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432玉阶凝露念君深移花惊闻风云变(1/2)
乔山北麓的寒潭蒸腾着幽蓝雾气,水面突然裂开蛛网状波纹。
石飞扬刚咬了口烤野兔,竹棒“当啷”敲在青石上:“哟呵,这潭水怕不是要煮火锅?”
话音未落,一道黑袍身影破水而出,周身缠绕着墨色真气,所过之处水面竟凝结成尖锐冰刺。
“李世民,你这逆贼,胆敢背叛朝廷,祸乱天下,纳命来!”黑袍人声音如碎冰相撞,手中漆黑软剑一抖,万千剑影化作吞天巨蟒。
楚红绡玉笛骤响,音波撞上剑影却如泥牛入海。
石飞扬瞳孔骤缩——此人施展的竟是失传百年的“玄冥魔功”,每道真气都带着蚀骨寒意。
“好俊的剑法!”石飞扬竹棒挑起半块兔肉抛向空中,天蚕丝如银龙缠上软剑,“不过小爷这招‘饿狗抢食’,专克架子!”竹棒点向巨蟒七寸,却见剑影突然分裂,十八道寒芒直取周身大穴。
紧接着,他施展“幻魔步”在冰刺间腾挪,后背衣衫已结满白霜。黑袍人冷笑,双掌推出“玄冥神掌”。
整片天地瞬间被寒意笼罩,石飞扬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竟在半空冻结。楚红绡见状,玉笛吹奏起激昂曲调,试图以音波暖化寒冰。
石飞扬趁机摸出个黄铜酒壶,仰头灌下烈酒:“老匹夫,尝尝小爷的‘火烧云’!”酒气混着内力喷向寒掌,火焰与冰霜轰然相撞。
石飞扬借势施展“棒打狗头”,竹棒却被对方软剑缠住。黑袍人手腕翻转,墨色真气顺着竹棒倒灌而入。千钧一发之际,石飞扬突然掏出个万筒,掌心吐出的天蚕丝裹着镜面反射出刺目光芒。
“雕虫小技!”黑袍人挥袖遮挡,却见石飞扬鬼魅般贴近,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化作钢针直取面门。两人近身缠斗间,黑袍人突然扯开衣衿,胸口竟浮现出诡异的魔纹:“见识真正的玄冥魔功吧!”
他周身魔气暴涨,寒潭之水尽数化作冰锥射向天际。“来得好!”石飞扬猛地跃上朱雀,天蚕丝如瀑布垂下。他咬破指尖在丝线上画符,大喝:“借火!”
朱雀长鸣,羽翼喷出熊熊烈焰。丝线遇火化作千万金蛇,与冰锥碰撞出震天轰鸣。石飞扬趁机施展“蜀犬吠日”,竹棒带着火焰重重击在黑袍人天灵盖。
黑袍人踉跄后退,魔纹闪烁不定。石飞扬却不给他喘息机会,摸出个装满辣椒粉、孜然粉的麻袋:“尝尝西域特调!”粉末混着火焰扑向对方,黑袍人剧烈咳嗽间,天蚕丝如灵蛇钻入他的七窍。
只听一声惨叫,黑袍人浑身魔气消散,瘫倒在地。
石飞扬晃着染血的竹棒走近,用棒尖挑起对方面具,露出一张满是伤疤的脸:“下次投胎,记得选个抗辣体质。”他转头对惊魂未定的楚红绡眨眼,“怎么样?小爷这手‘冰火两重天’,比戏法还精彩吧?”
