，怎么还这般怕羞？”

“…？！”云青崖闻言从脸颊到耳根都红了个透，恨不得闭上眼不去看他，只得转身怒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和你这家伙扯上关系，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燕尊主又何必纠缠不放呢！”

燕无渊将胳膊支于案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望着他，笑道：“虽然交易已经结束了，但孤仍有想求之物，不过今日不谈其他，只喝酒…如何？”

说罢，他重新斟满酒杯，将其推至云青崖身前，杯中千日醉独特而浓郁的酒香蔓延开来，酒液呈金黄，宛如剔透的琥珀。

云青崖被勾起了酒虫，唇齿微张，忍不住想举杯一饮而尽，但面上又露出犹豫不决之色，毕竟自己若是醉倒在这里，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燕无渊见他始终未有动作，于是开口笑道：“呵…仙君如此谨慎，是怕孤再对你做什么吗？大可放心，这江月楼毕竟是西海的地盘…”

但他这番话却让云青崖更为恼火，想起那个魔姬在此地如入无人之境，肆意妄为的将自己绑来，又岂能有人拦得住？

他遂不禁出言嘲讽道：“燕尊主说笑了，这天下中无论何处，岂能有拦得住堂堂九幽魔尊的地方？”

云青崖本想揶揄这个狂妄自大的天魔，可谁知燕无渊闻言沉默了片刻，赤眸一暗，流露出几分半真半假的怅然，沉声说道：“…自然是有，只不过那个地方，就算能够抵达，也早已不再似曾经的样子了…”

“哎…？”云青崖一愣，心想他话中所说之处，莫非是东海神域？传言天魔无渊乃神界流放之罪神，以神躯化为魔体，所以…他从前便是东海的神只？

云青崖虽心有疑惑，却不知该不该开口，因为若是又惹得这个喜怒无常的魔尊发怒了，受苦的还是自己。

燕无渊看出了他的顾虑，饮尽自己杯中的余酒，薄唇微扬间缓缓道：“今日正逢良辰好景，月下花前，你若有疑，那孤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青崖垂眸叹了口气，妥协一般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饮了一口，烈酒入喉，醇馥幽郁，回味悠长。于是他借酒壮胆，问道：“…莫非在你从西陵初见我时，便已经谋算好了要利用我得到神皇剑？”

燕无渊指间轻轻摩挲着瓷白的杯沿，神色沉郁不明，低声道：“为何要说是利用？你我之间各取所需，太虚观除掉凶兽，孤亦将灵郁诛杀，如此难道不是两全其美之法吗？”

云青崖听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只觉得头痛不已，轻捏了下眉心，转而道：“罢了，你有理，我说不过还不行吗，但是有一点我很好奇…燕尊主为何一定要拿这神皇剑的残片？是想要神剑伏光曦明再度现世吗？”

“……”

烛影微晃之间，清浅的月晖落入窗纱，夜半三更，寂静的江月楼中仿佛只余下两人尚未眠。

那名黑衣魔族理了下额前凌乱的发丝，俊美的脸庞英气逼人，五官的轮廓凌厉又硬朗，衬着那双邪气外露的赤眸，让人不敢直视。

半晌，他曲指轻扣桌案，幽幽开口道：“…不，并非如此，这神剑于孤而言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作为钥匙，打开归墟天扉，以此连通建木，抵达东海神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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