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谁动他,我动谁(1/2)
第555章 谁动他,我动谁
马奎一把拽住还在发愣的余波,嘶吼著一个字。
“走!”
两人一头扎进聚宾楼后厨的油腻和混乱之中,撞翻了水桶,从后门狼狈地窜了出去。
也不知在巷子里跑了多久。
待听到身后的追捕声小了。
马奎这才停下,弓著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气:
“看,看一眼。
“有没有人追上来。”
余波探头,小心翼翼地朝巷子口望了望,外边一片漆黑:“没,没人。”
,“妈拉个巴子的!
“东北这地方太复杂了,瞅两眼就能干起来,邪性大了。”马奎骂道。
余波嘴唇哆嗦著:
“马哥,咱们好像摊上事了。”
“刚刚开枪打死的那傢伙叫蔡爷。
“以前是张大帅麾下驻哈尔滨七十三师的副师长,好像挺有来头。”
他不说还好,一说马奎心里的火“噌”地就窜了起来,反手就一大嘴巴子抽在余波脸上。
“曹尼玛的!”
马奎咬著牙低吼,“你知道有来头还掏枪?
“谁特么让你掏枪的!”
余波捂著辣辣的脸,鬱闷道:“我——我这不喝多了吗?”
“先说好,是你摊上大事,不是老子。”马奎指著他的鼻子,恶狠狠地撇清关係。
余波脖子一梗:
“可,可刚刚打中他的,都是你枪发出的弹——”
马奎的眼睛滚圆,凶光毕露:“你啥意思?”
余波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马哥,我的意思是,咱们还是想先个法安顿吧。”
马奎胸口剧烈地起伏,终究还是把那股邪火强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內让的时候。
他烦躁地说道:“慌什么,先回去,等把黄金运上车,明儿就撤了。
“走,我先去给周曦打个电话。
“他人脉广,万一出了啥事,还能替咱们顶下。
“满洲国这帮孙子自詡是皇帝陛下的臣子,向来狂得很,他们连汪偽的警察也敢乱打,要落他们里准没好果子吃。”
两人一前一后,溜出了巷子。
马奎走到街边一个公共电话亭,迅速拨了一个號码。
电话接通了。
“我姓马,麻烦找一下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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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等待后,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急促。
“周先生,出事了——
“好,我知道了。”
他掛断电话,招呼不远处的余波。
“吧,先回平房待著,躲过风头再说。”
樱会所內,温暖如春。
酒杯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洪智有举杯,与周曦碰了碰。
周曦抿了一口清酒,脸上带著一丝玩味的笑意:
“余波这小子是个干事的。
“现在警察厅的巡警,正在附近大范围搜索他和马奎呢。”
洪智有笑了笑,將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哥,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警察局和宪兵队都是我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可能会审讯』你。”
周曦端著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我听说日本人的刑罚很变態,我,我不会折在里头吧?”
洪智有笑了笑:
“你怕啥。
“只要你咬死是戴笠的特使,是来办正事的,就冲那九千两黄金,戴老板都得死保你。
“不要看老板的能量,现在政策允许接触了,他的可以伸得很长。”
周曦点了点头,心稍稍定了些:
“那警察问我来哈尔滨干什么,我该怎么回答?“
“简单,考察。”
洪智有早就替他想好了说辞。
“你就说奉戴老板的命令,来东北走一圈,看看这边老百姓真实的经济、生活水平,以方便委座作正確评估。
“这个理由一撂,用不了多久,溥仪估计得亲自接你去新京,用他的金鑾马车载著你同游。”
洪智有说话总有一种令人心安、愉悦的力量,真就如饮美酒,醉人心脾。
周曦一听,心里的那点慌乱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像被溥仪接见时的风光场面了。
“好吧,那我就在这等著警察来抓了。”
他放下酒杯,又想起一个关键问题。
“要是他们问咱们的关係——”
“无妨。”
洪智有摆了摆手。
“我上次在津海,受周佛海和多田骏司令官委託,是与国府代表团和平谈判的专员之—。
“所以,你来哈尔滨,也算是代表团的二次委派任务,与我接触也算是正常交往。
“作为皇帝陛下的臣子,我好好款待你,彰显我满洲国的热情好客,这不是很正常吗?”
周曦连连点头,脸上写满了嘆服:
“对,对!
