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怀疑（2/2）

医生確认布雷特確实抑制了突变，但现在整个故事似乎缺少了一些细节。过去，可汗没有过多考虑就接受了所有解释。然而，在目睹了布雷特的全部记忆后，他开始质疑其中的一些解释。

“难道我们真的要因为我的治疗费用而放弃我们的名字吗？”汗想知道。“我的噩梦不完整是爸爸的错吗？他知道太阳系吗？”

可汗没有排除任何可能，他虽然不知道人类科技的全貌，但也没有低估它，而且他的父亲曾经以一级战士的身份担任过全球军科学部的部长，他的天赋一定超出同龄人所能理解的范围，布雷特很有可能看到了他的记忆，包括太阳系。

可汗得出结论，却又发现了新的疑问，之前的推理让他怀疑布莱特是否真的只是一个初级战士。

他突然觉得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假的。每一个解释都引发了更多的问题，而最终的答案只会让他更加怀疑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可汗突然离开大锅，无视莉莎担忧的目光。他穿过洞穴，脑海里充满了无数的想法。他找不到平静。似乎没有什么能给他带来稳定。他的根基已经崩塌，让他变成了一团无法解决的疑虑。

扎尔帕依旧注视著那一滩淡红色的液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沉思著刚才所见的画面。

与此同时，莉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刚刚得知的消息。她知道汗一生中受了不少苦，但看到他每晚所经歷的现实场景，她还是震惊不已。

莉莎因为与母亲和种族的矛盾而养成了冷漠孤僻的性格。她相当叛逆，但如果情况需要，她还是会决定敞开心扉。然而，与可汗相比，她的壮举不过是小儿科。

可汗確实经歷过地狱般的生活，而且不止一次。大锅描绘的场景只是他一生中残酷生活的开始。他们没有考虑到贫民窟，甚至没有涉及伊斯特罗恩的危机。

莉莎对后者了解不多，但她知道他在那里受过苦。她现在甚至第一次看到他的创伤。很难相信在经歷了这么多之后，汗还能微笑，还能如此关心別人。

汗永不鬆懈的决心值得称讚。这显示出他在创伤和挑战面前的韧性。然而，在莉莎看来，他在经歷这些创伤后还能享受生活的某些方面才是他最好的一面。她甚至无法想像他要有多坚强才能取得这些成就。

然而，现在，这个坚强的性格似乎已经崩溃了。可汗在山洞里走来走去，试图找到生活中哪怕一丝稳定。他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立足点。他再也不明白什么是真实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信任谁。

汗再次转身时终於撞到了什么东西。那一击让他措手不及，让他很生气，但当他看到莉莎抓著鼻子露出一丝悲伤的微笑时，他的情绪顿时凝固了。

可汗撞到了她，但她什么也没说。她只是微笑著，拼命地想让他明白，只要他需要她，她就会在他身边。

可汗张嘴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想说好几次，但总是说不出来。最后他放弃了，坐在地上，无助地嘆了口气。

莉莎慢慢地跪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汗没有看她。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著地面，看到了只有他的大脑才能產生的画面。

莉莎鼓起勇气，將双手放在他的脸颊上。她歪著他的脸，让他的眼睛看著她，汗终於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忧心忡忡的女友身上。她竭尽全力表现出一种朴素而平静的表情，但显然她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

“我迷路了，”汗一边低声说，一边藉助莉莎眼中的白光来保持注意力。“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现在一切都感觉很假。”

“我可以帮助你找到真实的东西，”莉莎宣布道。

“求你了，”汗几乎是恳求她，而莉莎则赶紧清了清嗓子，以抑制声音中的轻微颤抖。

“我是真实的，”莉莎解释道，“雪是真实的，你在人类中的功绩是真实的，你的力量是真实的，你的感受也是真实的。”

莉莎將一只手放在汗的胸前，然后继续说道：“你的心不会说谎。当你冥想时，当你和我在一起时，当你第一次飞翔时，我都听到了。即使没有纳克，你也会喜欢你生活中的这些方面。”

汗情不自禁地握住莉莎的手，那一刻，她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她小心翼翼地向他弯下腰，汗扶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感觉我又回到了原点，”可汗將头靠在莉莎身前说道。“纳克人为什么要救我？那个太阳系是什么？”

莉莎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所以她只能將汗的头抱在怀里。她缓慢的心跳声迴荡在汗的耳边，她小心翼翼地抚摸著他的头髮，在他的额头上留下轻轻的吻。

“一定有人知道，”莉莎最终说道。“我会帮你找到答案。我们掌握了两种物种的知识。找到一个太阳系能有多难？”

“纳克人可能已经见过数千个不同的太阳系，”扎尔帕突然转向这对夫妇说道。“在他们浩瀚的知识中找到一个特定的太阳系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莉莎怒视著扎尔帕，但卡恩摇了摇头，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现在只想要真相，无论真相有多么残酷。

“我认为太阳系的位置並不重要，”扎尔帕继续说道，没有理会这对夫妇。“你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纳克人为什么把那个形象植入你的大脑中。如果你问我，它想让你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