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平乱(1/2)
第246章 平乱
九月初六,气候微寒,有劲风拂过,使得白狼水侧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动,
惹得站在树林外的廉钟心中一阵烦闷。
不远处的斯杀声已经渐渐泯灭,有士卒小跑著回来稟报,廉钟听了会儿后,
冷声道:“不管是盗匪还是乱兵,一併都杀了!”
“营长?”高巨小声提醒道:“其中有不少是当地人。”
“那又如何?!”
“咳咳。”另一个连长白瑋提醒道:“营长可別忘了,警卫排中可有军法处安插的人手。”
“是啊。”高巨摸著脑袋,瞄著远处正在整理战场的士卒,“俘虏了好几百人呢,一併都杀了,有点过了吧?”
廉钟一脚端在树干上,树上的黄叶飘飘摇摇的落在几人的头顶,“要不是这破事,咱们二营何至於留在潍县!”
高巨与白瑋对视了眼,都有些无可奈何,之前的几场战事,二营始终没捞到什么肉吃,汶水县外只是抢占高地,胶水一战手中刀枪都没染血。
昨日斥候回报,昌乐县有乱兵作乱,一团奉命急行西进,但在越过了白狼水之后,潍县周边数以百计的青壮正在杀,其中还有些乱兵。
团正周君仁不愿耽误时间,自己带著另两个营继续向西,只將廉钟的二营留下处理乱局。
廉钟率二营轻鬆的平定乱局,审问之后才知道,只是流窜来的溃兵而已。
而昌乐县那边作乱的..根据亲自赶回来的老哈的说法,是成建制的。
要知道昨日陈锐可是拿丁茂来比喻的至今为止,护卫军中,功列一等的,只有曾经在杭州护卫百姓绞杀乱兵的丁茂一人。
此时此刻,周君仁、王如龙、李伟、陈子良几人正在距离昌乐县四十里处修整。
“后面可以放缓速度。”周君仁盯著铺在地上的地图,“昨晚连夜行军,天亮后又赶了二三十里路了,士卒疲累的很。”
“嗯,也要等前面骑兵回报。”李伟开口道:“首要先探查韃靶是不是真的退走了。”
“肯定的。”王如龙笑道:“韃靶若是没退走,乱兵哪来的胆子?”
“不要大意。”周君仁点了点地图,“昌乐县西有山脉,但东侧平坦,若是从西而来,咱们占不到便宜。”
三营长陈子良摇头道:“不会的。”
“昌乐县以西有丹河,南侧尚有汶河,汶河是从临朐县往东北方向,斜向入白狼水。”
“所以只要提前探查几条河流就行了。”周君仁讚赏的看了眼陈子良,后者是老三营出身,虽然武力並不出眾,但在谋略、地理方向很出色。
“让斥候先行。”王如龙招手叫来警卫,“去五人,告知阎丁,遣派人手查探丹河、汶河的桥樑、船只,提防韃东进。”
昌乐县位於青州府最东侧,往西是寿光县,再过去就是益都、临淄、临朐,
那是青州的腹地了。
吩咐完,王如龙嘿嘿笑著说:“听老哈说,乱兵好像有个游击呢—若是我斩了,能不能—“
“別做梦了。”周君仁笑骂道:“丁茂那次是特例,顶多是个二等功罢了。
“那也不错了。”王如龙突然噗一笑,“廉钟估计正在骂娘呢。”
李伟、陈子良也忍不住笑,昨日廉钟的脸都拉得老长。
周君仁想了会儿后,深深的看了眼王如龙,“说不定你也要骂娘。”
王如龙呆了呆,“司马?”
“有可能。”李伟摸了摸脸颊,“司马一直在大哥身边,很难捞到战功。”
王如龙突然骂了句,一旁的陈子良无语了,现在就骂娘了?
而事实上,四十多里外,司马的脑海中没有一丝一毫要抢功的想法,正目毗欲裂的盯著不远处的乱兵。
乱鬨鬨的乱兵的最前方,一根长长的长枪的枪头上,戳著一具小小的尸首。
“山东卫所兵如此残暴吗?”身后的孔壮盯著戚通,骂道:“都是乡人,居然下得了手?!”
戚通面红耳赤,咬著牙解释道:“应该不是卫所兵王民应那廝是不分好坏,都收拢为军。”
“回去。”司马的声音略有些沙哑,“我第一波,戚通第二拨。”
戚通迟疑了下,但还是驱马往回,光是面前的乱兵就有近千人,而登州骑兵只有五百,而且还分散查探军情,聚拢在此的只有三四百骑,此时开战並不是明智之举。
即使能胜,也很难控制伤亡。
“一群禽兽!”孔壮跃跃欲试,手中长枪已经举起,示意魔下做好准备。
事实上,在明朝中期,军队的军纪虽然说不上多好,但也没有败坏到这等地步,至少边军还能维繫。
之所以乱兵肆虐至此,一方面是王良募不分扩充兵力,比如在关键时刻叛乱的李邦珍,就是收拢来的乱民头领。
另一方面是朝中基本上没有给予山东什么资源,戚继光那边还能有舟山支援,而青州、济南只能自已想办法,所以兵丁劫掠地方。
说白了,这些乱兵是干惯了,是干顺手了。
原先还有官府略为管束,如今全军溃败,乱兵肆虐有的准备落草为寇,
有的甚至准备降了韃。
“我们护卫军放在最前面。”司马提醒了句,毕竟登州骑兵是外人,战斗意志有多强是很难说的。
对面的乱兵还是乱鬨鬨的一片,司马双腿猛踢马腹,战马嘶鸣,如箭矢一般射出。
马上的司马搭弓放箭,当先一箭,將手举枪桿的士卒射翻,
身后的孔壮、冯林、阎丁等人当年都是边军中的精锐,夺命长箭射翻了数人。
不需要提醒,临阵之前,司马放下大弓,手持长枪,都不需要手持韁绳,只靠著双腿和跨部使力,战马转了个弯,绕过了顶出来的数十根长矛,从侧面杀入阵中。
司马带著数十个护卫军士卒顶在最前面,一方面是不太放心登州骑兵,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都带著鎧甲隨军。
所谓乱兵,一方面指的是没有管束,以至於肆虐民间,另一方面也是指他们已经失去了建制,没有了直面的勇气。
身穿全身甲的数十骑兵避其锋芒,从侧面破阵,第一时间就让乱兵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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