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父王』怎可屈居一阉宦之下(求追读 求月票)(2/2)
“怎的你个瓜怂,连你爹都不认了,还改叫刘太尉了?”
“刘太尉,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扯毬淡,和老子搞这一套,快滚开让我进城歇著。”
刘光世看刘延庆又要发作,赶紧上前牵住刘延庆的马,一边抚摸著刘延庆的马头,一边开口劝解。
“之前定下了大军开战就马上撤退的计策,无非是早就预见了我胜捷军实力有限又被军令掣肘,无法抵抗辽军,以退为进反而能减少损失。如今我在此收拢溃军,也是为了留存胜捷军兵马。”
“说这些废话干甚,老子进城歇著又如何?”
刘光世又走近一些,低声说到:“童贯不过是一个宦官而已,伐辽之前已经知枢密院事,宰执天下,位极人臣。为何还要接下伐辽的苦差事?”
“世人皆知,神宗遗训,能復全燕之境者胙本邦,疏王爵。收復燕云,可封王!”刘延庆意味深长地看著刘光世,问道:“平叔什么意思?”
刘光世听到刘延庆又恢復了以表字相称,而不是直呼姓名,浓烈的西北口音也收了起来,他知道刘延庆有限的智力又占领高地了。
“父亲在陈州城驻扎之时,难道没有听见那首童谣吗——打了桶(童贯),泼了菜(蔡京),便是人间好世界。童贯名声早已烂透了,百姓弃之如履,早晚没有好下场的。
“童贯此番战败,在朝的王黼、在野的蔡京、当红的蔡攸,必然都要落井下石踩著童贯上来。”
刘延庆眉毛一挑,假意呵斥:“荒唐!童枢密拔擢我等,岂容你这个逆子詆毁?!”
“今日之童贯有如当年的董卓,盛极一时却也即將坠入深渊。父亲今日事童贯,犹如当年吕布事董卓。”刘光世也不接茬,只是一味输出,“童贯若在,伐辽功成之日,自然是童贯封王;童贯若是不在,来日再相见,儿臣便要参见父王了!”
“父王??你是说,让我领了这份功劳?”
“当今官家收復燕云之志极盛,而辽国如今外强中乾而已,不日形势有变,官家必然要再点兵北上。父亲何不早做谋划?”
“如何谋划?”
“配合王黼、蔡京,把童贯掀下来!”
刘延庆听到这里,震惊到身子向后一仰:“掀下来??童枢密是我们在朝中的倚靠,把他掀下来,咱们还过不过了?”
“父亲如今高居保信军节度使、宣抚都统制,除了东京城里管著一帮废物京城禁军的高俅,大宋还有比你官阶更高的武將吗?童贯下台之后,官家再点兵伐辽,难道还能让那高俅领兵?”
“那种师道呢?”
面对刘延庆的疑问,刘光世摇头问道:“父亲以为童贯回京之后,第一件事是什么,难道不就是把罪过推给老种经略相公吗?”
刘光世一路引导,刘延庆终於开窍:“童贯先扳倒种师道,我们再扳倒童贯。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刘延庆听到此处,才发现自己竟然很快要成为大宋最高的实权武將,也不由得心潮澎湃起来。
他刘延庆年轻时也是在西北军阵中拼过命的,多少还是有些间歇性的踌躇满志。
“平叔有此筹谋,不愧是我儿。我刘家世代將门,怎可屈居一阉宦之下?!”
“父亲所言甚是,还请父亲隨我一起,高举胜捷军大纛,在城外一起聚拢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