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吧(2/2)
老谢听王伯彦重提此事有些羞恼。他没接话,不太自然地四处看了看,接着站了起来,走到墙角指了指地上的几个箱子:“这些都栈板带来的?”
天羽点点头,对他说是的。
他打开箱子,把里面的材料按记号叠放好。“还得赶在中午前去和老冯确认,看看能不能在国内找替代品。”
他话虽这么说,人却没急着走,叹了口气,反而又坐了回来。
天羽和老谢共事五年,也算是个老熟人了,不过熟归熟,他们的交情也只限于公事,像现在这样私下听他倒苦水,还真是第一次。
“你们也知道我妈这个人,北方人,传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不停地b我相亲、结婚,过正常生活。”
王伯彦问他:“那你想结婚吗?”
老谢摇摇头,他的X取向就在那,还去找nV人结婚?不就是彻头彻尾的欺骗吗?结婚后肯定会熬不过去而离婚的。
听老谢这么说,谢妈妈立刻眯缝着眼乍舌了起来:“即便是离婚,也是结过婚的男人,听起来起码是个正常人。”
气的老谢直发抖,在自己妈妈眼里,他就是个变态吗?
老一辈的爸妈,大多数都有这个毛病,一意孤行,不懂尊重自己的孩子、尊重别人。
“木村走了,不用你和她说,我回到家我就给她报喜,省的她天天费尽心思想着去投诉。”
这一次老谢自己提起,王伯彦却不太敢接口了。
风越刮越大,甚至狂妄,有种发泄般的快感。几条红sE布条在十几米的高处飞扬跋扈,不知道是谁绑上去的,大概是讨个吉利吧。
天羽的NN也十分信奉这些,门前的桃树、院后的丝瓜藤上都被系上了这种红布条,都是她去庙里开过光的。
她把满头的白发盘成很光滑的发髻,一有空闲就坐在门前的桃树下念波罗蜜多经。
白妈妈时常对天羽抱怨:“念那么多的经文,也不见得把她那偏心眼给念正了。”
她把几个桃子用清水冲洗g净,递两个给天羽,“昨天明明还那么多桃子,刚才我去摘,喏!就剩这点了,都给了你小叔家。”
十几岁,最是敏感的年纪,白妈妈却似乎没有这个认知,时常滔滔不绝地对她抱怨。
天羽的记忆里,小时候她家庭条件在冯山镇还算上游。初中的时候,爸爸身T不好了,工作便不方便了,家里因此一下跌入到谷底。
对门的宋妈妈是镇上的医生,NN让白妈妈去问问医保卡报销的事情。
白妈妈的情绪在那一刻再也无法控制,cH0UcH0U嗒嗒地哭了起来:“她现在恨不得装作不认识我们。”
“你不知道,昨天我在门口碰到她,问了她几句肖象考试怎么样。她居然和我说考的不好,有人天天来家里玩,哪有时间学习。”
“她说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嫌弃我们家,让天羽别去她家了吗?”
NN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你和她说那些g嘛?”
白妈妈还在哭:“我说什么了?我是没话找话说罢了,门对门的住着,见面不问孩子,难道我问她新找的那个姘头吗?”
NN突然把脸一沉,恨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羽以后会给我们争气的。”
白妈妈的自怨自艾久而久之变成了抑郁,脸上总带着一GU散不去的郁sE。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这些事了,天羽也不知道想起这些是为了下狠心离婚,还是因为终于决定了离婚,所以害怕妈妈将做出的反应。
白妈妈的反应从来都是b天羽预所想的要更糟糕。
那次她吃安眠药了,在知道了天羽和宋肖象的事以后。
“你不知道宋肖象他妈妈有多看不上我们家吗?穷要穷的有骨气。”
穷要穷的有骨气,这句话是她一直对天羽说的,但是她自己首先就没有做到。
就在那一瞬,天羽是明明白白恨她的。
离婚吧,她心想。
离婚这个话题,赵墨痕提起过几次,她都没有答应。
事实上,他们已经分居三年了。
怕什么呢?她总不能永远活在妈妈的Y影里。
风把她的头发吹散了,她胡乱梳理了几下,捆了个丸子头,露出一张清清爽爽的脸庞。
她回过头来,在尘土中看到了一个身形,再走近些,连面目也看得清楚了。
刚刚回忆里刻意被她抹去的某一部分忽然鲜活了起来,甜和疼都有了层次—苦涩、缠绵、欢愉、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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