寒潭水面渐渐恢复平静,唯有朱雀的长鸣,依旧回荡在乔山之巅。
乔山深处的迷雾浓稠如墨,石飞扬握着竹棒的掌心沁出薄汗。
前方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一个身披玄铁重甲的巨人踏步而来,每走一步,地面都留下深深的脚印。此人正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煞修罗”,传闻其修炼的“修罗魔功”已臻化境,曾一掌轰碎天罡帮的“天罡北斗阵”。
“李二,你小小年纪,如此张狂,不知道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吗?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修罗巨吼一声,手中的开山斧劈出一道黑色气浪,所过之处,山石纷纷崩裂。
楚红绡玉笛横胸,却见笛身已被气浪震出细密裂纹。
石飞扬突然掏出个破扇子,摇头晃脑道:“这位兄台,砍山证办了吗?”气浪转瞬即至,石飞扬施展出“幻魔步”,在斧影中左摇右晃,看似狼狈,却总能堪堪避开致命一击。
他的竹棒使出“幼犬戏球”,看似随意的点挑,实则将修罗的攻势引向两侧。紧接着,他左手扬起,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游丝般缠上斧刃,却被对方雄浑的内力瞬间震断。
修罗狞笑,周身魔气暴涨,化作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
“尝尝‘修罗灭世斩’!”六道斧影如泰山压顶,整片天地都被黑暗笼罩。
石飞扬瞳孔骤缩,突然摸出个铜镜,镜面不知何时画满了荒诞的涂鸦。
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缠住铜镜,竟是要以镜面对抗魔影!
“找死!”修罗怒吼。然而镜光闪过,魔神虚影却突然扭曲变形,化作无数滑稽的面孔。
原来石飞扬趁对方轻敌,早已用天蚕丝在镜中设下“迷魂阵”。修罗一愣神间,石飞扬已施展“引狗入寨”,竹棒挑起地上的碎石,如暴雨般射向对方周身大穴。
修罗勃然大怒,强行冲破迷魂阵,斧刃直取石飞扬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石飞扬突然掏出个装满面粉的麻袋,天蚕丝将其高高抛起:“天女散!”白色粉末弥漫空中,修罗视线受阻,狂乱挥斧,却不慎砍中自己的战甲。
“好机会!”石飞扬大喝,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化作万千细线,顺着战甲缝隙钻入修罗体内。他施展“死拉狗尾”,竹棒缠住对方脚踝,内力疯狂注入。
修罗惨叫着轰然倒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石飞扬却不罢休,摸出个唢呐吹奏起欢快曲调,天蚕丝随着音律在修罗体内乱窜,将其内力搅得七零八落。
尘埃落定,修罗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眼中满是惊恐。
石飞扬晃着竹棒走近,用棒尖挑起对方的面罩:“怎么样?小爷这手‘魔高一尺,戏高一丈’,比你的魔功有趣多了吧?”楚红绡望着在敌阵中肆意大笑的石飞扬,玉笛不禁轻颤——这看似荒诞的打法,实则暗藏玄机,当真让人叹为观止。
乔山之巅的夜风如千军万马奔腾,却掩不住那阵令人胆寒的骨笛之声。石飞扬握紧竹棒,望着迷雾中缓缓走出的青袍老者,对方每踏一步,地面便裂开蛛网状的冰纹,宛如死神在大地上勾勒索命的符咒。
这是名震江湖的“玄冥子”,其修炼的“寒狱玄功”已至化境,传闻掌心温度堪比极北之地的千年玄冰,曾一掌将少林十八铜人冻成晶莹的冰雕。
“李二,可准备好了受死?”玄冥子的声音像是从冰层深处传来,幽冷而空洞。他抬手一挥,漫天寒霜骤然凝聚,化作无数冰刃,如银河倒卷般朝着石飞扬倾泻而下。
