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摩纳哥永远是你的家,但世界在等着(1/2)
第167章 摩纳哥永远是你的家,但世界在等着你
欧足联的两名工作人员将欧冠奖杯放在场边的专用工作台上。
其中一位年长的技术员戴上头戴式放大镜,从工具箱里取出刻刀和量具。
他仔细测量了底座金属板的位置,开始一笔一划地雕刻“as monaco 2004”的字样。
金属碎屑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落下。
在沸腾的傲赴球场中央,摩纳哥球员们手挽着手,排成一列向看台鞠躬致谢。
红白色的球迷看台上,上万名摩纳哥死忠挥舞着围巾,歌声震天。
而在各个角落,还能看到许多举着“罗伊10号”标牌的球迷——有从日本赶来的少女,有穿着摩纳哥球衣的华人家庭,甚至还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英国老球迷。
队长久利见状,招呼全队再次向这些远道而来的支持者深深鞠躬。
罗伊跑到场边,仰头看着看台前排那些拼命挥舞的小手,许多孩子举着“能给我你的球衣吗?”的标语。
他踮起脚,把汗湿的球衣卷成一团,瞄准那个戴着摩纳哥队帽、眼睛亮晶晶的小男孩。
“接好了,小冠军!”
他用力一抛,球衣划出一道弧线。
小男孩手忙脚乱地接住,兴奋得小脸通红。
罗伊做了个碰拳的手势,男孩立刻会意,探出身子把小小的拳头伸向栏杆外。
罗伊原地跳起,伸长手臂。
“砰”
两人的拳头在空中轻轻相碰,引得周围小球迷一阵羡慕的尖叫。
他冲孩子们眨眨眼,转身跑向正在致谢的队友们,背后传来小男孩带着哭腔的喊声:
“我永远支持你!罗伊!”
但就在罗伊转身的瞬间,看台西北角突然骚动起来。
几个球迷猛地站起身,焦急地朝通道方向挥手。
罗伊停下脚步,皱眉望去。
只见人群像潮水般分开,隐约可见一位白发老人瘫倒在座椅上。
安保人员的对讲机闪着红光,正逆着人流拼命往里挤。
“医生!快叫医生!”
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让-皮埃尔!你的药呢?快找药!”
“天呐他脸色发紫了!快扶住他!”
“让一让!我是医生!让我看看!”
“别围这么紧!给他点空气!”
“把他平放!快解开领口!”
“上帝啊,千万别出事”
“让一让!救护人员!”
工作人员的声音淹没在欢呼声中。
罗伊下意识往那个方向迈了半步,却被助理教练拉住胳膊:“别过去,孩子,医疗队会处理的。”
他指了指正在场中央等待的冠军奖杯。
几分钟前。
76岁的让-皮埃尔·莫纳尔迪颤巍巍地站起来,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
他颤抖着举起那面用了二十年的红白围巾,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们是冠军!!!”
话音未落,老人突然捂住胸口,整个人像被抽走力气般向后倒去。
旁边穿着同款球衣的胖邻居马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让-皮埃尔!你的心脏支架!”
周围顿时乱作一团。
前排的德国护士安娜立刻冲过来,熟练地解开老人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有人大喊“快叫救护车”,几个年轻球迷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球场安保人员推开人群,用对讲机呼叫医疗队。
“坚持住,老伙计,”马克把老人平放在座椅上,声音发颤,“你等了四十多年才看到摩纳哥夺冠,可不能现在倒下。”
让-皮埃尔涣散的瞳孔里,只剩下球场中央模糊的灯光。
他的嘴唇颤抖着,挤出最后几个字:
“操我们他妈真是欧冠冠军了?”
救护人员的橙色马甲在人群中时隐时现,担架碰撞座椅的声音混在球迷的欢呼声里。
决赛结束后,欧足联一般会开放家属区通道,允许球员家人(配偶、子女、父母等)从看台进入球场。
傲赴沙尔克球场的安保人员迅速拉开家属区围栏。
球员们的家人像潮水般涌向绿茵场。
罗伊的母亲陈兰一手紧握着儿子罗文的手,一手搭在女儿罗米肩上,三人小心翼翼地踩着松软的草皮往前走。
罗米的眼睛亮晶晶的,不停踮脚张望。
罗文则兴奋地蹦跳着,差点被散落的彩带绊倒。
“慢些走,”陈兰轻声叮嘱,“哥哥就在前面。”
不远处,久利正揽着妻子的腰说悄悄话。
他们的小儿子迭戈突然挣脱妈妈的手,像颗小炮弹般冲向正在和队友庆祝的罗伊。
“罗伊!罗伊!”
迭戈边跑边喊,声音淹没在欢呼声中。
他一个猛扑抱住罗伊的大腿,仰起小脸:“你答应过我要是进球就教我那个转身的!”
罗伊弯腰把小家伙举起来转了个圈,笑着用额头抵住他的小脑门:“过几天训练场见,小战士。”
这时久利走了过来,假装板着脸:“喂喂,迭戈,你亲爹在这儿呢!”
他伸手去捏儿子的脸蛋,“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热情?”
