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维新討贼(2/2)
站在原地不动,一字排开,望著那越来越近的战车,钟本以为能截停。
然而赵基没有下令,御手见两匹驾车的马减速,扬鞭抽打,马匹速度如常。
钟隨行骑士只能顺应马匹本能向两侧躲避,钟大呼:“侍中留步!”
赵基伸手抓起画弓,盯著钟:“你要拦我?”
“不敢,仆奉命前来消解误会!”
钟手里举著帛书驱马要靠近,赵基弓拉满,一箭射出。
眨眼之间,箭矢没入钟马头五六寸,马匹瞬间暴毙,叫唤的机会都没有,
侧翻摔倒压住钟的腿,疼的钟大呼不已:“啊!腿!快来救我!”
后续虎责骑士口衔木枚,如序行进,最多斜眼看一眼钟这里。
很快骑乘白马的去卑经过,他扭头看路边,钟已经被隨从骑士救了出来,
可死马就躺在那里,额头正中没入的箭矢让去卑再次凝视。
他拔出一枚箭矢,稍稍比划,深吸一口气后,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將箭矢插回箭壶中。
匈奴骑队后方,是五色辅兵队,都嘴里含著木枚,即便扭头去看,也停不下脚步,最多就是回头多看一眼那死马。
当徐晃经过时,更只是隨意警一眼,
真以为赵基只有射术的话,那会死的很惨。
行进队伍中,队官胡谦暗暗比划箭矢透骨没入的深度,与几个同乡伙伴交流目光。
嘴里都咬著木枚,难以言语。
钟一一拐被扶著,明显感到自己被压的左腿失去了知觉,却不能触碰。
稍稍触碰,就是剧烈疼痛。
身边骑土无奈,只能扶钟躺倒树荫下,派人去此前天子行辕所在,去那里借车。
安邑没有北乡,闻喜南乡就处於县邑与安邑之间。
水木桥边,赵彦渡河后勒马,观望队伍次第通行。
他失望不已:“让阿季来,他昨夜必然一把火焚毁此桥。”
赵敛勒马侍立一边,回答:“仲父,此桥关係河东士民生计。纵然有人下令,河东郡兵也不会施行。烧桥容易,造桥艰难。”
“这不是理由。”
赵彦回头看他:“朝中无有能治兵者,否则休说此桥,就连安邑也能焚毁。
此桥能存,已然说明周忠难以號令郡兵。郡兵的立场,殊为可疑吶。”
赵敛点头,不管是有没有认识到木桥的重要性,还是无法派兵执行,都说明对面上下不是一条心。
隨即,赵敛就问:“仲父既然知晓此桥重要,昨夜可派遣伏兵?”
“没有。”
赵彦语气平静:“老夫而立之年追隨南阳宗將军征討泰山贼,至今已三十五年,虽不曾专心治学兵法,但多少有些心得。此前朝中善兵者或病死,或斗战阵歿。余者虽有大名,在老夫看来不过腐儒。”
侧自看侄儿,赵彦神情复杂:“我给了他们机会,是他们难堪重任。”
以他三朝老臣的身份,三十五年的官龄,硬是被卡在议郎这种可上可下的官位上。
赵家不过世歷两千石的门第,只出过一个九卿,又无传家的经学,不被朝廷公卿所重也实属正常。
赵敛感觉老头多少有些问题,这种时候还敢留手。
又担心南边,提议:“仲父,侄儿顾虑阿季。”
“待在老夫身边,听號令做事。”
赵彦语腔平静,不容辩驳:“阿季生而知兵,岂是你能指点的?”
他多少有些庆幸,还好赵基那边动手的快。
赵敛这里太想当官,再拖延两三天,杨彪徵辟使者抵达,这个见识短浅的侄儿肯定就欣然应徵了。
人质不人质的不重要,妨碍赵基名誉才是关键。
赵氏想要大兴,决不能等著公卿分配!
他等了三十五年,得到了什么?
若不是同乡伏氏提携、保护,他早就死在乱军之中,或饿死在路边。
机会,他真的已经给了。
既然蠢到这个地步,再留手真的不合情理,
可这木桥真不是好烧的,公卿敢烧木桥,就等著郡兵集体懈怠!
临阵放一轮箭,就已经算是对得起朝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