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2)
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忽然想起白日里在厅,柳芜笑他“没规矩”时的那双竹筷,想起李瓶儿喝他留的汤时耳尖发红的模样,还有月娘自己岂不是禽兽不如?
直娘贼,
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竟真的做了平日里最不屑的牛头入行径,把好好的两个小娘子折腾成了这般模样西门庆慢慢起身,锦被从身上滑落,露出后背几道指甲抓痕,火辣辣地疼。
他弯腰捡中衣,脸上神色莫名。
“水—.”李瓶儿忽然发出细弱的声音,睫毛颤了颤,杏眼慢慢睁开。
她看见西门庆衣甲尽卸站在榻边,手里著她的衣物,脸颊“腾”地红透,慌忙往锦被里缩,却碰到柳衡芜的胳膊。
柳芜本就浅眠,被她碰得轻哼了声,丹凤眼睁开条缝,先是看见李瓶儿露在被外的肩头,再往上,便是西门庆发颤的手指。
当看见西门庆脸上那副晦暗不明的表情时,先是一,最后脸色一白。
“啪!”
耳光声在闺房里格外清脆,西门庆左脸顿时肿起五道红印。
柳芜撑著坐起,锦被滑落至腰间,露出刚才西门庆印在身上的几点红痕,她单手遮住云堆雪,盯看西门庆的脸,声音发颤:
“你这副死人脸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要学那负心汉,提上裤子便装不认得?”
西门庆也是憎了,
直娘贼,我也没说不认帐啊!
李瓶儿见到场面如此剑拔弩张,紧张之下脑袋反而灵光一现。
“定是那瓷瓶!”
李瓶儿见两人盯著自己,忽然想起灶房里滚落的青瓷瓶,脑子一热便脱口而出。
柳芜捏著被角的手顿住,西门庆正往身上扯中衣的动作也僵了。
“什么瓷瓶?”柳芜盯著李瓶儿绞在一起的指尖,见她耳尖红得比被角上的血跡还要艷。
李瓶儿低头抠著指甲,小声道:“就是-就是上次西门哥哥在茶坊救我时,那坏人用来下药的瓶子。”
她没好意思说,自那日西门庆握过这瓶子后,她便日日揣在怀里,只当是沾了心上人的气息,
“原想留著警醒自己注意危险,不想今日落在灶房,被小翠当香料搁了汤里—”
西门庆望著李瓶儿羞怯的模样,心里猛拍大腿:
这李瓶儿真是害苦我也!
柳芜却气不打一处来,指尖戳了戳李瓶儿的额头:“好你个小妮子,早知道该把那瓶子摔了,省得闹得人神魂顛倒!”
话虽这么说,却见李瓶儿缩著脖子往她身边躲,像只知错的小雀儿,心底的气倒消了大半。
三人间气氛减缓,西门庆心神一松,看著眼前风景不由又开始斗志昂扬起来。
他故作镇定捡起衣服盖住遮掩,试图矇混过关。
“登徒子!”
柳衡芜眼尖,见他不自然的动作,抄起枕边的绣鞋便砸过去,“穿好衣裳滚出去!”
李瓶儿也红著脸拽被子往他身上扔,却不想扯到了柳芜的衣物,两簇云堆雪恍得人头晕目眩。
西门庆再也待不住,抓著衣裳跟跪著往门外跑,外袍带子还散著,身后的抓痕泛著红“把门带上!”柳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著些嗔怪。
西门庆慌忙掩上门,靠在廊柱上喘气,
忽听见屋內里传来二人的窃窃私语:
李瓶儿说“姐姐的指甲颳得人疼”,柳芜说“还不是你那西门哥哥”,接著是一阵布料摩擦的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