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老东西之间的再会(2/2)
说完,伊格纳齐奥停顿了一下。
他那双看起来有些浑浊,但实际上却异常锐利的眼眸,突然转向了墨闻,反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子,我们倒是很好奇,你又是怎么把那两个神器给管得服服帖帖的?”
“嗯?”
墨闻闻言一愣。
伊格纳齐奥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什么普通人,肯定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来约束住那两个麻烦的傢伙一一但我们没想到,你的办法—效果居然这么好。
都放了多少天了,你这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合理吗?”
这確实不合理。
伊格纳齐奥和维萨罗確实可以凭藉著自身的特殊,暂时地压制住神器的力量。
但这种压制,是需要他们持续不断地输出自身的力量才能够维持的。
在这期间,他们几乎不可能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让那这些狡猾的傢伙溜之大吉。
所以,平日里,律令之戒被他们两个放进了几乎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坚固的盒子里,不存在逃脱的可能性一一光是这个盒子的维护费用都十分惊人。
律令之戒性质尤为特殊,若是想单纯存放在异空间中或者直接找个位面放起来,那么这玩意大概率会在拿出来的瞬间撕开空间溜了。
管起来非常麻烦。
可墨闻这傢伙倒好。
就这么一声不地,把两件足以搅动整个大陆风云的神器,给安安稳稳地关了快半年的时间。
这期间,那两个玩意儿竟然连一点浪都没能翻起来,他们两个本来都做好给墨闻擦屁股的准备了。
这就有点离谱了。
对於这位五百岁老人的疑惑,墨闻选择一一不回答。
他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去取一件,你们先准备吧。”
说罢,他便当著大伙的面,直接取出一份图书馆的邀请函,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如此乾脆利落的行为,反倒是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维萨罗和伊格纳齐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和“
释然。
“哼,这小子—”维萨罗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某种意义上,这么高压的环境还能这么没心没肺,也算种本事了。
墨闻前脚刚回到图书馆,拉薇儿那熟悉的身影便紧隨其后地跟了过来。
她环视了一圈这片熟悉的场景,然后才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墨闻,“原来这里还放著那么厉害的东西啊?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才说是『镇压』啊。”
墨闻耸耸肩,径直走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桌子旁边。
然后,在拉薇儿好奇的注视下,直接弯下腰,双手抓住桌子的边缘,猛地往上一抬下一刻,一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还带著几分陈旧的黑色“地毯”,便从桌子底下被他给硬生生地抽了出来。
一番操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快得甚至让拉薇儿都愣了一下。
她的印象里,自己好像確实有注意到,这整个图书馆里似乎就只有这一处铺著地毯..—
但,一块地毯而已,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她当初还以为是墨闻有什么特殊的癖好,非要把离得最近的地方,也就是最常用的地方弄得稍微舒服一点。
现在想来—
神器,果然名不虚传。
竟然能够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对她的思维產生如此影响,让她下意识地就忽略掉了这个最不寻常的细节。
若不是墨闻今天当著她的面把这玩意儿给抽了出来,她估计还得过上好一阵子才能反应过来。
而墨闻,则是像拎著一块刚从仓库里翻出来的、落满了灰尘的破布一般,將那件曾经在主世界掀起过腥风血雨的神器一一诡冥斗篷,在半空中隨意地抖了抖。
没有抖下任何灰尘。
不是因为神器强,而是图书馆没有灰尘,超大型无尘间。
象徵性地抖了抖斗篷,墨闻思一番。
隨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刀,眼也不眨地就在自己的手掌上轻轻地划出了一道口子。
殷红的血液,瞬间便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墨闻直接就將那粘稠的血液涂抹在了诡冥斗篷的表面之上。
如果说,图书馆本身就存在著某种能够抑制神器力量的特殊“规则”。
那么,他墨闻自己的血液,无疑就是一种更加直接的“高抑制力物品”一一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许多实践检验,就差写成论文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通过邀请函,回到了外界。
几乎就在他身影重新出现的那一瞬间。
一股令人室息的恐怖威压便扑面而来。
整个会客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变得沉重而压抑。
很显然,在他离开的时间里,维萨罗和伊格纳齐奥这两个老傢伙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其实从周围人那凝重到快要滴出水来的表情也能看出来,达芙妮脸上的表情都要僵住了。
而那件刚刚才被墨闻给抹上了一层“保险”的诡冥斗篷,也“不负眾望”地,在接触到外界空气的瞬间,便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抖啊抖,抖啊抖.
忽然之间,它猛地从墨闻的手中挣脱,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半空中疯狂地扭曲翻滚著!
紧接著,一声充满了愤怒与厌恶的尖锐咒骂声,便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炸响:
“谁?!是谁把这么噁心的东西涂在我身上的?!”
刚骂完,这件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神器,便如同被抽乾了所有力气一般,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静,像是死了有一会儿。
维萨罗:—?
伊格纳齐奥:—.
墨闻蹲下身,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件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斗篷。
然后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了疑惑的眼神看向了那两个同样是一脸懵逼的老傢伙,
“.—你们的法术,有这么厉害?”
两人则是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本来预想中,应该是一场极其困难、甚至可能会伴隨著巨大风险的“再相见”。
结果现在·
嗯·—
看这斗篷上有血,难不成墨闻给斗篷打服了?