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诱饵(2/2)
第二天清晨,陈默没什么睡意,老早就起了床。
收拾好要带的隨身物品,又確认一遍是否带上了【火之晨曦】,急匆匆地出了门,骑马一路向老酒馆赶去。
此时的老酒馆人不算多,毕竟很少有人一大早就泡在酒馆里。
老酒馆在哈伦的西南方,总共有三层,一楼是喝酒聚会的场地,二三楼则是提供住宿的房间,除了给外乡人准备外,更多时候是供给那些喝酒到深夜的酒鬼们。
陈默在酒馆后院的空地找了个马桩拴了自己的矮种马,隨后便绕到了大门处。
正如陈默预想中的一样,酒馆里面还没有酒客,除了前台法兰先生外,大厅里剩下的就只有倒在角落沙发上,还在大声打鼾的老酒鬼亨利·威特。
“早上好,爱伦。”法兰先生看到走进来的陈默便热情地打著招呼。
“早上好,法兰先生。”
陈默一边笑著回应,一边走到柜檯处,找了个木凳坐下后便打量起周围来,心里正想著厄普顿·霍普金斯此时是否起床。
“你想来一杯吗?”
法兰先生怀里抱著一个小的橡木桶问道。
“刚从莱茵市运来的白朗姆,保证带劲。”
额......哪有大早上就来一杯的?
“还是算了吧,我不太喜欢烈酒。”陈默礼貌地回绝了。
“哦,那太可惜了,小爱伦,烈酒才是男人浪漫,比女人更管用。”,陈默的拒绝倒是有点出乎法兰先生的预料。
『主要是喝不了洋玩意儿,你这儿要是卖二锅头倒是可以给我来一杯。』陈默挠著后脑勺,还是摆了摆手。
“下次吧,下次一定。”
见陈默態度坚定,法兰先生只得把怀里的酒桶又放回柜檯下,然后又隨口问道:
“来找人的?”
“嗯,我和一个外乡人约了在酒馆碰面,他就住在这儿。”
“嘿!你说的不会是那个绿眼睛的怪人吧。”法兰先生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额......应该......是吧。”
“小爱伦,你可得小心那个怪胎。”
“......”
“我在莱茵市经常听別人聊起他,也亲眼见过,相信我,这人就是个骗財骗色的混蛋!
“他最喜欢的就是哄骗那些蠢女人心甘情愿地爬上他的床。哼,昨晚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真想狠狠教训他一顿。”法兰先生满脸嫉妒地说道,一只手还在不断比划著名,连他肥胖的肚子都跟著晃动起来。
“感谢您的提醒...法兰先生,我知道...我只是和这个外乡人有笔生意要谈,不用担心。”
法兰先生此时又眯起眼睛来,仔细地打量起陈默。
“小爱伦,凡事小心总没错,说不定这怪胎也喜欢你这种长得好看的男孩。”
???
“嗯...法兰先生你还是给我上一杯苦艾酒吧。”
『不喝一杯法兰先生估计是不会消停下来了。』
陈默已经有点后悔这么早来老酒馆了。
角落原本熟睡的亨利·威特听到两人的交流声也哼唧著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目光涣散一脸呆滯,显然还没有从宿醉断片后缓过来。
法兰先生此时也熟练地调好一杯青绿色的苦艾酒,並用一截橙皮在杯口拧动,为酒精增加一抹清香,隨后用两指压著杯底將酒杯沿著桌面推到爱伦身前。
“谢谢。”陈默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一股强烈茴芹香味涌上鼻腔,酒精沿著喉咙流下,强烈的刺激让陈默紧皱起眉头,隨后浓郁的芳香又混合著一种苦味返上舌尖。
『果然还是习惯不了洋酒吗?』陈默无奈摇了摇头又將酒杯轻轻放下。
陈默此时有些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去主动敲门拜访呢?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急切了些。
还是再等等好了,谨慎一点总没错。
可还没等陈默把板凳坐热,一道清脆而响亮的脚步声便从一二楼之间的木质楼梯上响起。
陈默和法兰先生都本能地向右侧的楼梯投去目光。
只见一道高大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內,男人披著黑色呢制风衣,头上不再是遮住半张脸的巨大兜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顶黑色的宽边礼貌,侧边帽檐插著一只黑色羽毛,標誌性的墨绿色双瞳泛著幽光。
看到霍普金斯的面容,法兰先生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下来,嘴里也不断地嘀咕起来,同时又向陈默投去意义不明的眼色。
『额,看来法兰先生对他的敌意很深啊。』
陈默只能无奈苦笑,隨后便站起身来礼貌道:
“霍普金斯先生,早上好。”
厄普顿·霍普金斯没有理会一旁满脸幽怨的法兰先生,只是朝著陈默轻轻地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霍普金斯先生低沉的嗓音说道,说完便朝著老酒馆大门走去。
陈默虽然还是有些犹豫,此时也只能先跟上厄普顿·霍普金斯的步伐向外走去。
推开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酒馆门口竟然停著一辆华丽的马车,前面是三匹高大的红鬃毛骏马,执著韁绳的马夫跟霍普金斯先生昨天的装扮一样,整个脑袋都藏在宽大的兜帽中。
陈默也看不清他隱藏在阴影中的面容。
“上来。”霍普金斯熟练地拉开车门,大步垮了进去。
“我们去哪?”陈默忍不住问道。
而霍普金斯先生只是用那双诡譎的眼睛看著他:
“重要吗?”
看著眼前男人模样,陈默只得深吸一口气,隨后果断地坐进了车厢。
霍普金斯先生在爱伦坐下后,关上了车厢门,隨后只是拍了拍手,整个马车便轻摇起来。
出发了。
看著陈默欲言又止的模样,霍普金斯只是隨手丟给他一本厚厚的羊皮书册。
“先看看吧。”
他停顿片刻后又说道:
“至於困扰你的梦境,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是一种诅咒,也是一种天赋,你现在暂时不需要解太多。”
陈默早就料到了,霍普金斯先生並不一定会轻易解答自己的困惑,他给自己的那封信不过就是个“诱饵”。
在看到那封信的第一眼就明白,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自己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梦到那个灰色的眼睛难道也能算一种天赋?难道是某种我没弄明白正確打开方式的金手指?』
陈默此时只觉得这个梦境背后的秘密似乎比自己想像的更复杂,但直觉告诉他,似乎只有眼前的男人能带领自己找寻真相。
阴翳的男人对陈默的各种想法似乎毫不在意,只是轻轻地指了指他手中的古书。
『现在就看?』
陈默也不再多想,整理了思绪后便翻开了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