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世事如棋局局新(月票加更)(1/2)
第249章 世事如棋局局新(月票加更)
甄少兰主动问:“但现在听你们说明白了,我可以把我阿爸的学生介绍给你们,说不定我阿爸学生也能帮到你们,应该都是造飞机的事情吧?”
虞婳坦诚:“是,大概率也能帮到我们,我想问一下令尊的学生是……”
“叫郭静莲。”
虞婳面色微变,和周尔襟对视一眼,彼此都可以看见对方的震惊。
但仔细想来,甄奶奶父亲的学生,的确和甄奶奶大概率是同龄人。
“你们认识?”甄少兰察觉不对。
虞婳和周尔襟都安静一瞬,斟酌着是否告知。
虞婳不说话,周尔襟当然不露底细:“听过,在航空学术界大名鼎鼎,不是有一点名气而已,是副部级的低空领域院士。”
甄少兰没有多想:“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比我知道的名气还要大。”
虞婳却觉不对。
翔鸟应该清楚她导师是郭静莲,再怎么搭线都是她和老师的关系近。
那还要搭上她老师做什么,难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取得她老师的信任,然后翔鸟得到帮助,和飞鸿对抗,飞鸿死了,她当然可能和导师因为这件事无法和解,对方要的,可能甚至是反目。
如果是这样,她和周尔襟此行几乎是避免了一大陷阱,这个大雷如果真的爆炸,对她的打击不会小。
她导师现在更是不堪一击,再被气一下,真说不定出什么意外。
周尔襟显然也能想到翔鸟那些小手段。
虞婳直接不提这件事:“都说到这儿了,您要不要听听我的办法,让您能确定朱师傅对您的心意,是想维持现状还是也想和您进一步。”
甄少兰的眼神竟然有些小心翼翼。
朱师傅半夜睡得正香,忽然接到了徒弟的电话。
黑夜里,听徒弟说完,朱师傅一下子从床上弹起,火急火燎得外套都没穿好就往外跑。
摩托车打火好几次都没打起来,慌张得眼泪鼻涕都被冬风吹得凉在脸上,但却无暇顾及这些。
好不容易摩托车打着火了,拼命骑着车往县城的医院赶。
但是等他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有人盖了白布出来。
有个护士还问:”甄少兰病人家属在吗?她的东西在这里,你们处理完后事提回去吧。”
朱师傅一下子腿软没站住,跪在地上。
盖着白布的床要从他面前过,他一把抓住了那床,白色被单都被他拽的微开,露出了甄少兰灰败的面孔。
看见甄少兰面庞的那一刻,看见她明显和平时不同的脸色,朱师傅连跪着都没力气,一下瘫倒在地,轻轻推着甄少兰的手。
说话一向中气十足的朱师傅此刻声音都是虚的:“老…太婆。”
但躺在床上的人却没有像往日一样起来骂他。
虞婳和周尔襟从病房里走出来,朱师傅都分不清是谁在说话,只听见解释:
“我们到奶奶家的时候她已经触电,送到县城医院也无力回天,但是奶奶几分钟前才咽气,按理说听觉还在,您如果有想说的话就赶紧说吧,奶奶还能听到。”
闻言,朱师傅才抓住甄少兰余温未褪的手,像是她还活着一样:
“你怎么这么不守信用,十五岁的时候说要和我结婚,你这老太婆转脸不认人。”
朱师傅说话很凶,但眼泪从晒得黝黑的皮肤上滑落,滴到医院冰冷的地板上。
可是他像是害怕她记不住,拼命嘱托:“你一定要记得下辈子不要养仇人的孩子,要过自己的日子,别管别人的闲言碎语。”
“下辈子…遇到一个好爹,去读书,住好房子,以后也遇到一个好人,有一个好孩子…”
周尔襟徐缓劝他:“师傅,这些话奶奶都明白,您知道奶奶最想听什么的,您说吧,就算她走了,只要您说了,也算了却她的遗愿。”
朱师傅握着那瘦得好像只有一把骨头的手,终于如泄洪一般:
“我是想和你过日子的,但你一直都把我往外推,我不怕别人说我,对不起,少兰,我一直不敢开口。”
“甄磊走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以后咱们俩过日子,就当没这个孩子,但我胆子小,一直不敢说,怕你不要我,我长得难看,人也没有文化,你好看又读过点书,我怕你想嫁更好的人。”
虞婳和周尔襟都看着朱师傅泣不成声,两个人看似面色寂然也没有大动作,却忍不住握紧了对方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似和这遗憾共情。
虞婳太明白自己坐在evtol上吃面包果的心情,无穷无尽的后悔,永远无法达成的遗憾。
那时她也以为周尔襟死了。
但他们才做了一年夫妻,留下的只有无尽悔恨,只恨没有早发现周尔襟喜欢她,她对不起周尔襟。
她明白朱师傅此刻的崩溃。
朱师傅一直攥紧甄少兰的手,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她留住一样:
“我错了,都怪我,我不该胆子这么小,就算你拒绝我,我也应该和你说我想和你过日子。”
虞婳都眼看着甄奶奶的手被朱师傅攥到失血变白,好像人真没了一样。
她刚要开口劝,甄少兰就直直从床上坐起来,像僵尸一样。
吓得朱师傅一个踉跄摔倒:“老太婆……”
他才反应过来,流着泪怒骂:“你没死啊!”
他几乎是立刻爬起,抓住路过的医生:“医生,快来看看甄少兰,她还没死,还能救。”
甄奶奶一个甩臂,拳头锤在他头上:“死什么死,我活得好好的,你再抓紧点我这只老手就断了。”
朱师傅又悲又喜:“你演戏骗我?”
甄少兰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有些许躲避他眼神,嘴上却猖狂:“骗你又怎么了!”
朱师傅后知后觉什么。
周尔襟适时开口:“师傅,是奶奶她想知道您对她究竟是什么想法,我们才出了这个馊主意,现在奶奶也终于听见您真实想法了,要不要问问奶奶同不同意?”
朱师傅结结巴巴的,刚刚说话还能流利,这会儿反而像声带被切了一样,说话都说不全:“…都是随便说……的”
甄少兰此刻却终于心底安稳,直接问:“你乐不乐意和我过日子?”
虞婳都看出朱师傅黝黑的脸好像红了,像个被烙铁烧红的皮蛋。
很久,五大三粗的朱师傅才细声细气说:“愿意。”
甄奶奶明显忍不住要笑,还努力板着脸凶他:“那定个日子。”
朱师傅一直低着头,虞婳感觉他绞手都要绞成鲁班锁了。
周尔襟合适地插话:“两天后就是黄道吉日,正好办事,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二位觉得呢?”
甄少兰当然是没意见的,朱师傅也许久才娇羞地用粗犷的声音说:“我也没说不行。”
皆大欢喜,四个人都在走廊里如释重负,或镇定自若或感同身受,或老来羞涩或心结终解。
翌日。
厉磊正躲藏在自己准备的住处,看股价一跌再跌,飞鸿都没有用湖雪机场交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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