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第249+1章 烟与盐之地（孵龙篇）（1/2）

第253章 第249+1章 烟与盐之地（孵龙篇）

丹妮和蕾妮丝这段时间几乎是寸步不离得陪伴著蕾拉尤其是要给韦赛里斯举行葬礼的前一天晚上，三个人几乎一夜未眠。

然而丹妮和蕾妮丝毕竟都未成年。

第二天一睁眼，她们发现蕾拉不知去向。

“公主殿下，太后陛下已经梳妆完毕正在陪著陛下呢，请让我们为您洗漱一下吧。”负责照顾两人的修女轻声说道，

前两天，丹妮和蕾妮丝的眼晴都哭得像桃子一样肿起来，这两天稍微好一点。

但要是一不留心看到或者听到有关韦赛里斯的事物还是忍不住流泪。

可关於韦赛里斯的事情早就已经融入了这座宫殿，甚至是这座城市，这个世界。

除非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毯子里，否则不可能不去想他。

就比如现在的丹妮，她把脸埋在毯子里不愿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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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妮，我们得走了，起码，起码再见他，见他一面。”

蕾妮丝用手轻抚丹妮的后背，悲愴的语气像是某种哀鸣。

而她的话让丹妮愈发难过，小小的肩膀抖了起来。

安慰了好半天这才抬起头来，白色毯子上留下的涕泪，好像一张哭泣的脸。

一旁的修女和侍女看到这一幕也相当难过。

对於她和她们的家人来说，成为坦格利安臣民之前的记忆並没有远去。

飢饿，盗匪，战爭，捕奴队————

一年到头也没有什么安心日子。

葛多荷能有今天，全都是韦赛里斯在庇护他们。

韦赛里斯的死亡和天塌了没什么两样。

经过一番打扮，蕾妮丝和丹妮那精致的五官，在素麵黑色丧服的衬托下充满了破碎感。

像是两个隨时会碎掉的瓷娃娃。

两人走出宫殿，发现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著伤痛和悲哀。

好像这座宫殿的精气神都叫人抽走了一样。

尤其是龙宫之內到处掛著黑纱。

这种悲伤压抑的氛围愈发让人室息，

这时，一口巨大的掛著黑纱的黑色轿子被抬了出来。

那轿子看样子非常重，抬轿子的人足足又二三十个。

而轿子的前后站著韦赛里斯的四名御林铁卫。

太后蕾拉手持火把走在最前面。

儘管她的头髮打理了一遍又一遍，但依然有几根髮丝在面前飘动。

整个人好像失去了魂魄，像是一具轻飘飘的纸人。

看到这一幕的丹妮险些都有些站不稳。

好在蕾妮丝毕竟更年长一些，他稳住了同样悲伤的自己。

等蕾拉將火把交给身边的人登上马车后，她也拉著丹妮的手一起上了马车。

將马车里的帘子拉下去，两人抱在一起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蕾妮丝，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

“丹妮.”蕾妮丝搂著丹妮，脑海里想起那天晚上韦赛里斯说的那些话『他就是个骗子，他还是个小气鬼！

一想到那天韦赛里斯甚至连个承诺都不愿意给自己，蕾妮丝不知怎么回事，

心里还升起一股怨气。

但这股怨气很快就让悲伤压制。

“算了，愿新旧诸神安抚他的灵魂。』

蕾妮丝將脑袋抬起，儘可能地不让眼泪流出来。

马车发动起来，不知道行驶了多远，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豪哭。

大道两旁站满了前来送葬的平民。

碧蓝的天空明明万里无云，可数万百姓的哭声还是让人有一种阴雨连绵的感觉。

“陛下——”

“陛下，呜呜鸣~”

“陛下是为我们而死的。”

除了韦赛里斯从龙石岛带来的那些人，现在葛多荷的一百来万人，几乎人人都收到过马人的祸害。

韦赛里斯这一战直接让多斯拉克人再也称不上威胁，

然而代价就是这个国王年轻的生命。

“如果没有这一战，他可以娶妻生子，他会拥有自己的王后和王子，公主，

他可以活很久的。”

