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酒后小故事(2/2)
里间绣架上还绷著半幅金线牡丹,银针悬在绷紧的缎面上微微摇晃。
潘金莲將人安置在春榻上时,听得“嘶啦”一声——原是西门庆腰间玉带鉤扯著她的罗衫,一拉之下罗衫破了大半,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
丝线在空中散开,落入她鬆散的云鬢。
潘金莲弯腰拾掇被扯碎掉落的布料,绷出惊人曲线。
“嫂嫂这...…”西门庆醉眼朦朧地伸手去捉,“倒是比八月十五的月亮还要圆。”
潘金莲拍开他不安分的手,转身去取醒酒汤。铜镜里映出自己緋红的耳垂,方才被男人胡茬蹭过的地方还留著微痒的触感。
忽听得身后布料窸窣,未及反应,整个人已被拽著跌进西门庆怀里。
“大郎还在..….”
她轻推著压过来的胸膛,却被越锁越紧。
潘小娘扬起小脸,狐媚眼睛望著西门庆凌厉的下顎线,推搡的动作越来愈轻,最后乖乖躺在怀里。
院外忽传来重物坠地声。潘金莲惊坐起身,方才想起方才被西门庆甩开的武大郎。
窗纸上晃动著歪斜人影,武大郎正抱著槐树呕吐,衣服上沾满尘土与秽物。
“我去看看。”她拢著衣襟要起身,忽被榻上人拽住裙角。回头却见西门庆仍闔著眼,像是溺水者无意识攥著浮木。
“奴家去去便回。”她俯身在他耳畔轻语,呵出的热气染红一片耳廓。
那只手便鬆了力道,顺著滑腻的裙裾垂落榻边,手腕撞在木沿上,发出沉闷的“篤”声。
西门庆的鼾声已在身后响起。
潘金莲轻手轻脚取下屏风上的麻布斗篷,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后,拖著武大去他房间……
潘金莲回到房间侧坐在榻上,
听著鼾声起落,潘金莲看著这个捉摸不透的英俊男子,朱唇微微上扬:“枉为君子。”
染著蔻丹的指甲自他眉骨逶迤而下,掠过起伏的喉结,最终悬在他腰间玉带轻轻打转,
银鐲子撞在玉带上发出脆响。
潘小娘子突然卸了力道,整个人如猫儿般蜷进他怀里。
有力的心跳震得脑袋发麻,她却愉悦得眯起狐媚眼——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笼罩全身。
夜风卷著柳絮扑进窗欞,案头灯盏忽明忽暗。
黑夜里一时只剩蝉鸣混著猫儿发春的嘶叫。
月光碎在青石板上,转角处,
玳安正缩著脖子等在路边,看著那栋小楼。
“我道老爷为什么偏生要送武大回家,老爷一点没变,手段反倒越发高明了咧!”
玳安偷笑。
二楼茜纱窗后,一点烛火倏地灭了,像被夜色吞没的流萤。
……
第二天早上,
西门庆迷迷糊糊的翻身,感觉床榻格外的拥挤,
宿醉未消的眼皮半掀著,
右臂酥麻处竟枕著个美少妇,像猫儿似得躲在怀里。
西门庆双目圆睁……
他只想起前世一个幽默笑话:我跟你说早安的时候,你也回句早安就好了,而不是说什么“你怎么进来我家的”、“我窗户怎么碎了”之类伤人的话。
可问题是,
这也不是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