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534冰洞莲开双剑影祝融雪落并蹄痕(2/2)
洞主赤必烈赤着胳膊,胸前的火焰纹身在火光映照下显得通红,他手中的狼牙棒缠绕着燃烧的铁链,每挥动一次,便有颗人头落地。
赤必烈的铁链突然甩出,缠住一个孩童的脚踝,将他往火堆里拖,又疯了一般似的咆哮道:“石飞扬,你杀我爱子慕容霜,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那孩童的母亲扑上去撕咬,却被他一脚踹碎了头骨,脑浆溅在燃烧的柴草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方文玉的峨嵋刺“唰”地出鞘,青影如流星般掠向火堆,愤怒地道:“放开那孩子!”她的“无定飞环”手法展开,银针如暴雨般射向赤必烈的手腕,却被他用铁链尽数挡开,火星溅在她的青衫上,顿时烧出个破洞。石飞扬急切地道:“文玉回来!危险!”握着打狗棒如离弦之箭,施展“挑字诀之棒挑癞犬”,精准挑中铁链,将孩童卷回自己怀中。
其“明玉功”瞬间飞速运转,扑灭孩子身上的火星,却见赤必烈的狼牙棒带着烈焰劈来,棒风竟将空气都烧得扭曲。石飞扬施展“封字诀之饿狗拦路!”
打狗棒在身前划出圆弧,棒身的碧绿与火焰的赤红碰撞,激起漫天火星。
石飞扬将孩子往方文玉怀里一塞,暖心地道:“带他去安全的地方!”自己却迎着狼牙棒冲上去,玄甲上的冰纹与火焰相抗,发出噼啪的声响。
方文玉刚将孩子交给幸存的百姓,回头便见石飞扬被赤必烈的“烈火掌”逼得连连后退,玄甲上已燃起数处火苗。她突然想起石飞扬昨夜说的话:“火云洞的‘焚天烈火功’虽猛,却怕极寒之物。”
她从怀中取出个瓷瓶,里面是峨嵋派的“千年冰蟾膏”,拔开塞子便往赤必烈脸上掷去。冰蟾膏遇火瞬间炸开,寒气如白雾般弥漫,赤必烈的火焰纹身顿时黯淡下去。
石飞扬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打狗棒施展“戳字诀·狗急跳墙”,直取他的咽喉,棒梢带着的寒气竟将他的胡须都冻成了冰碴。
赤必烈暴喝道:“找死!”他的铁链突然自爆,火焰如蘑菇云般升起,竟要与石飞扬同归于尽。石飞扬反手将方文玉推开,自己却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岩壁上,喉头涌上腥甜,喷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血雾。
方文玉扑过去时,石飞扬的玄甲已被烧得焦黑,打狗棒也断成了两截。她撕下衣襟为他擦拭脸上的血污,指尖触到他冰冷的皮肤,放声大哭道:“石大哥,你醒醒……你说过要带我去兴庆府看雪的……”
石飞扬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到她哭红的双眼,突然露出抹虚弱的笑,调侃地道:“傻丫头……我还没……还没教你打狗棒法呢……”
他的手抬起,想为她拭去泪水,却在中途垂落。
“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秦沐亲卫的呐喊声。
方文玉抬头望去,只见数百名穿着丐帮服饰的汉子举着朴刀冲来,为首的正是新大唐帝国的虎将秦沐。她突然明白,石飞扬昨夜让她偷偷放飞的信鸽,终究是送到了。
秦沐的铁枪挑翻最后一名火云洞弟子,冲到近前时,却见方文玉正将自己的内力渡给石飞扬,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带着坚定的笑意。
秦沐单膝跪地,哽咽地道:“陛下,末将……来晚了。”
夕阳西下时,幸存的百姓在山谷里挖了个大坑,将那些被烧死的乡亲安葬。
方文玉抱着昏迷的石飞扬坐在坟前,手中握着那根断成两截的打狗棒,月光照在她身上,如镀上一层银霜。她轻轻哼起峨嵋山的歌谣,那是郭襄当年唱给杨过听的调子,此刻在这血色山谷里响起,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温柔。石飞扬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紧紧攥住了她的衣角。
方文玉低头时,正撞见他醒来的目光,那双曾燃着怒火与杀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满满的温柔。
“文玉……”他的声音沙哑如破锣,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又深情地道:“兴庆府的雪……定比峨嵋山的更加迷人。”方文玉的泪水再次落下,却笑着点了点头。
远处的火光渐渐熄灭,星辰在夜空升起,像极了石飞扬玄甲上未散的冰光。
……
峨嵋山的云雾如轻纱笼罩,金顶的佛光在云海中若隐若现。方文玉牵着石飞扬的手走上石阶,沿途的峨嵋弟子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俊美非凡的男子,窃窃私语声如林间的鸟鸣。
方文玉刚引着石飞扬转过“睹光台”,郭襄的倚天剑从云雾中显现,剑穗上的珍珠在晨光中闪烁,宛如当年襄阳城头的星光。
她倚着剑站立,满头白发被山风拂乱,当石飞扬出现的瞬间,手中的念珠“啪”地散落一地,紫檀木的珠子滚得到处都是。
“姐夫!”郭襄的声音颤抖如风中残烛,她踉跄着扑上前,紧抓石飞扬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二十年前襄阳城头的记忆突然涌现,那时的她还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总爱跟在杨过身后,看他用玄铁剑劈开元军的盾牌,而石飞扬的绿竹棒总在最危险的时刻保护她。
石飞扬望着她鬓边比记忆中更白的发丝,想起黄蓉临终前的嘱托:“看好襄儿……”他反手握住郭襄的手,冰气顺着指尖传来,试图暖和她冰冷的指节。
郭襄的目光突然定格在石飞扬腰间的玉佩上——那是一块羊脂白玉,刻着展翅的雄鹰,是当年杨过送给他的,说“石兄弟的气概,配得上这雄鹰”。
她的眼泪突然涌出,沿着眼角的皱纹滑落,颤声道:“杨大哥……你见过杨大哥吗?”
