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陷阱(1/2)
碎裂窗格的木刺与玻璃碎片,在约翰·竇风衣上割出了几道口子;但他並没有时间在意这些。距离窗户不过数米的距离,是栋矮楼--纵在半空的约翰·竇,能看见刚刚落在天台上的目標、还有几个已经碎裂的枯乾盆。
跟之前利落凌厉的动作相比,现在[客户]变得一瘸一拐、一手撑著膝盖:如何在落地中保护自己,是一门技术;很明显[客户]並没有掌握。
电光火石间,新的疑问在他大脑之中流窜而过:
【要不要射击?】
现在客户的动作虽然变得迟缓,但自己仍在空中下落--对下肢进行止动射击的难度、並没有多少改变:万一失手打中[客户]的要害,前面就白忙活了--
一剎那的闪念,[客户]已经拉开天台锈跡斑斑的铁门、闪了进去:进行射击的窗口已然消失。
砰!
约翰·竇坚硬的皮鞋底终於砸在了水泥地上:他顺著冲势向前翻滚,卸去衝击--
接著保持半蹲、猛地抬起配枪,对准[客户]刚刚衝进去的铁门。
...
没有突然衝出的人影,只有破裂盆里干透的泥团、打著圈滚动--这点倒是出乎了约翰·竇的预料。刚刚自己落地不稳的瞬间,原本该是[客户]发动反击的最佳时机:
连催泪烟雾弹都手工製作完毕,不可能没有准备锐器;一把利刃足以拉近两人体型与格斗技术上的差距。
如果是约翰·竇自己的话,或许会偽装受伤、再趁对方刚刚著陆时进行攻击;这样或许比一味逃窜有著更高的成功机率:
之前那几下兔起鶻落的交手,[客户]应该也能看得出约翰·竇更想要活捉目標了。
【嗯...没有惊喜给到我这边--应该真的有扭伤。有没有看起来那么重就不知道了。】
他站起身,拍去周身的尘土;铁门之后没有灯光,像是个幽深的穴口。
先行动,再思考:与约翰·竇打过交道的同事,都觉得他是直觉型的男人。事实上则並非如此--至少在出任务的时候,他从不鲁莽行事。
约翰·竇狠狠咳嗽几声,把痰液吐到一旁:
从青年时期便开始的摔跤训练、让他体力保持得极为优异。就算香菸对他来说就像矿泉水一样,连体型和肌肉量也远超[客户];但仍旧拥有著与[客户]旗鼓相当的肺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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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竇抬著枪口由天台拾级而下、走进长廊:
长廊没有灯泡,幽暗中仅仅只有走廊尽头拐角投来的些许光亮,映著长廊上铁质的窗格。
[客户]的移动缓慢但坚定;她右手握成拳头撑著墙面挪动,拖行的右脚鞋底在走廊地面划出一道长痕。
她应该选择就地寻找一个隱蔽点,进行躲藏的--无论这个扭伤是否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客户]都无法依靠速度来拉开与约翰·竇的距离。
“不继续跑了吗?”
[客户]连头也没回。她只是拖著伤腿前进、对约翰·竇的问询置若罔闻;拳尖划过墙面。
约翰·竇稍稍垂落枪头,加快了脚步:
不知是否错觉,[客户]的拳头似乎攥得太狠了些、整条右臂都僵硬得像是石头。
...
咔嚓--
踏下的脚伴著一声脆响,约翰·竇踩到了什么东西:那是块棕灰色的粗陶碎片,来自於天台上碎裂散落的盆。
他没有低头查看。因为到了现在的距离、他终於发觉...有块苍白髮青的长条木板,正卡在窗格间、紧紧绷成倒弧;一端延出细线、沿著墙壁直直连到[客户]的拳头--
听到这个声响的同一时间,[客户]鬆开了攥紧的拳头:
簌!
湛蓝色的绳索划出残影--是条纤细电线、从她手里飞躥出去:
而长条木板转瞬间绷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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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约翰·竇的眼前,忽地多出一条泛白且带著霉斑的矩形--一端卡住铁窗格角落、另一端缀著点点寒光,呼啸著割开空气,朝他脸上砸来:
啪!
约翰·竇一把抓住甩来的木板边缘、攥在掌心里;现在他可以看见,木板一端繫著根纤细电线,被钉入其中的匕首刃面卡好、固定。
这该是条竹压板,才会有这般的弹性且不断裂:楼道里满是这些废弃的装修材料。
之前这条长竹压板被铁窗格的卡角、以及受到[客户]手中的电线牵引,弯成近乎九十度的弧形;现在终於绷直,释放出弹性势能转换的动能。
像是小学生弯起塑料尺子,拿来弹同桌手背的伎俩...只不过放大了许多倍,甚至还能要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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