那密密麻麻的冰刃,恰似无数死神的镰刀,要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楚红绡玉笛急响,试图以音波震碎冰刃,却见笛身瞬间结满白霜。
石飞扬施展出“幻魔步”,身形在冰雨中飘忽不定,恰似狂风中摇曳的枯叶,看似随时会被撕碎,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一击。
他手握竹棒使出“幼犬戏球”,轻巧地挑向冰刃,溅起的冰晶在月光下闪烁,宛如破碎的星辰。
玄冥子冷笑,双掌推出“万狱寒牢”。整片天地瞬间被寒气吞噬,石飞扬的天蚕丝刚射出,便在半空冻结成脆弱的冰丝,“咔嚓”一声断裂。
楚红绡的玉笛也被冻得炸裂,碎片如雪般飘落。石飞扬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由寒冰铸就的巨棺之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千钧一发之际,石飞扬突然摸出个黄铜酒壶,仰头灌下烈酒。他大喝一声,酒气混着内力喷向寒狱,熊熊火焰与刺骨寒冰轰然相撞,恰似烈日撞上冰川,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借火!”石飞扬跃上朱雀,朱雀长鸣,羽翼喷出的火焰如同两条赤色巨龙,与玄冥子的寒气展开激烈缠斗。玄冥子面色微变,双手结印,召唤出更强大的“玄冥冰魄”。
巨大的冰球从天而降,所过之处,空气都凝结成冰。石飞扬却不慌不忙,摸出个万筒,天蚕丝裹着镜面反射出刺目的光芒。镜光如利剑般射向冰魄,将其照得裂痕密布。
“破!”石飞扬暴喝一声,又施展“群狗争食”,竹棒带着火焰重重击在冰魄之上。冰球轰然炸裂,无数冰棱四射,恰似天女散。石飞扬趁机甩出天蚕丝,如千万条银蛇般钻入玄冥子的袖口。
玄冥子想要震断丝线,却发现内力像是陷入泥潭,被天蚕丝牵引着四处乱窜。
石飞扬掏出个唢呐,吹奏起欢快的曲调。随着音律流转,天蚕丝在玄冥子经脉中肆意游走,将他的“寒狱玄功”搅得一团乱麻。玄冥子面色涨红,口中喷出一口寒气凝成的血雾,身形摇摇欲坠。
“该结束了!小爷现在想睡觉!”石飞扬大喝一声,天蚕丝猛地收紧,将玄冥子捆成一个粽子。玄冥子瘫倒在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石飞扬晃着竹棒走近,用棒尖挑起对方的胡须:“老冰棍,滋味如何?小爷这招‘以火融冰’,可比你的玄功有意思多了!”
楚红绡望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久久说不出话来。
月光下,石飞扬仿佛蕴含着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
移宫的琼又开了,粉白瓣簌簌落在怜星宫主的肩头。她倚着九曲回廊的朱栏,望着远处终年不化的雪山,手中的羊脂玉箫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是石飞扬临走前随手刻的玩物,箫身上歪歪扭扭刻着“怜妹妹亲启”五个字,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姐姐,已经三个月了……”她轻声呢喃,声音比檐角的铜铃更轻,更柔。
自从邀月宫主为寻石飞扬离开移宫,这偌大的宫殿便只剩下无尽的寂寥。
往日里,总有那个混世魔王般的少年,变着法子闯祸,用天蚕丝把琼编成环套在她头上,笑着说:“咱们怜星宫主,戴什么都好看!”
忽有夜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怜星猛地转身,只见十二名身着宫装的女子如夜枭般落在殿前。
她们皆是移宫安插在江湖的暗桩,此刻却个个神色凝重,为首的碧萝跪伏在地,声音发颤:“宫主,石公子……他可能就是李二!”
“李二?”怜星手中的玉箫“当啷”落地,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宿鸟。她踉跄几步,扶住廊柱,脸色瞬间变得比琼还苍白,“太原李渊的二公子……李世民?这……这怎么可能?”
