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能浪费了他(2/2)
内容倒是没什么特别,但翻到每卷末尾的日期之上,她却是眉心跳动,脸色倏然也变了!
“主子!”魏章来了,“沈家二十四名护卫,全部出动围攻那五个人,如今已经趴下两个,被绑了起来。沈黎已经在就地审问。剩下几个也马上要全灭了!
“看来我们的推测是对的,杜家的背后的人至少不会是沈家!那些罪证,是杜家用于针对沈家的。”
月棠合上簿子:“你怎么会来?”
“靖阳王去徐家了!”
魏章匀下气息,说起了来龙去脉。
月棠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才爬到半路,眼下不过辰时,晏北就找到徐家去了?
他身为辅政大臣,这么闲的吗?
不过也好,有他缠住了徐鹤,魏章才能脱身出来。
无暇思索许多,她把手上的册子塞给魏章:“你看看。”
魏章逐页翻开,随后道:“果然每一笔香火钱都与他们府上的意外相关。
“第一年是他们老太爷摔伤,第二年是二房嫡子游船落水,第三年是老太太染上疫病——
“他们老太太应该足不出户,身边还有如云的仆从,怎么会染上疫病?这当然不对劲。
“第四年也就是去年,他们宗祠失火。
“今年——今年还没来。
“但总之每件事都不是顶要紧的事,如果有心为之,都不难办到。这很像是有人蓄谋!”
说到这里他又沉吟:“沈家势力快速壮大,背地里自然少不了人针对。但吃了暗亏沈家却不发作,总显得不太对劲。”
月棠同样凝重脸:“你再看看他们这个捐香火的日子。”
魏章顺眼看向日期处,随后屏息:“九月廿三?”
话说出口他已吃了一惊。
“没错,”月棠这才道,“正是哥哥死的那日,九月廿三。”
月棠大哥月溶从发病到死去仅有两个来月,而从突然重病到死去前后却仅仅三日,连彼时身在洛阳的华家人都没法赶到施救。
太医的诊断是胸痹。也就是天生心脏有缺陷。
后来月棠见到了华临,跟他说起月溶的症状,华临的判断倒也无异。
这几年月棠把失去父兄以及阿篱的日子记得清清楚楚,每到这一日不管在哪里,都要祭祀烧纸,魏章当然一眼能发现问题。
从沈家出事的时间来看,月溶死后的当年十月,沈家老太爷堕马,随后他们开始在寺里上香祈福。这一年捐香火的时间是腊月。
而此后每一桩意外发生的时间都不尽相同,只是处在这个九月廿三前后,但沈家捐献香火祈求平安的时间,却每年都定在了这个日子。
“怎会有这般巧合之事?”
魏章已然看出来月棠的心思了。而他的声音也带着些微的飘浮。“沈家和王府从无私交,断不可能是出于怀念我们世子才选择这个日期捐香火。
“况且穆皇后与咱们王爷王妃也属情深厚谊,沈太后想以四皇子取代二皇子上位,自然也不会视端王府为自己人。
“虽然不成仇,绝对也称不上亲近。
“——郡主!世子的死,难不成有沈家人染指?”
如果一切安定,自然不会有人去怀疑太医的判断也会有错。
可事实上月棠当年的意外是预谋,端王的死连晏北也心存疑惑,更有先帝身上的诸多奇怪之处,那么沈家如此蹊跷的现象背后竟然又扯上了月溶的祭日,怎能让人不往阴谋的方向猜去?
魏章面如寒冰:“杜明焕暗格里藏着的珠链分明是女子之物,难不成,那链子就是沈太后的?
“是沈家为了谋夺皇权,早早设下了大网?”
本着印证沈家与杜家的关系而来,没想到反而扯出了沈家身上的嫌疑!
如果沈家蓄谋杀害了月溶,那月棠所受的围杀,岂非也得是沈家指使的才合理?
月棠凝眉:“你说的未必不可能。
“但若沈家指使了杜家,杜家暗地里搜集罪证还可说是为求自保,杜钰又为何敢于暗地里跑来窃听?
“当初能够想出一石二鸟之计同时杀了张少德与何晖的他,就没想过一旦露了马脚,沈家会立刻举刀灭了他们吗?”
魏章顿住。随后道:“郡主思虑周全,是属下想岔了。”
“不,你没有想岔。”她停在树下,透过树梢望着远处沈家搏杀的方向,“那天夜里的阴谋设及到宫闱,朝堂,王府。不单单是我月棠一人之灾。
“沈家对拿住的杜家人选择了当场刑审,并没有关起门来私下了断,这只能说明他们之间没有直接勾结。
“并不能说明已然得势的沈家就在整个阴谋当中是无辜的。”
她顿了顿,“所有人都不能笃定是无辜的。
“涉及到那么大范围的阴谋,如果真属一人所为,那此人势力之雄厚已无人能敌。
“或许根本都轮不到二皇子登基。”
魏章凝语片刻,缓缓点头:“属下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我们的仇人或许不止一个。”
月棠点点头。
她仍望向远处的禅院:“我们仍要摸着石头过河,一步步确定真相。
“不过今日这趟仍然来的够本,沈家拿住了这几个人,一定会向杜家兴师问罪。
“杜家可扛不住沈家,接下来会有戏可看了!
“你猜杜家到扛不住的时候,接下来就会如何?”
魏章眸光闪亮:“自然会去找他的靠山!”
“没错了!”月棠扬唇,“我们就是要把杜家逼到绝路。他们狗急跳墙的时候,也就是露出端倪之时。
“现在你再潜过去瞧瞧,看看那边什么结果了?
“我去前面与琴娘会和。
“你探听完后便去醉仙居买两坛桃酿,送到王府来。我在王府门外等你。”
“桃酿?”
“对,”月棠看他一眼,“我记得我们的靖阳王从前不止一次夸过醉仙居的酒不错,你挑最好的买上两坛,我带进去。
“满朝之上,我可再也找不到像他靖阳王这么趁手的一个‘打手’了,可不能浪费了他。
魏章听到这里,遂也笑了:“主子英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