迭戈在罗伊怀里扭来扭去,咯咯笑着:“爸爸你又不会彩虹过人!”
罗伊耸肩笑道:“听到了吗卢多?就因为你不会彩虹过人。”
久利夸张地捂住胸口:“太伤人了!”
转头对妻子说:“看来我得去报个足球班了。”
“得了吧,”妻子忍笑,“你笨手笨脚的,连儿子的乐高都拼不好。”
迭戈突然拍拍父亲肩膀:“但爸爸扑点球最棒了!”
久利立刻得意地挺胸:“听到没?我儿子说我是最佳门将!”
罗伊笑着放下迭戈:“行行,你们赢了。”
“明天训练场见,记得我们的约定。”
陈兰紧紧攥着罗文和罗米的手,穿过欢呼的人群向罗伊走去。
她的视线模糊了。
十几年的艰辛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四岁就失去父亲的小罗伊,在里尔青训营冻得通红的小脸;十四岁独自去马德里时,在机场强忍泪水的倔强背影;还有去年被皇马三十万欧元“处理”到摩纳哥后,儿子在电话里故作轻松的那句:“妈,这是新的开始”。
罗米突然挣脱母亲的手,像只小鹿般蹦跳着冲向罗伊。
她一把抱住哥哥的腰,把沾着彩带的小脸埋在罗伊胸口:“哥,你说好赢了就带我去迪士尼的!”
罗伊弯腰把妹妹抱起来转了个圈,在她耳边轻声说:“不光迪士尼,这次咱们去巴黎迪士尼住城堡酒店,好不好?”
陈兰站在几步之外,用手背悄悄抹去滑落的泪水。
罗伊松开妹妹,走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弟弟身边。
他轻轻揽住罗文瘦小的肩膀,两人一起望着不远处那座银光闪闪的大耳朵杯。
“看见了吗?”罗伊刻着历届冠军名字的奖杯,“这是足球世界里最特别的奖杯。每年只有一个球队能把它带回家。”
罗文低着头,用脚尖碾着草皮。
他知道下周就要被哥哥送去马德里的篮球青训营了,就像当年哥哥被送去足球青训一样。
“哥”小男孩声音闷闷的,“篮球也有这样的奖杯吗?”
罗伊蹲下身,让视线和弟弟齐平:“当然有。但不管是什么运动,要捧起这样的奖杯”
他指了指弟弟的胸口,“这里要先装得下足够多的汗水和眼泪。”
远处,摄影师正在招呼冠军队合影。
罗文突然抓住哥哥的手腕:“那你能来看我打第一场比赛吗?”
罗伊把弟弟的手握在掌心,触到那些因为练球磨出的小茧子:“不仅去看,我还要在场边录像,就像当年教练拍我的训练视频那样。”
他笑着补充,“不过你要是敢在场上走神,我保证会比篮球教练骂得更凶。”
罗伊环顾四周,整座球场都沉浸在欢庆的海洋里。
莫伦特斯紧紧搂着妻子,额头相抵,西班牙人难得露出柔软的神情;普尔索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小儿子换到左肩,右手自然地环住妻子的腰,小家伙的口水沾湿了他汗湿的球衣;场边,里贝里正和父亲弗朗索瓦头碰头说着什么,老人粗糙的手掌不断拍打儿子的后背;更远处,麦孔的巴西家人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挥舞起黄绿国旗,他调皮的侄子正试图翻越广告牌去够场边的彩带.
虽然奖杯还在等待区闪烁着银光,虽然沉甸甸的奖牌尚未挂上脖颈,但此刻的傲赴沙尔克球场,早已被最纯粹的幸福填满。
莱蒂西亚-科斯塔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一把搂住罗伊的脖子就是一个深吻。
“天啊,你简直太棒了!”
她的红唇几乎要贴上罗伊的鼻尖,“刚才那个进球,我都要疯了!”
罗伊任由女友的香水味笼罩着自己。
嘴角挂着浅笑,眼神却飘向远处。
莱蒂西亚还在兴奋地说着什么,但他耳边却响起两个月前阿姆斯特丹运河边的雨声。
杜晨-科洛斯把已经凉了的咖啡推到一边:“罗伊,我们结束吧。”
“又怎么了?”
罗伊正在手机上回复经纪人的消息,头也没抬。
杜晨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声音有些发颤:“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在球场上对着镜头微笑的样子,我都觉得特别陌生。”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我太害怕了害怕有一天发现,那些让我心动的温柔,都只是你社交工具的一部分。与其等到彻底失去的那天,不如.”
罗伊皱眉:“你在说什么?所有人都说我.”
“是啊,所有人都说你热情、健谈、游刃有余。”
杜晨苦笑一声,一滴泪落在咖啡里,“但只有我知道,深夜你接到家人电话时,连句‘想你们’都说不出口。”
她攥紧了风衣的袖口:“罗伊,你骨子里比阿姆斯特丹冬天的运河还要冷。”
罗伊沉默片刻,突然说:“至少等到欧冠决赛后。夺冠的热度能让你的模特事业再上一个台阶,我们可以”
咖啡杯重重落在桌上。
杜晨抓起外套起身,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爱情不是曝光度的交易。祝你夺冠,罗伊。”
她转身走进雨中,再没回头。
“亲爱的?”
