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捞汁海鲜（2/2）

今天晚饭吃得很早，过了十点，季白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厨房里有两个冰箱，一个放零食水果甜水儿，一个放蔬菜肉类及一些半成品。

站在厨房里犹豫了好一会，他拉开了那个放着零食的冰箱。

王妈有点强迫症，双开门的冰箱里面的东西很多，塞得满满当当的，但被她摆得整整齐齐。最上面放着一些日常的零食，中层放置着盒装的新鲜水果，侧边则摆满了小孩子爱喝的牛奶果汁可乐汽水儿。

季白犹豫了一下，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出来，小心翼翼地倒进玻璃杯里，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你饿了？”就在他喝第二口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季白的后背猛地一颤，糟糕，被发现了！

他急忙放下杯子，转身去看季礼砚，嘴角还有一圈雪白的奶渍。

刚来季家第一周，就被抓到偷喝牛奶。

虽然哥哥说这个家里的东西他都能吃，但是季白还是莫名心虚，低垂眼眸，揪了揪衣角，轻声道：“我有一点点饿，偷喝了牛奶，对不起。”

哥哥真的很好，特别好，他不想给哥哥留下坏印象，让哥哥觉得他是坏孩子。

季礼砚：“你想吃什么？”

季白摇头，道：“我喝了牛奶就饱了。”

季礼砚摸了摸季白的头，重复道：“想吃什么？”

季白：“我……我不吃了，我饱了。”

季礼砚：“没关系，我也饿了，你想吃什么我一起做。”

十二岁的季礼砚已经会自己做一些简单的饭菜了。

“我想吃……小龙虾和捞汁海鲜，可以吗？”季白犹豫了一会，说出了心心念念的食物。他仰头看着季礼砚，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乖巧得像一只狗狗的幼崽。

冰箱里没有冷冻的虾。

家里要吃海鲜的话都是王妈直接买新鲜的或者从澳洲那边空运过来，然后现煮现吃，

季礼砚关上冰箱，一脸沉默没说话。

季白连忙道：“没有就算了，换个别的。”

季礼砚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头，道：“有。”

他不会做，也没有材料。

但没关系，他可以点外卖。

外卖还没送到，季礼砚把王妈今天刚做的绿豆沙从冰箱里拿出来，倒进破壁机里，然后挤入炼乳，再加上咣当响的碎冰一起搅打。

季白站在季礼砚身后，探出头，好奇地看着，小声问道：“这是什么呀？”

季礼砚道：“绿豆沙牛乳。”

他之前在外婆家的时候，喝过外婆做的，他觉得很好喝，所以想尝试一下。

季白怔怔地点头，道：“哦。”

浓绿色的豆沙牛乳被分装进两个大杯子里，就在这个时候，外卖也到了。

季礼砚点了一份捞汁海鲜，一份麻辣小龙虾。

季礼砚把外卖盒子里的捞汁海鲜倒进玻璃碗里，小米辣被切成碎段，青柠被切成薄片，鲜红的花椒油浇在透明的魔芋爽和剥好的虾肉上，花甲和海蛎被酸辣的汁水浸透了，让人看一眼就食欲大开。

害怕季白吃不饱，季礼砚还煮了一份速冻水饺。

“试试。”季礼砚把碗递给季白。

“哇。”季白接过碗，轻轻地啜了一口豆沙牛乳，抬头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星星，“好好喝呀！”

他捧着杯子，仰头看着季礼砚，道：“谢谢哥哥。”

“嗯。”季礼砚垂下眼睫，很轻地摸了一下他的头，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吃吧。”

绿豆沙已经被搅打得软烂了，沙沙的，但又不会太甜，绿豆味和奶香味结合，加上碎冰，浓郁又清爽。

通红的小龙虾上裹满了酱汁，咸辣鲜香，吮完带汁的虾壳后，“咔吱”一声咬开酥脆的外壳，透红的虾壳和雪白的虾肉分离，把鲜嫩的虾肉吃进嘴里，香辣的汁水和柠檬的清香在嘴里化开，醇香肥美。

“好……好次……”季白戴着手套，嘴巴鼓鼓的，手上全是辣油，说话都含糊。

“好好吃哦，哥哥。”他眯着眼睛，眼睛弯弯的，像偷吃了鱼的小猫，一脸幸福。

季礼砚轻笑了一声，拿过餐巾纸，替他擦了擦嘴角的酱汁，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很多年后的一个夏天。

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季白和季礼砚窝在沙发上。客厅的灯光关了，投影仪照在宽大的灰色幕布上，放着最新的综艺，桌子放了几包原味薯片，一杯百香果柠檬水，还有一大罐喝了一半的可乐。

“哥，我饿了。”半点心思都没在综艺上的季白揽住他哥的腰，无意识地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季礼砚从投屏上移开目光，轻声道：“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