这个问题虽然突兀,却也在情理之中。石飞扬望着她眼中的期盼,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在风陵渡口听书的少女,捧着热腾腾的饺子,眼睛闪亮地问:“你们见过神雕大侠吗?”
他喉结微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善意地编了一个谎言,说道:“上个月在东海见过,杨大哥正陪龙姑娘晒盐,黑了些,但看起来很壮实。”
“他……他还记得我吗?”郭襄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那里还留着当年为杨过缝衣时被针扎出的小孔。
石飞扬想起杨过弥留之际,指着窗外的流云说:“襄儿这孩子,总爱跟着我,其实她不知道,我看她,是因为看到了一份童真!”
他心里很难过,却仍然强颜欢笑道:“怎么会不记得?”明玉功冰气在掌心凝成一朵龙女,瓣上的露珠晶莹如泪,“杨大哥说,他当年送给你三枚金针……”
谎言虽然善意,却仍然编不下去。
不过,郭襄却笑了,笑着笑着泪水就滑落下来,打湿了石飞扬的衣袖。她想起十六岁那年在风陵渡,杨过为她杀了蒙古兵,又在英雄宴上为她解围,最后送她三枚金针,说“无论什么心愿,我都替你实现”。
那时的月光多么美好,照亮了他玄铁剑上的寒光,也照在她发烫的脸颊上。
“他……他幸福吗?”郭襄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她知道这个问题多余,却还是忍不住问。
石飞扬望向云海,那里的光影变幻,仿佛映照着杨过和小龙女在绝情谷的身影。他再次强颜欢笑道:“龙姑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女孩像龙姑娘,总爱穿白衣,还嫁给了我儿子石念襄。”
郭襄的眼泪突然决堤,她捂住嘴,肩膀剧烈颤抖,却不敢哭出声。
二十年来的思念、委屈、期盼,在这一刻全都化作泪水。她想起华山之巅的告别,杨过抱着小龙女,对她说“襄儿,你要好好的”,那时的她不懂,为何相爱的人不能相守,直到后来守着峨嵋的青灯古佛,才明白有些爱,只能深藏心底,如同陈年的酒,越久越醇厚。
“我……我去净手……”郭襄转身奔进禅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里面很快传来压抑的哭声,如同积压了二十年的山洪爆发。
石飞扬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想起黄蓉曾说:“襄儿这性子,随我,一旦认定便不改变。”他将那朵龙女放在门槛上,冰气正慢慢消融,宛如那些逝去的时光。
方文玉递过一杯清茶,轻声道:“师父房里,总摆着块襄阳城的砖,说是杨大侠当年踏过的。”
她望向石飞扬,又奇疑地问:“石公子,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石飞扬接过茶杯,水汽模糊了他的双眼,颇有深意地道:“有些梦,还是不醒的好。”
半个时辰后,禅房的门终于开启。郭襄的眼睛红肿如桃,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禅衣,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她走到石飞扬面前,深深一揖,哽咽地道:“多谢姐夫!让我……让我心安了。”她的倚天剑突然出鞘,剑光如练,又铿锵地道:“若有一日,你要光复江南,峨嵋弟子,愿效犬马之劳。”
石飞扬望着她,突然明白有些爱,不必说出口,也不必得到回应,只要知道对方安好,便已足够。就像郭襄守着峨嵋的青灯,守着那些关于杨过的回忆,守着一份无望却炽热的爱,这本身就是一种勇气。
下山的路上,方文玉柔情相送,走着走着,突然问:“石公子,杨大侠真的那么好吗?”
