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愿天堂也有足球（2/2）
“布拉特这个崽种”，罗伊心中暗骂，“两天一比赛，把联合会杯当摇钱树。”
更衣室的时钟指向出场时间，但没有人起身。
直到库佩用戴着手套的手重重拍在门上：“该上场了，伙计们。”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罗伊站起身响应他，“为了所有还在踢球的人。”
电视里，国际足联发言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是足球的悲哀日.”
法兰西球场-赛前悼念仪式。
球场广播以低沉的法语开场，随后切换成英语、土耳其语重复播报。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宣布，喀麦隆国脚马克-维维安·福在今天下午的比赛中不幸离世.”
当大屏幕打出“en mémoire de marc-vivien foé”（纪念维维安-福）的法、英、土三语字样时，现场8万名观众同时起身。
球场大屏幕。
福身披喀麦隆17号战袍的巨幅照片缓缓浮现，下方写着“1975-2003”。
镜头扫过看台，看台上的法国球迷集体举起白手帕，客队看台的土耳其球迷区有人点燃了红色蜡烛。
法国队员臂缠黑纱列队而出。亨利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打转；戈武用球衣抹了把脸，鼻尖通红；桑蒂尼双手交叉紧握放在身前，这位里昂功勋教练的嘴角微微抽搐——三年前，正是他亲手将福带到法甲赛场。
当主裁判吹响默哀哨音，罗伊站在队列最末端。
他机械地用手背抹过干涩的眼睛，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心中非常同情这个不幸的喀麦隆国脚，但他的确哭不出来。
法国电视一台资深评论员克劳德-贝鲁突然摘下耳机：“诸位请原谅在这种氛围下，我们如何能要求球员保持专注？”
他的声音通过直播信号传遍全国，“这些孩子刚刚失去了同行’
突然，土耳其球迷区爆发出零星喊叫。
“足球就是战争！（真事非黑）”
几个声音用土耳其语喊道。
相邻看台的法国球迷立即转身怒视，有人举起“hommage（致敬，常用于悼念场景，类同respect）”的纸牌。
场边安保迅速向该区域移动。
比赛第9分钟。
法国队后场断球发动闪电反击！达库尔在中圈弧附近送出一记手术刀般的斜塞，皮球穿越土耳其中场防线，精准找到左路插上的皮雷！
皮雷不等皮球落地，直接抡起右脚送出一记精准挑传！
皮球划出完美抛物线，直奔土耳其禁区！
罗伊如鬼魅般启动！他以惊人的爆发力瞬间甩开土耳其中卫阿尔帕伊，在皮球下坠的刹那，用右大腿外侧轻轻一垫，优雅卸球！
罗伊不等皮球落地，直接凌空抽射！鲁斯图飞身侧扑，手掌勉强触到皮球，但射门力量太大，皮球重重砸在横梁下沿弹回小禁区！
罗伊如猎豹般二次启动！抢在布伦特滑铲封堵前，右脚再度爆抽！
“but！！！”
皮球如炮弹般轰入网窝！法兰西球场瞬间沸腾！
“罗伊！完美的杀手本能！从反越位启动到凌空卸球，再到补射得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鲁斯图无能为力！这是一记教科书般的快速反击！”
罗伊没有庆祝，他缓缓举起右手指天，左手轻拍胸口。
眼神悲戚地望向喀麦隆球迷看台，嘴唇微动似在默念什么。
亨利第一个冲来拥抱，随后图拉姆、皮雷等队友围拢。
全队集体双手指天，向天堂的维维安-福致敬。
克劳德-贝鲁压低声音，语速缓慢而沉重：
“女士们先生们，此刻我们见证的不仅是一个进球，更是足球灵魂的震颤。看啊，罗伊这个18岁的年轻人。他没有滑跪，没有怒吼，只是用最朴素的方式举起右手，指向巴黎的夜空。左手轻拍胸口的动作，让我想起三天前福在进球后的庆祝姿势”
镜头推向罗伊微动的嘴唇。
“我们或许永远不知道他在对天堂的福说什么。可能是‘这球献给你’，也可能是‘我永远不会忘记’。但请看他湿润的眼眶，这个被一些媒体称为‘冷血’的年轻球员，此刻展现出了最炙热的人性光辉。”
画面切到亨利拥抱罗伊。
“亨利作为前辈第一个上前，这个拥抱持续了整整7秒，比平常长3倍。看他的手势，不是在拍打后背，而是在轻轻抚摸，如同安慰失去兄弟的亲人。德塞利甚至摘下了队长袖标搭在罗伊肩上，这是法国队史上前所未有的举动.”