莱蒂西亚不满地晃了晃他的手臂,“你在听我说话吗?”
“当然。”
罗伊收回视线,顺手帮莱蒂西亚拨开黏在唇彩上的发丝。
“要合影了!”
队友在远处喊道。
罗伊笑了笑,心想自己大概永远学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去爱。
不过没关系,足球从来不会背叛他,胜利的滋味比任何人的嘴唇都真实。
终场哨声刚落时,就有十二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场地工人推着金属支架冲进场内。
他们用电动螺丝刀固定好领奖台的台阶,两个戴白手套的工作人员展开三十米长的深红色地毯,边缘固定在在草皮上。
欧足联主席约翰松从球员通道走出来,双手捧着欧冠奖杯。
他穿着藏青色西装,领带夹上的欧足联标志在灯光下反光。
主裁判金-米尔顿-尼尔森先接过银牌,低头让约翰松挂在自己脖子上。
接着,波尔图球员们排着队走上领奖台,每个人都低着头。
他们接过银牌时都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是机械地完成着领奖的动作。
摩纳哥球员们站在一旁,自发地为他们鼓掌。
久利带头拍起手来,罗伊和莫伦特斯也跟着鼓掌致意。
掌声在空旷的球场里显得格外清晰,但波尔图的球员们始终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走下台阶。
银牌在他们胸前轻轻晃动,在球场灯光下泛着暗淡的光。
穆里尼奥缓步走向领奖台,欧足联主席约翰松将银牌递给他时,他没有像其他球员那样低头佩戴,而是直接攥在了手心里。
他的目光越过约翰松的肩膀,死死盯着放在一旁的大耳朵杯。
奖杯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底座上“2004”的字样格外刺眼。
十几秒钟过去了,身后的工作人员轻轻咳嗽了一声。
穆里尼奥这才回过神来,把银牌塞进了裤兜。
他转身走下台阶时,右手一直插在口袋里,紧紧握着那块银牌。
经过球员通道时,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场内的庆祝场面,然后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后来在自传中他写道:“那块银牌一直放在我书桌抽屉里,每次打开都能看见。”
约翰松主席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金牌。
摩纳哥球员们按顺序走上前来,每个人都难掩激动。
久利第一个接受颁奖,他微微低头,让约翰松将金牌挂在他的脖子上。
接着是罗伊,当他走上前时,约翰松特意多看了他两眼。
“年轻人,”约翰松一边为罗伊戴上金牌,一边低声说,“普拉蒂尼刚才告诉我,你是法国队的新希望。”
站在一旁的普拉蒂尼点点头,补充道:“新旗帜,明日之星。”
罗伊‘腼腆’地笑了笑,礼貌地回应:“谢谢您的夸奖,先生。能听到普拉蒂尼先生这样的评价,是我的荣幸。”
普拉蒂尼拍了拍罗伊的肩膀:“继续保持这样的表现,小伙子。”
罗伊点点头,金牌在他胸前闪闪发光。
他转身走向队友时,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莫伦特斯是下一个接受颁奖的球员,约翰松继续着他的工作。
罗伊站在一旁,时不时低头看看胸前的金牌,又抬头望向看台上欢呼的球迷。
当欧足联主席约翰松将大耳朵杯递给久利时,这位摩纳哥队长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奖杯的底座。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奖杯的重量让他微微踉跄了一下。
“举起来!”
队友们在身后大喊。
久利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奖杯的把手。
他转头看向围在身边的队友们,咧开嘴笑了。
“trois deux un”
他大声倒数着,声音有些发颤。
“allez monaco!!!”
全队齐声吼了出来,声音在球场里炸开。
久利用尽全身力气将奖杯举过头顶,银色的奖杯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
“嘭!”
二十台鼓风机同时启动。
红白相间的纸屑如雪崩般从顶棚倾泻而下,瞬间淹没了领奖台。
莫伦特斯被突如其来的纸屑雨惊得眯起眼睛,罗伊大笑着伸手挡在面前。
纸片拍打在奖杯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有几片黏在了久利汗湿的额头上。
罗伊和莫伦特斯一左一右扶着他的手臂,帮他稳住重心。
罗滕在后面跳着拍他的肩膀,埃弗拉则仰着头,对着奖杯大喊大叫。
看台上的摩纳哥球迷瞬间沸腾了,红白色的纸屑从顶棚飘落,混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久利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罗伊站在久利身旁,伸手扶住奖杯的一侧,莫伦特斯、罗滕、埃弗拉等人也纷纷伸手触碰,仿佛要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
看台上的摩纳哥球迷疯狂欢呼,许多人泪流满面。
久利将沉甸甸的奖杯递向罗伊时,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屏住了呼吸。
奖杯比他想象中要重一些。
罗伊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托住底座。
银色的杯身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近看才能发现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划痕,每一道都诉说着不同的夺冠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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