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又一个受害者(2/2)
“窝棚里还有,还有一股子怪味儿,兄弟们都不敢动了,让我赶紧回来报信!”
又一个受害者!
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那贼人,果然躲在城南。
而且,他动手了。
要么是邪物失控反噬,要么就是他在用邪物疗伤或杀人灭口。
事态升级了。
章俊无比庆幸刚才留下了陆娘子。
“章捕头,拿上玉蝉,走!”
陆逢时眼中寒光爆射,再无半分犹豫,一马当先,朝库房外走去。
衙门外,早已准备好了两匹快马。
两人翻身上马,朝城南疾驰。
半刻钟的功夫便到了衙差说的地方。
老鼠巷名副其实。
狭窄肮脏,各种气味交杂,令人几欲作呕。
巷子深处,一间摇摇欲坠的窝棚被衙役们远远围住,他们脸上带着惊惧,握刀的手微微发抖。
窝棚门口,有几处呕吐物。
应是衙役留下的。
混合在空气中,这味道就更加难以言说了。
“头儿,你来了。”
留守的捕快看到章俊来,瞬间有了主心骨。
章俊点头,跟大家介绍,“这是陆娘子,刚才在县衙你们已经打过照面,我就不多说了。赵鹏,你说说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赵鹏就是刚才说话的捕快。
与章俊年纪相仿,国字脸,因长期在外当职,皮肤晒得黝黑,体型健硕,声音略显粗犷。
“我们刚到巷口,就听到里面一声短促惨叫,跟杀鸡似的,然后就没声了。大伙冲进去一看,那尸体跟,跟老李头一样了!
我们不敢动里面任何东西,立刻退了出来。”
赵鹏继续道,“方才属下去跟旁边的住户打听过,说里面平时就只有一个叫李麻子的闲汉住着。”
章俊点头,如此死者的身份基本是锁定了。
他看向陆逢时,目光带着征询。
陆逢时站在窝棚几步之外,秀眉紧蹙,灵觉已提升至极致。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恶臭,还有阴冷的煞气,远比老李头尸体上残留的,甚至比玉蝉被封印之前的煞气还要强烈数倍。
“煞气与玉蝉同源!”
陆逢时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凝重,“不过浓郁程度更甚,只怕死者死状比老李头更恐怖!”
章俊的脸色微变,但很快镇定下来:“赵鹏,带两个胆子大的,跟我进去。其余人退后,守住巷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迅速下令,而后看向陆逢时,“陆娘子,请。”
“稍等。”
她迅速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裹里取出几张符箓,“这是清心护体符,贴上。”
赵鹏拿着那张纸,疑惑的看向陆逢时。
就这玩意儿真有用?
他当衙差这四五年,神神叨叨的道士见过不少。
下意识觉得这东西就是唬人的。
可见头儿毫不犹豫接过往胳膊上一拍,他便也照做了。
陆逢时指尖凝聚五行之气,在符箓上各点一下,“跟紧我,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慌,更不要触碰任何东西。”
符纸一贴,章俊三人顿感一股清凉之意,精神也为之一振。
他们郑重点头,紧跟在陆逢时身后。
陆逢时当先一步,轻轻挑开那破烂不堪沾满污垢的门帘。
窝棚内的景象,瞬间让章俊三人倒吸一口凉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若非有清心符护持,恐怕当场就要吐出来。
死者惨状,确实比老李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体不是自然伸展,而是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扭曲姿态,一只手还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窝深陷如同两个黑洞,嘴唇完全消失,只有牙齿狰狞的暴露着。
尸体旁边,散落着一些东西。
章俊蹲下查看,与在老李头家发现的类似。
旁边有个被扯开的粗布包裹,上面沾着黑褐色污迹。
包裹空空如也,但包裹布本身还有强烈的煞气残留,赵鹏想要用手触碰,被陆逢时喝止。
“陆娘子,那”
章俊指向尸体不远处。
那里有几滴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新鲜血迹!
血迹旁,还有一个沾着泥土和血迹的模糊脚印,看大小和形状,绝非李麻子这种闲汉的破草鞋能留下的。
陆逢时目光快速扫过现场,最后定格在那几滴新鲜血迹和脚印上。
“死法一样,都是被那邪物吸干了生机!”
陆逢时声音冰冷,“但速度更快,过程更痛苦,而且邪物的威力更强了!”
她说完,立刻闭目凝神,体内五行之气全力运转,灵觉如同无形的触手,紧紧锁定空气中那缕浓郁的阴冷煞气轨迹。
“这边!”
陆逢时猛地睁开眼,指向窝棚后方。
赵鹏会意,将杂物搬走,没想到竟有个破洞。
章俊精神大振,对赵鹏道:“立刻传令封锁路口,其他人,跟我追!”
他拔出腰刀,毫不犹豫地跟着陆逢时钻过那破洞。
窝棚后面是一条更窄更臭的小路。
地面,果然又发现了几滴暗红的血迹,以及踉跄奔逃的脚印。
陆逢时循着空气中那缕浓郁阴冷的煞气轨迹,以及地上时断时续的暗红色血迹,身形如电在老鼠巷这片杂乱无章的贫民窟急速穿行。
章俊他们紧随其后。
血迹和脚印最终消失在一堵爬满霉斑,摇摇欲坠的矮墙后面。
矮墙后面,是一个废弃的小院。
院中杂草丛生,只有一间半塌的破屋。
那股浓郁的阴冷煞气,正源源不断从破屋渗出散发出来。
“就在里面!”
陆逢时低喝一声,示意章俊三人散开,呈半包围堵住破屋唯一的出口。
屋内一片死寂,但陆逢时的灵觉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它正发出吮吸骨髓的细微“嘶嘶”声!
不能再等了。
陆逢时猛地一脚踹开那扇腐朽不堪的木门。
门板撕裂飞溅的瞬间,屋内的景象随之暴露在众人眼前。
一个高而瘦的身影背对着门口,蜷缩在墙角,正是画面上那个眉骨带伤的贼人!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左手死死按在自己的胸口,鲜血正不断从指缝中渗出,染红了破烂的衣襟。
他的右手,则紧紧握着一柄形状奇特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