全队指天致敬时。
“此刻法兰西球场八万人寂静无声。11名蓝衣战士组成的悼念方阵，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他们指向的不仅是天空，更是跨越国界的足球信仰。当喀麦隆球迷看台突然亮起17号荧光板时，这个夜晚完成了最神圣的足球仪式——用竞技之美告慰亡灵。”
背景音渐入福生前进球时的欢呼声。
“此刻导播切入了福去年英超的进球录像您听，两个时空的欢呼声竟如此相似。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说——真正的传奇永不谢幕。”
传来擤鼻涕声。
“抱歉各位，我需要调整下话筒让我们继续关注比赛，但请记住这一刻。足球会继续，但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
曼彻斯特的公寓里，电视机荧幕的蓝光在孙继海脸上跳动。
当罗伊指天致敬的画面出现时，他想起三个月前卡灵顿训练场的晨雾中，福大笑着把23号训练衫抛给他，盯着他的t恤看：“sun！下次中国行给我也买件带汉字的！”
当法国全队指天时，孙继海突然起身走向阳台。
曼彻斯特的雨夜中，这个从来以硬汉形象著称的男人，做出了人生第一次完整的十字架手势。
随后先用左手拍胸，再以右手划向夜空，最后将湿漉漉的掌心贴在玻璃上，正对法兰西球场直播画面的方向。
雨声吞没了所有哽咽。
此役，法国队3比2获胜。
追平了巴西队创造的7连胜的联合会杯纪录。
赛后混合采访。
维维安-福的去世让整个赛场充满了悲伤的气氛，比赛前法国队员都不愿相信这个噩耗，法国队长德塞利甚至认为为了维维安-福，联合会杯决赛已经没有进行的必要。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队身上，我肯定不会再参加比赛。”
德塞利在球队3-2击败土耳其后说道，“如果喀麦隆拒绝参加联合会杯决赛，我完全能够理解。按照我的意见，这场决赛就不用比了，当自己的队友突然在球场上去世，而两天后他们又要参加决赛，我不清楚喀麦隆的球员是否有力量去参加比赛。”
加拉斯对这样的事故后怕不已，“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一幕，福在我们的眼前倒在了草地上，再也没有起来。这太令人恐怖了，而这甚至可能发生在任何其他球员身上。”
亨利：“每一个人都因为他的去世而震惊，比赛前，比赛中和比赛后，浮现在我们面前的都是福的身影和他的家庭，今天晚上进入联合会杯决赛已经不再是重要的事。”
接受采访时他依旧无法控制悲伤的情绪。
来自罗马队的中场达科特说：“我们所有人都认识马克，比赛前更衣室里面一片沉默，只有悲伤和眼泪伴随我们。比赛场上我们想全身心投入，但是这实在是一场困难的比赛。”
曼联后卫西尔维斯特则称今天晚上足球是第二位的，“我们是在赛前热身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比赛中尽力发挥是我们唯一能作的工作，除了喀麦隆队，那一刻我们什么都不再想。”
尽管法国队的众多球员都提出不再进行决赛，但是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还是坚持将比赛进行到底，
“我还没有时间和喀麦隆足协进行沟通，但是我的意思是希望比赛能够进行下去。虽然会有很大压力，但是比赛必须继续，不是为了作秀，比赛就是比赛。我们要证明足球是坚强的，因此我们将继续进行决赛，我也相信喀麦隆会出现在法兰西大球场上。”
混合采访区，罗伊面对记者的话筒，神情肃穆但眼神坚定。
记者：“罗伊，作为年轻球员，你对维维安-福的悲剧有什么感受？”
罗伊深吸一口气：“虽然我不认识福，但今天在场上，我能感受到所有人的悲伤。足球是一个大家庭，当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都会受到影响。”
记者：“法国队长德塞利认为决赛应该取消，你怎么看？”
罗伊语气平静但坚决：“我理解队长的想法，但我不赞同取消决赛。喀麦隆队拼尽全力才走到这一步，福的队友们一定希望用一座冠军来纪念他。足球场上的胜利，或许是对逝者最好的致敬。”
记者：“但球员们的情绪”
罗伊：“情绪当然重要，但足球也是我们的职业和责任。如果因为悲伤就放弃比赛，那才是对福的努力和梦想的辜负。无论决赛结果如何，我相信福会希望他的队友们全力以赴。”
“如果我是喀麦隆球员，我会用冠军告慰他。福拼了62场国家队比赛才走到这里，看到那些举着17号球衣的喀麦隆球迷了吗？他们需要这场决赛。”
记者：“您的进球庆祝.”
罗伊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记者，眼神平静却深邃。
“它的意义是——愿天堂也有足球。”
短暂的沉默后，他轻轻补充道。
“这样福就能继续踢他热爱的比赛了。”
记者还想追问，罗伊微微点头示意，转身离开采访区。
曼城俱乐部总经理丹尼斯在接受《天空体育》的记者采访表示：“我们在缅因路布置了圈，并且我们决定将他穿过的23号球衣封存。”
这就是曼城没有23号的故事。
————————
决赛就不写了，一笔带过哈。
别人过丧事咱们不能过喜事。
明天起十二点前准时万字更新，这样我有一整个白天考虑要写什么。
今天码完字看到有人说我切了，提前一小时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