“怪不得叶明多次提及你,老弟你真就是中龙凤啊。”
“龙凤不敢当,高山流水,兄之知音还差不多。”洪智有笑著摆摆手。
“好了,老哥你多喝几杯,多吃几口。
“明到了审讯室,饭肯定好不了。”他又道。
“好,那我就不送了。”
周曦抓紧时间,匆匆忙忙地搂著一个艺伎钻进了內室。
洪智有走出会所。
彭虎迅速迎了过来。
“叫上几个可靠的弟兄,立马把金条转移走。”洪智有吩咐道。
“干完活,给他们一人拿两根。”
彭虎皱眉道:“爷,你给的够多了。””老子又不差钱,发就是了。“
洪智有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吧。”
彭虎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洪智有吩咐完,上了车,直接回家。
他舒舒服服地冲了个热水澡。
他知道,今晚的哈尔滨肯定得热闹非凡。
他走到电话旁,想了想,直接拔掉了电话线。
然后,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蒙头睡了过去。
破旧的平房內。
马奎重重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外面就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隆声。
马奎心里咯噔一下,凑到窗边一看,人麻了。
数十个穿著土黄色军装的日本兵,端著三八大盖,一点点地往房子围了过来。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日本兵正手脚麻利地架设一门小型迫击炮,乌黑的炮口,冷冰冰地对准了这栋小的平房。
这特么——
马奎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余波也凑了过来,看到外面的阵仗,差点没瘫在地上。
“马,马队,现在咋办?”
他声音发颤,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枪。
“子弹还有,要不——跟他们干了!”
“干你老娘!”
马奎压著嗓子骂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你敢开枪,他们就敢开炮!
“你当日本鬼子是跟你嘻嘻哈哈闹著玩呢!”
“那咋办?”
余波六神无主地看著马奎。
马奎的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还能咋办。
“投吧。”
他取了一块脏兮兮的白布被绑在了竹竿上,斜著从窗户伸了出去,在冰冷夜风中晃了晃。
外面,领头的日本军官抬起手,做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
包围著平房的日本宪兵左右分散。
马奎和余波对视一眼,两人抱著脑袋,缓缓地走了出去。
“支那人?”
军官用日语问道。
马奎懂一点日语,他连忙点头:
“是,是,中国人。”
军官转过头,用日语对身边的士兵吩咐了几句。
“通知警察厅,过来把人领走。”
很快来了几个警察押著马奎和余波上了车,直奔哈尔滨警察厅。
厅里灯火通明。
值班的是治安股股长刘魁。
他刚收了个假货古董,心里憋著火呢。
一见到被押进来的马奎,两人视线在空中一碰。
刘魁心里就有了底。
这傢伙眼里那股子不驯和狠厉,是街面上混混装不出来的。
这是个狠茬子。
刘魁站起身,踱著步子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警察立正回答:“报告刘股长,这两个傢伙在聚宾楼开枪杀人,死了好几个,让巡逻的宪兵给逮住了。“
刘魁冷笑一声:
“呵,有点意思。
“宪兵队这是捡了条大鱼啊。”
说著,他伸出手拍了拍马奎的脸。
动作轻桃,侮辱意味却极浓。
马奎眼神牛狠,头不服地往边上偏了偏,丕开了他的手。
“哟?”
刘魁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还敢丕?”
他一把揪住马奎的衣领,照著就是一通毫无章法的乱锤。
沉闷的击打声,听得旁边的警察都眼皮直跳。
马奎疼的发出一声闷哼,软在地上,脸孔扭曲,不住地痉挛。
刘魁抖了抖有些发麻的手腕,碎了一口。
“红票不会这么冒失。
“这股子鸟味儿,八成是军统的。“
他对著手下摆了摆:“先交给老涂,关起来。
“不审,不问,什么也別干。
“就这么晾著,上点小料好好熬一熬。”
“是!”
警员领命,一左一仂架起马奎,又推了一把嚇傻了的余波,朝地下什的审讯区走去。
翌日。
洪智有刚走出家门,就看到街对面,肖国华正蹲在黄包车边,啃著窝窝头。
见了洪智有,他递给一个窝窝头说:“我婆娘做的,加了白、亍奶、鸡蛋,老香了。”
洪智有也不见外,接过吃了起来,“嗯,嫂子手艺真没得说。
“朵朵在这边还习惯吧,改天带店里去,我有些时日没见她了。“
肖国华说,“托你的福,孩子挺好的,顿顿有肉吃,有亍奶、鸡蛋,这日子比仗帝老子过的还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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