石飞扬望着云海中的金顶,那里的佛光正照在禅房的窗上,赞叹道:“他就像天上的月亮,有些人只能远远看着,却也觉得温暖。”
山风拂过,带着龙女的清香,宛如郭襄当年在襄阳城头,为杨过唱过的那支江南小调。
石飞扬在“一线天”的隘口驻足,月白锦袍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根通体碧绿的打狗棒。
方文玉的峨嵋刺在掌心转了个圈,晨光映着她的侧脸,肤若凝脂,委婉地道:“石大哥,峨嵋派虽偏居西南,但江湖事,也是国事。”
她的指尖拂过打狗棒上的铜环,又含情地道:“这一路,小妹陪你走。”
石飞扬的打狗棒在地上轻轻一点,棒梢的铜环叮当作响,分析道:“此去兴庆府,需经天魔门、凌霄宫、火云洞的地盘,这些邪派与元人勾结,手段狠毒。”
话是如此,实是希望方文玉知难而退。
他望着方文玉清澈的眼眸,略一思忖,还是拒绝道:“你若后悔,此刻回头还来得及。”
方文玉突然笑了,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横波,自嘲地道:“当年,家师能单骑闯蒙古大营,方文玉虽不及家师,却也不惧那些江湖宵小。”
她的峨嵋刺突然出鞘,青光一闪,将头顶坠落的危石劈成两半,又调侃地道:“何况,有石大哥的打狗棒在,还怕护不住小妹?”
石飞扬无奈,只好点头同意她随行。
蜀道的天魔沟常年不见天日,沟底的瘴气泛着青黑,闻之令人作呕。
石飞扬的打狗棒在前方探路,棒梢沾着的雄黄粉遇瘴气便冒白烟,在地上画出蜿蜒的路径。
方文玉紧随其后,“飘雪穿云掌”的内力护住周身,将瘴气隔绝在外。方文玉突然拉住石飞扬的衣袖,指尖指向路边的毒藤,那些藤蔓上的尖刺正滴着毒液,隐有蠕动之声。
她关切地道:“小心脚下。这是天魔门的‘噬心藤’,沾肉即腐。”她从怀中取出硫磺粉,撒向藤蔓,白烟冒起处,藤蔓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
话音未落,沟两侧的岩壁突然传来“咯咯”怪响,数十个黑衣人如壁虎般贴壁而下,脸上戴着狰狞的鬼面具,手中的弯刀泛着绿光,正是天魔门的“鬼影卫”。
为首的瘦高个面具上画着骷髅头,手中铁链缠着具女尸,尸身已被炼得青紫,正是天魔门的“化尸大法”。他见面就威胁道:“石飞扬,交出《武穆遗书》,饶你二人全尸!”
所握铁链突然甩出,女尸的指甲弹出寸许,抓向方文玉的面门。
方文玉握着峨嵋刺,一招“分拂柳”使出,挑向女尸的咽喉,却被铁链缠住兵器,那女尸竟猛地张口,喷出腥臭的黑血。石飞扬握着打狗棒,犹如灵蛇出洞,施展“缠字诀之死拉狗尾!”缠住铁链的中段,棒梢一拧,铁链顿时反向缠绕,将瘦高个的手腕勒出深痕。
他足尖一点,一招“棒打双犬”,使出,逼退两侧扑来的黑衣人,打狗棒在手中转出圆圈,“幼犬戏球”的棒影护住方文玉周身,铜环撞击声中,已有三人被棒梢点中“曲池穴”,弯刀脱手飞出。
方文玉趁机抽回峨嵋刺,“金顶绵掌”拍向女尸心口,掌力透体而入。
女尸突然炸开,黑血溅了她一身。
她却毫不在意,“无定飞环”的暗器手法陡然展开,袖中银针如星雨,精准刺入五名黑衣人的面具缝隙,惨叫声中,面具下露出的竟是张张被毒侵蚀的脸,五官早已模糊。
方文玉的青衫已被黑血浸透,却依旧身姿挺拔,提醒道:“石大哥,他们的内力带着尸气!是用活人炼制的‘傀儡功’!”她的峨嵋刺突然转向,挑开石飞扬身后的偷袭,又关切地道:“左后方,三人!”
石飞扬的打狗棒突然下沉,“拨狗朝天”的绊字诀将三人绊倒,棒梢顺势使出一招“反戳狗臀”,精准点中他们的“环跳穴”。
他瞥见方文玉肩头沾了片黑血,那里的衣衫正慢慢溃烂,不由心头一紧,“明玉功”陡然运转,掌心泛起莹白,按在她的肩头,寒气所过之处,溃烂瞬间止住,又叮嘱道:“专心应敌。”
方文玉的脸颊微红,却反手将一枚解毒丹塞进他嘴里,柔情地道:“这是峨嵋派的‘清瘴散’。”
她的峨嵋刺突然化作两道青光,“回风拂柳剑”的剑意融入掌法,掌风扫过之处,黑衣人身上的鬼面具尽数碎裂,露出底下惊恐的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