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2）

“你……你就叫我小狗吧……”孟浔说着，声音慢慢又带了哭腔，“如果你想听我汪汪叫，我也可以，可以答应你……”

“但是你如果实在觉得我不省心，讨厌我了，不想养我了，想丢掉我了，”孟浔低头擦了擦眼泪，渐渐哭得整个肩膀都抖起来，他努力在控制不住的抽噎中说出完整的话，“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你，把我送回我家呀？”

“我哥哥，我哥哥不嫌弃我的，”孟浔哽咽着说，“你玩够了，就把我，把我送回给哥哥吧。”

“宝宝，浔浔，宝宝……”秦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孟浔的眼泪和模样像最无救的毒药，让他大脑空白，喉头发梗，只能下意识地，语无伦次地拒绝着，“你不能回去的，宝宝，你已经是我的了，你哥那里不是家了，你不可以走的，宝宝……”

然后又去抱他，手忙脚乱地翻帕子给他擦眼泪：“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最不省心最讨厌的就是我，全都是我做错了才让宝宝伤心了。”

“我改，宝宝你不喜欢的，我全都改好不好？不可以说要走的，你，你，只有这里才是你的家，没有让你汪汪叫的，”秦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把哭成泪人的孟浔紧紧抱在怀里，不断蹭着他的脸和脖子，“没有玩你，我只是忍不住，我太久没有碰你了，我真的控制不住……是我不好，我会改，你不能走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哥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你不可以走，也走不了的……”

孟浔听了以后哇的一声哭得更惨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在你家呆了，”孟浔哭着说，“我好难受，好难受啊！”

“是我们家，我们家，宝宝，”秦柯捧着他的脸去亲他流下来的泪，听得自己也红了眼眶，“对不起，我真的会改的，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孟浔没再说话，只摇着头呜呜地哭，伤心得像整个人头顶都笼罩着黑沉沉的乌云。

最后累了睡过去的时候，在梦中甚至都还在轻微地抽泣。

当晚凌晨就又烧了一回。

整个人烫得像火炉，却又扯着被子含糊着喊冷，人都认不清，有时候把秦柯当成孟源，拽住他衣角就求他带他回家。

“我们先去借钱来还给秦柯吧，哥，”孟浔和他保证，“我会努力工作还的，我每天都会去上班的。”

然后下一秒又不知怎么认出他不是孟源而是秦柯来，于是又仰着脸，用软绵绵的声音恳求他：“秦柯，我们离婚好不好呀？我很快就能攒够钱还你啦！”

“……爸爸当初送我一个矿，有这么大，很值钱的，”孟浔睁大了眼睛跟他比划，努力想说服他，“我把它转让给你，你就可以去买其他比我更懂事，更可爱的小狗噢！”

然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扯着脖子上的挂着婚戒的项链就要解下来。

“这个东西是你的，先还给你，”孟浔说，“你会喜欢那个矿的，真的。”

就这么迷迷糊糊又给病了两天。

最后好的时候，孟浔整个人又小了一圈。

本来上次生病好了养回来的一点点肉，这次立马又给消了下去，甚至比起那时候更瘦弱。

之前合身的衣服穿上去都松松垮垮的，两边脸颊有些凹陷，下巴尖得剩个小角，两个眼睛显得格外大，手腕瘦得只有秦柯半个大点，衣服下面的肋骨都快显出痕迹。

这些都没关系，后面都可以养回来。

最让秦柯痛心的，还是孟浔对待他的态度。

醒来之后，孟浔没再和生病时那样求他说要回家，也没像之前相处那样冲他撒娇发脾气，而是很平静，很乖顺，十分懂事听话。

秦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哪怕不愿意不舒服不喜欢，也不会拒绝。

孟浔虽然清醒了，但腿还没怎么好，秦柯三餐都是给他端到床前。

想到之前孟浔的拒绝，秦柯伸出去的汤匙顿了一下，正准备退回来，问他是不是要自己吃，结果孟浔已经半垂着眼皮张嘴含住了他喂过去的东西。

秦柯那时候还没发现他表情的不对，只以为他生完病想明白了，又开始接受他了，于是欣喜地开始喂他。

他一勺勺递过去，孟浔就一口口照单全收。

也不说话，就一直吃。

然后秦柯把碗拿出去，又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耗了挺长一段时间，等他折回来房间的时候，孟浔已经因为太撑太难受，呕吐得鼻子和嘴巴都是食物，酸水返上来烧他的喉咙，开口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哑的。

秦柯赶忙去给他处理。

然后等收拾干净了，人又抱回去了，说的第一句却是——

“对不起，”孟浔满是歉意地说，“你再喂一次吧，我这次不会吐了。”

秦柯心痛难忍，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好。

一次秦柯守着他闭上眼睛睡了，自己到浴室解决一下满涨的欲望。

正在脑海里回想孟浔以前同他做的场景，浴室门却忽然打开了。

他回头去看，就见孟浔走了进来。

看到秦柯在手冲，孟浔也愣了一下。

然后还没等秦柯说话哄他出去，孟浔已经自顾自走了过来，在他面前跪下来，张着嘴要去含他。

秦柯给孟浔口过很多次，也幻想过孟浔给他跪着吃进去的模样，但是现实中一次都没让他这么做过。

原因无他——

不过就是舍不得。

现在孟浔一声不吭就要来，惊得秦柯一把就把人扯着胳膊拖了起来。

被拒绝的孟浔还很疑惑，站在门楼，指着那里问他：“你不是已经起来了吗？不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