碧萝取出密函,双手奉上:“各处分舵传来消息,石公子在江都宫阙出入自如,与杨广以翁婿相称;乔山之战,他施展出的天蚕功和打狗棒法,配合着排兵布阵的韬略,分明是将门之风……”
怜星的指尖抚过密函上斑驳的血迹,仿佛触到了千里之外那个人的温度。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总爱顶着一头乱发,在琼树下耍赖要她吹曲子;受伤时明明痛得龇牙咧嘴,却还要强撑着说“小伤小伤,哪及得上怜星姐姐的眼泪让我心疼”;甚至有一次,他趁着月黑风高,偷溜进她的寝殿,往她枕边塞了颗带着体温的炒栗子。
“他为何不告诉我……”怜星喃喃自语,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密函上,晕开了墨迹。
她忽然想起邀月临走时的话:“那小子鬼心眼太多,若有一日他负了你……”
“不可能!”她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坚定,“他说过,要带我去看江都的琼,去听塞外的驼铃!他还说,移宫的规矩太闷,要带我去江湖上闯荡!”
她攥紧密函,素白的指节泛着青白,“备马!我要去找他,我要亲耳听他说!”
十二暗桩面面相觑,碧萝急道:“宫主,如今江湖传言,李世民乃是天命所归,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我不管!”怜星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决,“他是石飞扬也好,是李世民也罢,他若敢骗我,我便用这玉箫刺穿他的心脏;他若有难,我便倾尽移宫之力,也要护他周全!”
琼在夜风中纷纷扬扬地落着,仿佛也在为这份痴念叹息。怜星宫主提着裙裾,朝着宫门的方向奔去,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恰似她心中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思,延伸向未知的远方。
大漠孤烟直入云霄,邀月踏着碎玉般的月光缓步行走。
她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长发如墨随意束起,发间玉簪泛着清冷的光。手中白玉瓶里插着半枯萎的琼,那是石飞扬去年在移宫折给她的,彼时少年嬉皮笑脸:“这哪有宫主好看,不过聊表心意!”
此刻瓣簌簌落在沙地上,竟比她的神色更寂寥。
忽有血色信鸽掠过天际,邀月素手轻扬,明玉功内敛的真气化作无形漩涡,信鸽径直落入她掌心。
展开密函的刹那,她瞳孔微缩,白玉般的脸颊难得泛起涟漪:“李二……李世民?”话音未落,远处山丘传来阵阵冷笑,十二名黑袍人踏着黄沙围拢,为首者手持狼牙棒,棒头倒刺滴落着腥臭的黑血。
“移宫的老妖婆也有今天!”狼牙棒横扫带起漫天沙尘,“乖乖交出石飞扬的下落,饶你全尸!”邀月却恍若未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信纸上“李世民”三字,想起石飞扬总爱偷喝她的百酿,被抓包时还振振有词:“美酒配佳人,宫主忍心独享?”
这般无赖的话语,此刻却在耳畔回响得真切。
黑袍人见她不理会,顿时大怒。
他们十二人迅速结成“地煞阵”,手中兵器泛起幽蓝毒光。
邀月终于抬眼,明玉功运转间,周身泛起淡淡莹白光晕,肌肤愈发通透如玉,恰似被寒雾笼罩的千年玄冰。“自寻死路。”她轻声道,声音清冷如天山融雪。狼牙棒率先袭来,邀月身形微晃,施展“移接玉”。黑袍人只觉手中兵器突然不受控制,竟调转方向刺向同伴。
惨叫声中,她足尖轻点,如鬼魅般穿梭在阵中。
真气形成的漩涡吸力将兵器纷纷吸附,明玉功的内力悄然探出,触及敌人瞬间,寒意直透心魄。
“啊!我的手!”一名黑袍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迅速结冰,“这是什么妖法!”
邀月却不答话,玉掌轻挥,冰屑纷飞间,又有三人被冻结成冰雕。
剩余黑袍人肝胆俱裂,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脚已被无形真气锁住,动弹不得。
“说,谁派你们来的?”邀月缓步走近,声音依旧平静。黑袍首领咬牙道:“别做梦了!宇文阀早布下天罗地网,你以为凭一己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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