他们心里都明白，韦赛里斯完全可以像那些潘托斯总督那样，用金子换和平。

但负担毫无疑问会转嫁到平民头上。

当他们看到载有韦赛里斯户体的黑色轿子出现的时候，不少人豪哭到近乎昏厥。

负责维持治安的龙骑兵拼命阻挡几乎失控的人群。

身为王储的伊耿和伊蒙走在最后面。

他们目睹平民和贵族们的激烈反应，也都不由自主地流出泪来。

当天的葛多荷可不仅仅只有平民。

这一天前来葛多荷的自由城邦贵族，要比韦赛里斯宣布组建联军攻打圣母山的时候还要多。

就比如布拉佛斯的海王弗雷哥，此刻甚至亲自抵达葛多荷。

而他的马车就走在伊耿和伊蒙的前面。

“一群懦夫，他们这时迫不及待看到叔叔彻底化作灰烬才甘心。”伊耿轻蔑地说道。

伊蒙没有说话，他只是握紧自己的剑柄。

目光锐利如剑，在人群中扫视。

红头髮，黑头髮，蓝头髮，绿头髮。

安达尔，洛伊拿人，多斯拉克人，维斯特洛人。

甚至伊蒙还看到穿著托卡长袍的奴隶湾的奴隶商人。

像是整个世界的人都来参加韦赛里斯的葬礼。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金髮侏儒。

那侏儒衣著昂贵，不像是普通人家。

伊蒙之所以能够一眼就看到他，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对方凭藉矮小的身材，

居然能够站到人群的最前方。

而他的身边很明显是有人保护的。

“金髮，侏儒。”

伊蒙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头对身后的克莱蒙特说道：

“克莱蒙特爵士，那个金髮侏儒不太对劲，可能是拜拉席恩的间谍。”

克莱蒙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便带人去抓捕。

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扰乱韦赛里斯的葬礼。

伊蒙在伊耿的影响下也喜欢看书。

不过相较於伊耿什么书都看，他更喜欢看维斯特洛的贵族谱系。

他要知道是谁发动了叛乱，是谁主谋，哪个是帮凶。

伊蒙对於復仇的渴望相较於伊耿更甚。

这几年，伊蒙早就对七大王国的贵族歷史和背景瞭然於胸。

其中兰尼斯特最为標誌性的金髮自然是有很深的印象。

队伍继续前进，很快便来到了城外，

给国王举行火葬的地方是上洛恩河鱼小洛恩河的交匯处。

事实上按照坦格利安的习俗，王室成员的骨灰都要撒入大海。

但洛恩河的出海口在瓦兰提斯。

在那里举行葬礼很明显不合適。

同样前来参加葬礼的马拉乔自然也是知道这个习俗的。

他早就命令下属准备了一大堆屎尿污秽，准备等韦赛里斯的骨灰差不多飘到瓦兰提斯之后倒下去。

算是小小噁心一下坦格利安。

在戴佛斯的引导下，装著韦赛里斯户体的轿子被放到早就准备好的柴薪上。

蕾拉像是行户走肉一样从马车上走下来。

她要亲手送自己的儿子最后一程。

蕾拉来到轿子旁边，直勾勾地看著覆盖在韦赛里斯皮肤上的黄金。

他拒绝了学士將黄金从儿子身上剥离的建议。

他会很痛的。』

蕾拉这样说道。

有些枯瘦的手掌轻轻抚摸著韦赛里斯的脑袋。

韦赛里斯脸上的冰霜早就已经被清除。

只剩下一副苍白如纸的面孔。

蕾拉看著自己的儿子，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这个女人，怎么还不赶紧点了就行了！”马拉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今天的太阳有些大。

他这个老人家可有些受不了。

他眯著眼睛，使得眼袋愈发沉重。

“看吧看吧，看一眼少一眼。”一旁的托尔莫倒是状態不错。

看著自己的敌人灰飞烟灭，没有比这更让人愉快的事情了。

一刻钟，两刻钟...·

蕾拉足足过了十几分钟还是不愿意动手，老螃蟹，戴佛斯这些老臣全都安安静静地等待著。

这时弗雷哥走上前轻声道：

“太后陛下，人死不能復生，快些让韦赛里斯陛下的灵魂安歇吧。”

“是啊陛下。”一位看上去像是来自里斯的贵族开口道。

这时，一脑袋绿毛的泰洛西大军也想站出来说点什么，但却被亚瑟一眼瞪了回去。

蕾拉的情绪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她转头看向捧著龙蛋的蕾妮丝。

她按照自己在梦中看到的场景。

將银色的龙蛋放在韦赛里斯的左肩，青铜色的龙蛋放在右肩，黑色的龙蛋放在头顶。

这就是你最后的愿望吗？我的孩子？

蕾拉在心中默道，心想这也许就是自己那场梦的真正含义。

也许韦赛里斯生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如何將巨龙重新带回坦格利安。

“那可是龙蛋，就这么被当成陪葬品了吗？”一名潘托斯总督有些可惜地开口道。

“他值得。”奥德罗有些不满地开口道。

韦赛里斯虽然死了，但坦格利安还在，甚至可以说是依旧强大。

他对自己的定位依然没有变。

“放进去也好，坦格利安如果有龙的话搞不好要统治世界呢。”

马拉乔看到蕾拉將龙蛋放在韦赛里斯的身边，也意识到这时將龙蛋当成了他的陪葬品。

他在瓦兰提斯的光之王神殿中听到过关於救世主的预言救世主会唤醒石中的魔龙。

现在救世主自己都死了，所谓唤醒魔龙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当然，一直想著“救世主诞生於烟与盐之地”的梅丽珊卓也在葬礼上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